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途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切。
最后,他选择直接了当,便说:“你从马上坠落,我非常难过,我找到了你,却没照顾好你。”
岳微微的心突然停跳一拍,赶紧笑嘻嘻地回应他,说:“我自己掉下去的,又不是你推的,你难过什么?”
李桁颖接过话,说:“看你坠马,兄长肯定吓得面如死灰,咱们关系这么好,他能不难过吗?”
“三妹说得在理,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不该让你独自骑马。”
岳微微笑着说:“已经过去了,李公子不用自责,也怪我不会骑马。”
“你原本会骑马的。”
岳微微和李桁颖都显得惊讶,纷纷看向李恒途。
他接着说:“你这次失忆,损失很大。”
两个女孩子被他逗笑了,紧接着,房子里又响起一串咳嗽声。
大家忧心忡忡地看着李桁颖,她摆手只说:“别赶我走,我想跟你们说会儿话,不然心中更忧郁。”
几个人不敢作声,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岳微微问李恒途:“你怎么知道我会骑马的?”
“我亲眼所见,你的兄长骑马技术极好,你能差吗?”
李桁颖疑惑起来,问:“你在哪里看见的?”
李恒途轻微一怔,又自然地说:“明娘子大婚前,我路经明府,看见明战骑着快马急停在门口,过了一会儿,又看见你骑着马追来。”
他低下头,那茶水中似有一女子快马而来,不禁陷入回忆。
那时青衣袅娜,眉目如画,玉腕隐现,你拉着缰绳,快马一鞭,大声呼喊:“兄长,你纵是比我快,也得不到那块玉石,我已经向父亲讨要来了。”
性格跳脱,带点蛮横,带点调皮!
“兄长,你那时与嫂子认识吗?”
李恒途的思绪被打断,他木然地摇头。
岳微微有点惊喜,每次说起明露,就被提及琴棋书画,大家闺秀。这骑马飞驰的技能,飒爽飘逸的身影,相信也是极具吸引力的。
岳微微暗自高兴,甚至自豪!
她对明露的好奇更深一步,同时更加了解。
明露相信爱情,但是骨子里不会变成恋爱脑,她一定享受迎风追赶的自由和快乐!
“嫂子,你看起来很高兴。”
岳微微说:“我还有新技能,能不高兴吗?”
李桁颖为她遗憾,说:“可是你已经不会了呀。”
“再学嘛!”
“你在太尉府学呀?”
岳微微忽然清醒过来,她连府门都出不去!
可是不甘心,于是悻悻地说:“人生路长着呢,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把握住。”
李恒途对这句话感触颇深,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机会来时,定当把握住!
岳微微突然明知故问:“我醒来的消息,是父亲母亲告诉你们的吧!”
李桁颖点头,有点儿不耐烦,说道:“他们到昕瑶阁,说东说西,临走时才松口说出来的。”
李恒途轻咳两声,岳微微也有些尴尬,却不意外。
她平静地说:“父亲母亲去看你,当然希望与你多说话。”
“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李恒途说:“世伯和伯母一进门就说明娘子醒了,你不得脚底抹油溜到倾香阁,他们扑个空,岂不失望。”
岳微微又开玩笑说:“父亲母亲吃醋了,桁颖以后要雨露均沾,抽时间听听母亲的唠叨和父亲的教诲。”
李桁颖一皱眉,气鼓鼓地说:“嫂子没正行,笑话我。”
岳微微赶紧赔罪:“三小姐赎罪!”
李桁颖站起来,拍打她解气,岳微微左躲右闪,碰到了脚踝。
一阵疼痛传来,她皱眉惊呼,吓坏了身旁的几个人。
李恒途要蹲下来检查,岳微微赶紧推让,说道:“李公子,没有大碍,轻微碰撞而已。”
李桁颖很内疚,这一吓又咳嗽起来,喘着气说道:“嫂子,怪我没大没小的,跟你胡闹。”
岳微微说:“你还病着呢,就别想那么多了!内疚的负能量是所有情绪中最强烈的,你要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活着。”
李嬷嬷叹气一声,说道:“小姐,还说笑话呢!”
李桁颖捂着嘴,“咯咯咯”地轻声笑起来。
“你需要休息静养,我与三妹不打扰了。”
李恒途嘴上这么说,心里尽是不舍。
最后,李嬷嬷送二位离开倾香阁。
岳微微看着他俩的背影,心中连声叹息,翻江倒海。
李桁颖是一把双刃剑!
以前认为她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变成她在太尉府的润滑剂。
而今来看,副作用已经显现出来!
岳微微突然想起李恒安的话,他说:“桁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你用不好,别惹祸上身!”
终于明白此中深意!
岳微微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尽量放松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