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去诚赟院,说你不想去青远寺!”
一声命令的口吻在岳微微身后响起。
“我想你讨厌明露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她不听你的话。”岳微微冷笑一下,想这猪脑子只会跟人对着干。
门口出现一个人,是林苑!
岳微微又转念了,是林苑让他跟人对着干!
只见林苑哭哭啼啼地跑进来,擦着岳微微而过,直奔李恒安怀里去。
还边跑边委屈地抽泣:“夫君,明姐姐看似不争不抢,其实心里盘算的可多了。”
李恒安抱住她,说:“我们先回去!”
李嬷嬷一直在远处观望,看到林苑都来了,实在绷不住了,跑到岳微微身边,说:“小姐,欺人太甚!”
“以前明露是怎么忍的?”
“小姐,您总说那两句,‘大公子安好’,‘林小娘莫生气,别伤了身体’。”
岳微微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说不出来。
明露已经心如止水了吗?言语礼貌又疏远,而她,总跟这两人抬杠!
李恒安哄着林苑先回去,但是岳微微看出这个女人不想走,她今天是想闹翻倾香阁!
“林小娘,太尉府的大小事都是父亲母亲做主,你去诚赟院哭一会,效果更好!”岳微微大声说。
“你说话不要夹枪带棒的,她受不得刺激!”李恒安立刻相护起来。
“她在倾香阁哭哭闹闹,成何体统?”岳微微也不相让。
“夫君,我们走吧!”林苑娇滴滴的做起样子来。
李恒安一副“你真懂事”的表情!
岳微微看得心梗,明露会做人,哪里赶得上林苑!
两人从她身边走过的瞬间,一个耳坠吸引了她的注意。
“站住!”岳微微分外激动。
李恒安一脸怒气地看着她,林苑瞬间停止哭泣,李嬷嬷也吓了一跳。
岳微微一步跨到林苑跟前,眼睁睁看着耳坠轻轻摇摆,难以置信!
李嬷嬷跟过来,看了一眼,也惊住了!
为李桁颖量身打造的耳坠,戴在林苑的耳朵上!
林苑慌张失措的贴到李恒安身上,伸手摸摸耳坠,轻声对他嘀咕:“夫君,她真的失心疯!”
“让开!”李恒安厉声喝道。
岳微微问林苑:“你怎么会有这对耳坠?”
李恒安不耐烦地推开她,搂着林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倾香阁的大门。
李嬷嬷赶紧扶住她,试探地问:“洛伯定是打造好耳坠了,他看耳坠漂亮,于是打了两对,卖钱了。”
“李嬷嬷,你立刻去洛奇铺子,看看洛伯!”
李嬷嬷赶紧走了。
岳微微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真如李嬷嬷所言,那是最好的。
可一想起李恒安帮林苑哥哥摆平过命案,她心里就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走来走去的,一脚踩到根碎枝子,这才发现庭院里不似以往干净。
她慌乱地张望一圈,找不见那个洒扫的丫鬟,隐约记得名叫景儿,还是她去岳陇院发现钱月被打的。
“景儿!景儿!”岳微微呼唤两声,无人应答。
有两个丫鬟听见了,寻着声音跑过来,说:“明娘子,景儿已经告假三日了,李嬷嬷知道的。”
“她为什么请假?”
“奴婢听说她哥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再详细的不知道。”
“庭院谁洒扫呢?”
其中一个丫鬟立刻跪在地上,害怕地说:“明娘子恕罪,这是交给奴婢的差事,没有干好,该罚!”
“起来吧,赶紧扫扫,勤快点!”
那丫鬟咕噜一下爬起来,跑着去取扫帚。
李嬷嬷一路忧心忡忡,她对岳微微说的话不过是安慰罢了!
洛伯这个人忠厚老实,手艺超群,明夫人的首饰多出自他手,就这几十年的交情和了解来说,洛伯不会不声不响地干这种事。
她焦虑不安地来到洛奇铺子,远远的就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门前的小童不见了!
李嬷嬷机警地走近点观察起来,店铺里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他们在搬东西,就像拾掇新房子一样!
洛伯盘掉铺子,带着小童回老家了?李嬷嬷疑虑起来。
她咬咬牙,小心地走进店铺,看到铺子的陈设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多地方装设了新家具,很舍得花钱呢!
“买首饰啊?”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问。
“我听说洛伯手艺高超,慕名而来……”
没等李嬷嬷说完话,另一个男人没好气地打断她,说:“洛伯的手艺算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要花钱,什么首饰都给你做出来!”
“哈哈哈……”两个男人大笑起来,李嬷嬷听得刺耳难耐。
“洛伯不在这?”
“你找那老东西干什么?”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问。
“我不是听说他厉害嘛,好容易找到这里了,没见到人,怪遗憾的!”李嬷嬷立刻赔上笑脸。
“走走走……”另一个男人下了逐客令。
李嬷嬷赶紧走出来。
洛伯肯定出事了!洛奇铺子在帝都开了二十几年,他一直安安稳稳的做手艺,不会突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