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落时分,红红的太阳西斜向下,天空被映的一片通红。
“学长,你看火烧云,真美啊!”
骆庄周驻足,抬头去看天空。
“帝都也能看到火烧云,不过映衬着房屋,没有这种山峦草木的美感。”
岳微微指着一片云,说道:“学长,你看那里,像不像一条奔跑的小狗?”
骆庄周笑一笑,又继续向前走,还说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啊!”
“我以前从没看见过这么壮观的火烧云!”
岳微微想起了大城市的生活。
高楼大厦挡住了视线,雾霾遮住了天空,晚上看不见星星……
她又想起了爷爷、爸爸和妈妈。
相比现在的境遇,刺杀、被抛弃,她觉得自己无比可怜,没人疼,没人爱。
岳微微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她使劲眨巴眼睛,让眼泪倒流回去。
“想哭就哭吧!”
岳微微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你吸溜吸溜鼻涕的声音,可掩盖不了。”
岳微微的眼泪这下控制不住了。
“啪嗒啪嗒。”
全部滴在骆庄周的肩膀上。
“太尉府的人呢?”这个问题已经埋藏在骆庄周的心里很久了。
岳微微犹豫了,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们都死了,只有你幸存了?”
骆庄周感觉到气氛很尴尬,于是调侃似的问道。
岳微微吐出一口气,像个泄气的皮球,趴在肩膀上,说:“侍卫死了不少,其他人都逃掉了!”
骆庄周十分惊讶,又问:“你怎么没有逃走?”
这个问题,像警铃一般提醒她。
岳微微也开始想:为什么我没有逃走?
她还没有坐到车上,李恒安就下令向前冲!
他的眼里根本没有明露!
岳微微半天没有回应,骆庄周更加好奇。
“在太尉府的时候,我们见过几次面,除了你的名字,对你知之甚少。”
岳微微点点头,没有吭声。
“你一定是太尉府的贵小姐?”
“哎!”
岳微微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
骆庄周听到这声叹息,心中不解,说道:“在太尉府生活,衣食无忧,但是你似乎并不开心。”
“我怎么开心呢?除了衣食无忧,没有自由,受制于人,规矩颇多……”
岳微微说起这些,显出无限的不耐烦。
骆庄周在心中感慨:她的困惑,却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资源。
“微微,锦衣玉食的生活过的久了,就会心生妄念。”
岳微微有些生气,说道:“这怎么是妄念了?太尉府的大公子养尊处优吧,却要娶一个他不爱的女子;安姨娘呢,永远要看太尉夫人的脸色,她对儿子寄予厚望,二公子便要承受许多约束。”
“你说得对,事事难两全。”
骆庄周显得不屑一顾,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在岳微微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学长,你学习那么优秀,一定有远大的抱负。”
骆庄周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说道:“是啊,我苦学数载,就为了一展宏图。”
岳微微忽然想起了古代的高考,便问:“科举考试什么时候开始?”
骆庄周心中笑一下,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家小姐,这个都不知晓。
“我现在是贡生,等待明年三月的殿试。”
殿试!
岳微微的脑子一转,那就是皇帝考试喽!
“学长,明年你一定高中状元!”
骆庄周一下子乐了,说:“借你吉言。”
岳微微突然又心情低落起来。
他被李恒安赶出学赡堂,不能听讲学习。
强烈的愧疚感把心脏填充的满满的。
岳微微歉疚地问:“学长,你现在在哪里学习啊?”
骆庄周感觉到了她的愧疚,心中满意,于是淡淡地说:“我是个穷书生,请不起先生教学,自己读书。”
“请先生要多少钱呐?”
骆庄周一笑,说道:“我交不起的。”
岳微微显得冲动,说:“我可以帮你呀!”
“若能得到你的帮助,我自是万分荣幸。”
岳微微伸手去摸口袋,才想起来,她分文没有!
“我……我没装钱。”
骆庄周一听,轻声笑起来,说:“你别当真,我随便说说。”
同时,他对岳微微有了新认识。
这个女子能来青远山礼佛,一定身份尊贵。
从之前打听的消息来看,她很可能是太尉府的明娘子。
只是自称岳微微,实属奇怪!
难道真如她所讲,是从别的时代穿越而来的?
还是摔倒碰伤头部,神经错乱?
玄妙的事情让人精神不振,骆庄周深呼吸一下,为自己泄压。
“学长,没有老师教书,考学是不是会变得困难?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请老师的。”岳微微肯定地保证。
“你不要为此事伤神了,我是被大公子驱赶出来的,你若帮助我,岂不是与他对着干。”
岳微微听到这里,无能为力的感觉涌过大脑。
沉默片刻,她说:“你分析的很对,我也怕他。”
骆庄周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立即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非常难为人!
岳微微想说:“他是明露的夫君。”
可是又觉得不妥,因为现在她是明娘子啊!
怎么办?
岳微微抓耳挠腮,怎么解释才能让骆庄周信服,不会让他觉得遇到了一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