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两个小沙弥经过,他们肩扛扁担,挑着两桶水,小跑步地消失了。
岳微微想:附近有水!
“泉眼快到了吧?”她问。
钱月显得惊讶,说:“小姐,你记得这里?”
岳微微一眨眼睛,满眼笑意,说道:“青远山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佛门清静之地,荡涤心灵,我有似曾相识之感。”
“真得?”李嬷嬷又惊又喜,高声询问。
岳微微摸一摸鼻子,想着李嬷嬷也被冲昏了头脑。
她笑一笑,低声说:“咱们再转转,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正巧听到清响的水流声,她迈步跑起来,说:“你们听,‘哗啦啦’的水声!”
顺着小路一直向前,岳微微看见一汪清泉。
这便是泉眼了,有十几个。
中间有个最大的,“咕嘟咕嘟”向上冒水,小水柱夹着泡泡四散流走。
周围分布着小泉眼,有一边非常密集,好几个泉眼一起涌动水流,汇集在一起,比那最大的泉眼还吸引眼球。
岳微微跑到密集的泉眼那边,伸手捧起水,喝了一大口,凉透心脾。
她不禁打个冷战。
“哇!甜!”
长乐和钱月跟着跑过来,一人拿着一个水壶,灌地满满得。
长乐摇着水壶,说:“小姐,这泉水清甜,我们再装两壶回去。”
“还是你们想得周到。”岳微微又捧起水,“哗啦”一把洒在脸上。
李嬷嬷急了,跟过来制止:“小姐,这春日的泉水凉彻骨髓,不可再碰。”
岳微微抹一把脸上的水,说:“虽然凉,但是醒神!你们也试试!”
长乐和钱月跃跃欲试,捧起水洗脸。
“哇!凉飕飕的!”长乐甩着手,龇牙咧嘴地喊。
“小姐,确实醒神,就是太冷了。”钱月一会拍脸,一会搓手。
岳微微大笑起来:“过瘾吧!”
“小姐,这寒气别渗进骨缝里,当心落下病根子。”
李嬷嬷卯足劲,把岳微微拉起来。
她站起来,一弹手指,水花四溅,水滴撒到李嬷嬷脸上。
李嬷嬷打了个哆嗦,哭笑不得:“小姐呀,你这小孩性子重的很,就喜欢玩闹。”
“人生得意须尽欢!”
岳微微突然蹲下来,撩起水,向长乐和钱月洒过去。
“啊!”
几声尖叫划破天际。
两个人顺着水边跑开,钱月弯腰捧水,一把洒过来。
岳微微向后弹跳两下,一滩水花溅落在脚边。
李嬷嬷吓坏了,大声说:“别玩了,不准泼水!”
长乐笑着说:“小姐,你可真敏捷,躲得好快。”
“那当然了,我可是有名的运动达人,每天要打卡的。”
岳微微说得很骄傲,一脸得意。
李嬷嬷叹气,说:“小姐又开始说胡话了。”
岳微微心中反思:得意忘形了!
不过,她不甘心,拉起李嬷嬷的手说:“如果有个画师就好了,把分分秒秒的快乐都画下来。时间会模糊记忆,但是画能承载一切,翻开来就能看见这份美好,咱们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你说好不好?”
“好是好的很,可惜没有带画师。”
李嬷嬷拍拍岳微微的手,安慰她。
长乐想了想,说:“画师画画很慢得,怎么画下来分分秒秒?”
“你真是一个机灵鬼!”
岳微微走向长乐,伸出大拇指夸她。
接着说:“我昏迷的时候,真得做了很多怪梦。我梦见有人拿着一个物件,对着人拍照!”
她两手比划出一个长方形,放在眼前,瞄准长乐,说:“咔嚓!”
长乐很疑惑,问:“怎么了?”
“你就到那物件里去了!”
长乐吓得脸都绿了,钱月尖叫着说:“小姐,你做的这是噩梦!”
岳微微“噗嗤”笑出声,说:“那物件叫做照相机。”
“照相机?”李嬷嬷重复一遍,不得其解。
长乐说:“这东西是邪物,能把人装进去。”
钱月一想,不可思议地说:“这邪物得多大!”
越聊越离谱!
岳微微伸出一只手,在每个人面前晃一晃,赶紧解释:“这个照相机,它就这么大。”
李嬷嬷笑起来,说道:“小姐昏迷了三天,就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说话做事变化极大,还见识了闻所未闻的物件。”
岳微微转头看她,说:“李嬷嬷,您说的极对,那个世界与咱们的世界丝毫不同,他们有稀奇古怪的用具,看起来小小的,功能却大大的。”
“可是,我们被装进那个……叫什么……”长乐绞尽脑汁,却说不出来。
“照相机!”钱月提醒她。
长乐赶紧接上,说:“对,人被装进照相机里面,怎么出来呀?”
“人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怎么都觉得是个邪物!”
钱月摇头,不相信。
岳微微挑一下眉毛,神秘地说:“人当然不会变大变小,人也没有真得装进照相机,装进去的是人像。”
看大家一脸莫名其妙,她继续说:“照相机就是一名画师,瞬间就能画出画来,快不快?”
长乐和钱月一脸难以置信。
李嬷嬷笑一笑,说道:“梦而已,小姐,你也不要当真!”
岳微微有些失落。
高科技在这个世界,真得会被视为邪物!
很快,她又振奋精神,说:“管他是梦,还是真得!如果有照相机,我一定把今天的每时每刻都拍下来,带回家,天天看!”
她笑哈哈地,又弯腰撩水。
长乐和钱月赶紧躲。
李嬷嬷在旁制止无果。
……
远处,密林高草,一个身影正在观望。
他衣着简单朴素,与平头百姓无二。
岳微微的笑容充满感染力,映在他的眼球中央。
他的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侯爷,她是太尉府的明娘子。”
突然,一个侍卫走到他身旁,低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