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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秦族长终于知道不好。
呵斥秦汀儿闭嘴后，他正想问个明白，没成想才开口，方蔚天却是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了，拉过卢陵道：“师弟，我寻你有事呢，快随我来。”
卢陵对东方家和秋家的人点点头，道了声失陪，对于秦家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不喜的态度完全不加掩饰了。
“爷爷，他，他是说谁？他，他什么意思？”
秦涛心脏砰砰跳，想到某种可能，脸都白了。
秦族长脸色也是青白交加，但还是扯着笑脸，去询问给他们做登记的炼器师。
登记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因为涉及叶知行的隐私，刚才和秦家人的那段对话，方蔚天师兄弟很小心地打开了屏蔽灵器，除了三师城的人，左近的炼器师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过，方蔚天和卢陵的脸色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会儿听眼前这老头问起叶器师来，登记人倒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刚才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好奇。
不过登记人也不是给他回答问题的，指了指办事窗口让他自己去问，就招呼下一城池来的炼器师来登记了。
秦族长也不敢计较他的态度傲慢，一连道了谢，就要往办事窗口去，一转身却看见东方家主和秋家的炼器师都已经在那里问话了，赶忙也过去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看到是个老人家，虽然他没有穿炼器师服，态度却也客气。
秦族长连忙问：“我想问，他们说的叶器师是谁？他叫叶知行？是哪里人？”
“哦，你问叶器师啊。”
工作人员完全不奇怪，所有刚来十方城的小城炼器师都得问上这么一句。
“请出示你的炼器令，叶器师的初级身份信息是十积分，详细要一万积分，老人家——老人家？”
见对方还没有拿出炼器令，工作人员再次提醒。
秦族长人到老年，此刻却也忍不住面红耳赤，但他十分好面子，怎么也说不出自己没有炼器令的话。
工作人员看出来了，态度肉眼可见地冷淡了下来，说出口的话也不怎么客气：“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只接待炼器师。您要是想问什么事，可以去灵师公会，或者花钱去暗楼买消息。”
说着，也不理会秦族长是什么反应，朝后面的人招呼道：“下一个。”
那排在后面的人嘀咕了一句，“不是炼器师跑来我们炼器师公会干什么，不认字啊？”
秦族长臊得慌，僵着面皮走向了已经离开办事窗口、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的东方家主和秋家炼器师。
“秋器师，东方贤侄，可打听到什么了？这，那叶器师是怎么回事？”
秦族长连忙问。
秋器师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恭喜你啊秦族长，真没想到鸡窝里还真能飞出一只凤凰呢。”
“秋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东方家主朝他摇摇头，示意已经有人注意他们这边了。
若让这些一看就十分推崇“叶器师”的人知道，叶器师不是圣器城叶家精心养育的天才，反而在他们三师城受了种种磋磨，不仅是秦家，他们两家也没好果子吃。
秋器师看懂了他的眼色，甩袖冷笑道：“那就走吧。”
东方家主看秦族长的眼神也满是复杂，叹口气道：“秦族长，我们到住处再说吧。”
二楼，方蔚天看着他们行色匆匆地离开，叉着腰呸了一声，“老不死的！敢趁我叶兄年幼欺负他！哼，吓不死你们！”
卢陵也看见了，轻叹一声：“叶兄……叶器师不容易啊。”
了解到叶知行的一切成就都是靠自己，而没有圣城叶家半点功劳，卢陵心中最后一点芥蒂也消失了。
只是，有缘无分，那样一个惊世天才他注定不能与之为友了。
方蔚天不知他的心事，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越是了解叶知行的生平，他就越是佩服。
只是不知，再见那位天才到近乎妖孽的友人，是何时了。
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统一安排的、住着选拔人和他们同伴的东城区。
东方家主是二纹炼器师，有自己的独立院子，而秦家没有炼器师，登记在秋家名下，自然也只能和秋家人挤在一处。
东方家主让三个侄子看好女儿，不要出门，等自己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小院中，东方月看着堂哥们，有些眼晕道：“哥……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意思？这、这个什么叶器师，难道就是那、那个肥——”
“月妹妹！”
大堂哥制止道：“祸从口出，少说少错。”
“我，我就是不敢信啊！那，那可是叶、叶知行啊！”
东方月一脸恍惚的样子。
三位堂哥对视一眼，都是苦笑。
他们何尝不震惊？
但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等伯父回来才能知道了。
秋家的院子，东方家主，秋家主和秋器师，秦族长和秦家主在中央大堂里坐下。
东方家主看了眼外面偷听的小辈，看向秋器师，后者哼了一声：“你来说吧！”
秦家干的好事！
他都开不了这个口！
东方家主便道：“秦族长，秋家主，秦家主，方才方会长的两个弟子、还有公会里的那些炼器师同道说的叶知行叶器师，就是在你们家养了十三年的叶知行，秦三长老的外孙。”
秦族长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也做了一些准备，但真正听到，腰板就是一塌，撑不住倒在椅子里。
“不可能！”
秦家主霍地站起来，大惊之下口不择言道：“那小畜生早就死在灵兽山里了！怎么可能——”
“住口！”
秦族长喝止道。
秋器师霍地抬头，冷笑道：“骂谁小畜生呢？怎么，装了这么多年，现在露馅了？当谁不知道你们那个贼窝里的底细呢？秦家，也就秦老三和他养了一个好儿子，他儿子也养了一个好外甥！你们？”
秋器师鄙夷地看着秦家父子，他一贯是看不上这两人的，态度也从不遮掩。
“哼，你们不知道吧？叶知行的叶，是圣器城九大圣族的叶！你们嘴里的小畜生，是圣族叶家的嫡系子孙！叶家已经认回去的九公子！”
“……”
“……什么圣族叶家？秋，秋叔公，你在说什么啊？”
相比起震惊过后一脸懊悔心惊的秦族长，秦家主却还一脸茫然。
秋器师一看就嗤笑出声，起身甩袖道：“无知之徒，老夫跟你费什么口舌！”
他说着，就满是不快地走出去了。
外面偷听的小辈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