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安迈开步伐向岳微微走过来。
她躺不住了,“唰”地坐起来,要下床。
“你好生躺着,病成这样,还闹腾!”
李恒安快跑两步,岳微微没有机会离开床,就被他抓住胳膊,定在床头上。
岳微微大气都不敢喘,全身僵硬地坐着,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在喊:“怎么办?”
李恒安看她面色如土,身体紧绷,心下焦急起来,忙说:“明露,快躺下!”
岳微微乖乖地躺在床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有不轨行为。
房间中为什么只有他们俩?
岳微微的胃已经没有反应了,她绝望地想:能吐的都吐出来了,再吐就轮到五脏六腑了!
两个人这般僵持了一阵,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姑爷、小姐,郎中来了!”
长乐高声呼喊,郎中气喘吁吁,这一路赶来,真是风尘仆仆。
李恒安立刻从床边站起来,迎上去邀请:“刘郎中,您快看看,明娘子忽然呕吐不止,精神格外不好!”
刘郎中放下药箱,开始号脉。
良久,他站起来,向李恒安回禀:“大公子,明娘子受到刺激,胃部敏感,所以有呕吐之状,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老夫开个药方,按时服下,不日就能恢复精神。”
李嬷嬷拿着药方,跟随刘郎中去抓药。
肃宁有眼力见,向长乐挤挤眉毛,要拉她退出房间。
岳微微赶紧叫住:“长乐,你留在这里,我感到不舒适,你好照顾,总不能劳烦大公子嘛!”
长乐觉得有理,抽出手腕,就向床边走过去。
肃宁斜一眼长乐,无趣地走出房间。
“小姐,你现在想喝水吗?”
“嗯,给我倒些温开水。”
长乐走到桌跟前去,顺便给李恒安倒了一杯茶。
“姑爷,您喝茶!”
李恒安接过杯子,说:“明娘子突然身体有恙,去祠堂自省的事情延期再议吧!”
长乐非常高兴,她立刻感谢:“姑爷对我们小姐真好,为她着想,体贴关怀,小姐很快就能好起来呢!”
哼!
快快好起来去跪祠堂!
岳微微在心里瞪了长乐一眼又一眼!
她翻了个身,侧躺好,又看见长乐,心中来气。
一会儿功夫,困意来袭,但是李恒安还在身边,岳微微不能安眠。
她在被子里掐腿提神。
最后忍无可忍,说道:“大公子,不早了,今天把你打搅的,净看了笑话,您快回去歇着吧!”
“不着急,看你喝完药,我再回去。”
岳微微有些绝望。
这个狗皮膏药,今天赖在这里不走了!
“大公子,熬药用时不少呢,您那么忙,多浪费时间呀!”
“无妨!”
……
岳微微心中叹气,无言以对。
她眼巴巴地盯着房门,只盼着李嬷嬷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看着看着,眼前便模糊了,她猛一睁眼,房门依然紧闭,屋里还是三个人。
困意难耐,最终是睡着了。
“小姐,小姐……”
耳边有声音在飘动,岳微微却睁不开眼睛。
“小姐,该喝药了!”
真得很困,醒不过来,岳微微翻一下身,继续呼呼大睡。
“别唤了,明娘子筋疲力竭,睡觉是最好的休养方式,明日一早再吃药也不迟。”
李嬷嬷和长乐看李恒安发话,又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
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了岳微微的额前,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双手,紧紧抓住那只手。
非常突然,李恒安不禁轻颤手臂,由着她攥在手心。
李嬷嬷和长乐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两个人悄悄地退出房门。
李恒安坐在床边,看着岳微微睡得香甜,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抚摸。
屋子里有淡淡的丁香花熏染的香味,床铺周围尤其明显,此时,李恒安沉浸在这花香中,有些迷离。
他轻轻躺在岳微微身边,看着她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岳微微醒来时,感觉胃里空空如也,饥饿难耐。
李嬷嬷推门进来,喜气洋洋地盯着她看,还说:“小姐,昨日你睡得太沉,药都没喝。”
岳微微品着李嬷嬷的笑容,低声说:“我感觉好多了。”
想起昨日李恒安的异常表现,她又接着说:“昨天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李嬷嬷为岳微微穿戴整齐,听着这句话,一头雾水,说:“小姐,昨日受了什么刺激?”
岳微微不知怎么解释,落寞地说:“没什么!”
“早晨,姑爷有急事,早早走了,他本来想与小姐一起吃早饭的。”
岳微微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她站在床边,看李嬷嬷收拾被子。
只见她掀起被子,盯着床东看西看,似是在寻找东西。
“嬷嬷,你找什么呢?”
她一愣神,面色有些尴尬,赶紧偷笑一下,说:“没什么!小姐快吃早饭。”
岳微微察觉不妥,李嬷嬷的表现也是异常。
“大公子早晨又来倾香阁了?”
李嬷嬷笑起来,说道:“小姐呀,姑爷陪了你一晚上呢!”
岳微微一阵惊惧,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