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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栈为妹妹点香,低叹道:“每年这个时候,行儿都会来拜一拜他娘亲。自他懂事后,知道他娘亲的死因,也再没有过过生辰了……”
秦栈取出一块没有刻字的牌位,在手中轻轻摩挲,低声说:“昨日小疙瘩带我去了行儿走的地方……可恨,秦涛祖孙猖狂,竟将行儿的衣物全都烧了,我只得取一抔土,还有行儿小时的玩具,做了衣冠冢,葬在他娘亲的衣冠冢旁。”
一夜未眠,秦栈偷偷进了一趟山,安葬了自己最后一个亲人。
叶知行知道他手中的无字牌位为谁而留,低声道:“我可用隐身灵纹将它藏起来。”
秦栈怔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感激道:“多谢。”
叶知行接过牌位,“该我谢您才是。”
如果不是为了帮他遮掩,秦栈也不用祭奠亲人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叶知行在木牌上镌刻隐身图腾,汲灵器纹,激活后木牌便不见了,撤回灵魂力,木牌重现人前。
叶知行示范过后,将木牌还给他,说道:“是三纹隐身花图腾,灵皇以下以灵目都不可见此物。”
“多谢。”
秦栈又道了一声谢,拿过刻刀,一点点在牌位上刻下【五代子孙叶知行之灵位】的字迹。
“阿——”
还没刻完,洛星海从随身空间里跑出来,看到这是在什么地方,忙又将嘴巴闭上,跑回去了。
见他风风火火的,秦栈眼中化不开的伤感倒是散开了一点,笑笑说:“你去寻那孩子吧,我和他们说说话。”
叶知行也没拒绝,不过,留下了大饱。
有小叶知行的契灵陪着,对秦栈而言,多少是一点安慰。
瞬移离开祠堂,叶知行到了原主的卧室,而后进入随身小屋中。
洛星海对着桌上的面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见叶知行进来忙笑道:“阿行,生辰快乐,来,我给你做了面。”
他招呼叶知行坐下,想起什么,又赶忙拿出自己用藤丝编成的许愿鸟,叶知行一眼就看到上面镌刻了留声树的图腾。
叶知行不由得笑了,“星海,你的第一只图腾木是为我做的。”
洛星海咧嘴一笑,随即咳了一声,反驳道:“什么图腾木啊,这是许愿鸟。对它说出愿望,然后放飞向天空,愿望就会实现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
叶知行一脸相信地点头,“那我说了,你别偷听。”
“我保证不会。”
洛星海捂住耳朵。
叶知行忍笑,对着许愿鸟说:“我许愿,我永远高洛星海二十厘米。”
洛星海:“……”
洛星海不知该气该笑,“这什么啊!阿行你使诈!”
叶知行哈哈笑着揉他的头,“那我这个愿望会实现吗?”
洛星海气鼓鼓地瞪他一眼,“洛星海说他尽力。”
“哈哈,小傻子。”
叶知行乐不可支。
要不是小孩之前踮着脚跟他比身高,他还真没想到用身高逗他。
洛星海都被他笑得没脾气了,把面碗推到他面前,“快吃吧,等会儿面坨——啊。”
看着刚出锅也和坨了差不多的面,洛星海有些不好意思道:“比不得你做的,将就着吃啊。”
他做的面卖相看起来就和叶知行做的差了一大截,面煮久了软趴趴的,菜是生的,煎蛋黑了一半,不过叶知行吃了之后,却很认真地说:“很好吃,谢谢。”
看他吃得干干净净涓滴不剩,洛星海忍不住笑了。
洛星海看了看时间,抓抓耳朵说:“阿行,你还要出去陪你舅舅吧?你去吧,我在这里看会书。”
叶知行却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应该不太愿意看到我。”
“啊……”
见小少年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叶知行点点他的额头,“猜到了?”
洛星海有些尴尬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他,犹豫着道:“本来只是觉得三爷难过……太难过了。刚刚不小心看到……就明白了。”
讨伐秦涛和秦家人时,每每提到“行儿”,秦栈眼里的痛苦和仇恨太深了,那是一种失去的痛,而没有丝毫失而复得的庆幸和解脱。
洛星海善辨人心,当时便觉得奇怪,刚才出去看到秦栈手里刻着的牌位,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阿行……你该不会,就是这一次的世纪之子吧?”
洛星海基本可以确认了,但还是不怎么敢信。
叶知行笑着点头,“恭喜你啊,一捡就捡到一个世纪之子。”
“是挺惊喜的。”
惊字咬重音,洛星海随即问道:“可你怎么跑到这具身体里——不对,那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我也叫叶知行。”
叶知行叹息道:“春来暑往,一叶知秋。我不知道叶不回的后人里有几个叶知行,不过,我进了这具身体,和沉族那位灵神前辈脱不开干系。”
洛星海不明觉厉,“不愧是沉族。”
赞叹一句,他往叶知行身边靠了靠,仰头满是好奇地看着他,“那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那里也都是灵师吗?”
叶知行灵魂自带灵池,是个灵师的事,毋庸置疑。
洛星海对他的世界就更好奇了。
叶知行既然自爆马甲,就没想过瞒他。
“灵师很少,我们那里管这个叫做精神力异能者,还有很多其他异能者,比如雷系异能者,火系异能者……”
叶知行给小少年讲他的世界,那原本是一个平凡又和平的世界,科技在他的世界萌芽,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末日天灾,或许他的世界会演变成凯瑟琳那样的星际世界,加入宇宙星盟也说不定。
但一切没有如果。
与母星相撞,相融的星球,异兽入侵,异能者的诞生,还有人类的大批量死亡。
叶知行给他画自己的城市,他已经记不太清她繁华时期的样子,却清楚地记得海啸淹没城市,水中浮尸百万的景象……
“我们建立人类安全基地,想团结起来和异兽抗争。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多变,异能者高高在上将普通人视作奴隶,我若不是进化出那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用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异能,跟着吃了两年普通人的苦,恐怕也会变得像那些自大狂一样,不把普通人当人看。”
“你不会的!”
洛星海反驳,拉着叶知行的手,一脸肯定道:“阿行,你不会的。”
叶知行失笑,“好吧,你说不会就不会。我这个人其实还真有点道德狗,后来我自己建立基地,成了一城之主,出了不少规章制度,管东管西的,他们都说异能者在我基地待遇最差,很多厉害的异能者都不愿意来。”
“哼,没眼光。”
洛星海鄙视之。
叶知行听得哈哈笑,给他画了自己的基地,也给他讲了很多基地成立和遭遇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