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先是一愣,看一眼李恒途,然后问他:“你计划怎么做?”
她的问题听起来太直白,李恒途看一眼她,不觉心中有点不满。
岳微微看着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怒气已生,不过她不在乎。
就算李恒途不帮忙,岳微微可以向太尉大人和夫人透露一些消息,这两位长辈不会由着自己的儿子为了女人胡作非为。
若就此扳倒林苑,也不枉她扮演的明娘子角色了。
“我会与恒安私聊一下,他不一定知道这些内幕。”半晌的时间,他终于说话了。
岳微微看着他说完,心想他这个兄弟当的有情有义,这么一个充满人情味的人可以选择相信。
既然话已说的明了,岳微微不想在这里逗留,让太尉夫人看见,也不好解释,于是站起来告辞。
李恒途看她要走,刚才还不满,很快转变成了不舍。
他一路送岳微微来到亲顾门,岳微微说:“李公子,您留步,午后我到芳华苑看桁颖。”
李恒途目送她走远,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当他走近岳陇院,就直奔练武场而去。
他拿起一柄长剑挥舞,身边风声作响,一会儿,李恒安被吸引至此。
他停下来,擦一把汗,把剑扔过去,李恒安接得很准,他大声问:“来我这里耍剑?”
他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事与你说说。”
李恒安一听,奇怪起来,说:“刚才在芳华苑怎么不说呢?还要亲自上门!”
李恒途想起了岳微微,他看一眼李恒安,有些嫉妒之情压抑在心中,不过他表现地很冷静。
他走到李恒安身边,说:“三妹昨天来将军府,本来有事找我帮忙,可没想到弄出这一场惊吓。”
“兄长别自责。”李恒安搂住他的肩膀,又叹气说:“她的身体本就是那样,多少人劝说都无用。”
“桁颖想打造一个簪子,她派浅茵去洛奇铺子找工匠,结果那里改头换面,于是便找我帮忙。”李恒途赶紧步入正题。
“我听说过洛奇铺子,那个洛伯在民间小有名气。”李恒安不以为然,他看一眼李恒途,又问:“什么簪子?”
“我把图样给了成阳玉器,只是有点好奇洛奇铺子,于是寻去看了看。”李恒途看着他,表情稍显沉重。
李恒安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他觉得事情不太简单,直接明了地说:“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洛伯失踪了,新店家挺聪明,没有更换‘洛奇铺子’这四个字,应该是考虑到积攒好口碑不易,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新店家。”李恒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留了一个悬念。
李恒安觉得新店家的身份会是一个惊雷,他故意卖弄,是否与自己有关。
“你别卖关子了,什么话,给个痛快。”
“林财!”李恒途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两个字。
他听完笑起来,显得很轻松,说:“这又怎么了?那洛伯自视清高,在民间积攒的那点口碑也就养活他自己。”
李恒安养尊处优,尊卑贵贱分得清楚,在他眼里洛伯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工匠,不过事关岳微微,他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林苑的耳坠很漂亮,你送给她的?”李恒途问。
“是啊!我最近正想找个首饰送给她,没想到林财就送上了门,那耳坠别致,我便花钱买下来了。”李恒安说的很自然,就像一个局外之人。
李恒途听到“花钱”这两个字,倒是打趣起来:“无功不受禄,恒安还是分得清楚。”
“我从来不会无端受人的好。”李恒安说完,转头看他,又说:“你有事瞒着我没有说。”
“那个耳坠本来是三妹的。”
李恒安惊在原地,眼神怀疑地看着他,问:“桁颖给你说的?”
“不是。”李恒途在揣测,如果他说出来“明露”这两个字,谈话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谁在胡说八道?”他质问。
“你会听完我说话吗?”
李恒安觉得蹊跷,不过还是耐心地点了一下头。
“成阳玉器的老匠人都夸那枚簪子画的精巧,簪子和耳坠出自一人之手。”李恒途停顿一次,又说出了“明娘子”三个字。
李恒安先露出不屑的表情,后又觉得可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明娘子陪伴三妹,她本来失忆之人,我担心她一人招架不住,本就在将军府上,于是我也留在芳华苑里看护,说起了簪子,便又提到此事。”
李恒安一甩手,一脸不悦,怒气冲冲地说:“林苑戴着那对耳坠多日了,她那张嘴早就得说破天了,怎么……”
他突然停下来,回忆起了什么。
那日,他去找岳微微,与她说青远山出行的事情,林苑也来了,当时她看到耳坠,表现异常。
“你想起来了?”李恒途的问话把他拉回来。
“她为什么找你帮忙?”
“她很担心洛伯的安危,却无能为力,她又画了一枚簪子送给三妹,想必也没那么在乎耳坠吧。”李恒途把岳微微说的豁达开朗。
看他还在沉思,李恒途又问:“林财怎么得到耳坠的?洛伯去了哪里?你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