葵姨悬着的心,直到唐忠愤然离开之后,也没有平安落下,陆升被捕的经过,她听说了,而唐忠和丁漠湉的不欢而散,她也看到了。
葵姨什么都没问?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她越关心,越在意,在此刻这风口浪尖上,也不能去火上浇油,她转身默默回到自己房中,今晚,怕是很难睡个安稳觉了。
“david,怎么了?你跟唐医生吵架啦!”
刚才小房间里,隐约传出声响,施薏和葵姨在外,总归能听到一点,不过丁漠湉板着脸,心情很差的样子,没好气的回了句,“我去洗澡了。”
等丁漠湉洗完澡出来,施薏装作睡着的样子,背对着他,丁漠湉没有马上躺下就睡,而是靠在床头,在思绪万千。
此时睡不着的人,何止丁漠湉一个,施薏同样睡不着,她隐隐约约听到唐忠在帮陆升求情?看来唐忠认识陆升,想来也没错,这两人以前都帮丁家做事,认识彼此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周月英又对她说过,陆升很有可能是躲在暗处埋伏丁漠湉的神秘人?那么他是罪有应得,唐忠怎么能因为旧情?而不分青红皂白呢?
不,唐忠不是个黑白颠倒的人,看来这场纠葛,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这是非对错,也不是她能做出决定的,还是省点力气,早点睡觉吧!
施薏的想法刚落下,丁漠湉却从身后搂住了她,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施薏心里一惊,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搞得施薏也没法继续装睡了,她伸过手去,握住了丁漠湉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施薏背靠在丁漠湉胸前,相拥在一起,感觉很特别。
丁漠湉看到添叔进了电梯,一看楼层,添叔去了顶楼天台,丁漠湉紧跟添叔,也坐上电梯,直奔天台而去。
唐忠找过丁漠湉之后,丁漠湉静下心来,思虑一番,觉得添叔是知情者,一直想找个机会,先跟添叔聊一下,谁知,丁漠湉刚出电梯,迎接他的人,不仅有父亲丁晨泰,还有大伯丁晨国,并非添叔单独一人。
眼下掉头就走,似乎不切实际,丁漠湉只能硬着头皮找个借口说,“爸,我们跟蔡叔叔碰头是不是改期了?”
“嗯,改到下周了。”丁晨泰回答道。
丁漠湉找的理由并不高明,丁晨泰没有点穿他,但是丁晨国却直接拆穿道:“david,你专门跑上来问这个?”
“嗯。”丁漠湉装起了糊涂,丁晨泰到想让他赶紧离开,便说了句,“david,没什么事,你下去忙吧!”
谁知丁晨国没想放过他,又说道:“晨泰,既然david来都来了,就一起在这坐会吧!我想这会也没什么心急火燎的事?等着david去处理?”
“大伯,我怕在这里,会打扰你们谈事情?”
“没事,不多你一个。”
丁漠湉连后路都被丁晨国堵的死死的,眼下是没理由离开了,都没让丁漠湉缓一下,丁晨国又暴击道:“david,唐忠找过你了吗?”
丁漠湉第一反应,是他被监视了?还是丁晨国料事如神?无论是哪种?都让人心里不舒服,“嗯,大伯怎么知道的?”
丁晨国冷笑一声,眼神瞟了眼丁晨泰,用着极其不屑的语气说,“唐忠不找你?难道直接来找我们吗?”
曾经的往事,开始用着不同方式,渐渐清晰的呈现在丁漠湉面前,有的时候,想避开,却避无可避,“那么看来,大家以前的关系还不错嘛?”
丁晨国才不像丁晨泰那样一本正经,张嘴就回了句,“是啊!曾经也是相亲相爱过的?哈哈哈...。”
“哥,别开玩笑了行吗?”丁晨泰根本笑不出来,与丁晨国的嬉皮笑脸,形成鲜明对比,“晨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怎么还是看不开呢?”
丁晨泰移开视线,不予回答,丁晨国朝丁漠湉问道:“david,你不是跑来替陆升求情的吧?那你也太耳根子软了?”
丁漠湉没有理睬,丁晨国继续往下说,“我说这个唐忠还真是个人才,平时倔的像头牛,为了个陆升,低声下气的来找你,殊不知,这所谓的尊严和骨气,只是给强者的专利,跟弱者八竿子打不着?”
“哥,david他知道分寸的,反正这次陆升肯定要坐牢。”
丁晨国说,“那是当然啦!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来找死,他敲诈勒索,外加故意伤害?还多次袭击david?你说,这陆升还能活着出狱吗?”
丁漠湉心里一沉,唐忠说过,如果陆升坐牢,就没机会活着出来,光听刚才丁晨国的意思,竟然就不谋而合了?
“大伯,爸,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丁漠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监控摄像头拍的一清二楚,陆升连续好多天跟踪你爸,人证物证齐全,你觉得还有什么误会?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是我们栽赃嫁祸给他的吗?”丁晨国字字珠玑,没留点机会给丁漠湉。
丁漠湉又不吱声了,丁晨国也没说错,所以证据都指向陆升,他跟随多日,是有预谋行事,如果说以前的事有蹊跷?那么这次发生的事,没人冤枉他,当天要不是有曹绪在场,情况很有可能会失控,所以是他自作自受。
丁晨国走过来,搂了搂丁漠湉肩膀,“david,我们是一家人,你别胳膊肘往外拐啊!知道吗?”
对于丁晨国这一番猛烈的进攻,到让丁晨泰有些于心忍心,毕竟,他不舍得让丁漠湉一下子承受太多压力。
丁漠湉整理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大伯,您这么说?就是不打自招,承认了陆升匿名信上的内容?”
丁晨国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杀气,让丁漠湉不寒而栗,但随着丁晨国眨了下眼,却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伴随着轻蔑的笑声,丁晨国反问一句,“david,匿名信只有你一人见过?我们都不知道这信上的内容?所以说,我不知道你所指的不打自招,是个什么意思?”
丁漠湉败下阵来,他完全敌不过丁晨国,甚至在丁晨国面前,他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别说替谁求情了?就连好好说话,也被逼到墙角,使得他节节败退。
添叔说,“大丁先生,少爷是葵姨一手带大的,唐忠又是葵姨的弟弟,有着这么层关系,少爷心软是正常事?”
丁晨泰见丁晨国似乎又要来个当头一棒,赶忙拦截道:“david,你先去忙吧!别忘了准备好明天需要的材料?”
“嗯。”
丁晨国也没抓着不放,他又不是为了说上几句来出气,才对丁漠湉冷嘲热讽的,丁晨国是为了让丁漠湉认清现实,达成同舟共济的目的。
添叔赶紧转身替丁漠湉按电梯,丁漠湉刚离开,丁晨敏就带着荣叔,从另一部电梯上来,一上一下,完美的错开。
丁晨泰呼了口气,不由埋怨一句,“哥,你刚才对david太严厉了。”
“我就知道你心疼了?”
丁晨泰沉默不语,丁晨敏走近过来,找了个竹藤编织的椅子,坐了下来,见气氛有些紧张,她便做起了和事佬,用着轻松的口气,说道:“大哥,你把david骂哭啦?”
“我要是把david骂哭了?你二哥可要跟我拼命了?”
丁晨泰的性格与丁晨国不同,丁晨泰看似做事果断,有时候却犹豫不决,丁晨国正好相反,平日里看似玩世不恭,做起事来却果断干脆。
“阿荣,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丁晨国朝荣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