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姜以茉听闻康王欲赐予她丰厚酬金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毕竟,那位柔妃早已被她所施之臭粉折磨良久,令其备受冷落。曾经在柔妃那里遭受的怨气,如今也算是得以宣泄。
此刻,倒不如就势将柔妃身上的臭粉解除,顺便还能从康王处获得一笔财富,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此处,姜以茉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这段时间,小女子对柔妃娘娘的病情仔细研究后略有所得,如果康王爷信得过小女子医术的话,那么小女子愿意继续为柔妃娘娘治疗一段时间,观察一下病情变化。”姜以茉微微一笑说道。
“太好了!既然姜姑娘如此痛快地应承下来,现在太阳刚刚偏西,时候尚早,不知可否今日就开始为我母亲诊断呢?”
康王喜出望外地看着姜以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毕竟此次姜以茉竟这般爽快地答应了自己请求。
想到此处,康王决定趁热打铁,赶忙催促着姜以茉前往母后寝宫为其看诊,并开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作为回报——五百两黄金。
如果姜以茉真的能够将柔妃那令人作呕的臭症治愈,康王必定会再赏赐她五百两黄金作为酬劳。
天哪!
五百两加上之前承诺的五百两......如此一来便是整整一千两黄金呐!
她无需花费一个时辰,就能调制出三粒除臭粉末的解药,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这样一笔巨额酬金。
这简直太划算了!
既然康王要求她立刻前去为柔妃诊治,那不妨走一趟吧。然而,她绝不能迅速将柔妃治好,否则,柔妃与康王定会心生疑虑,怀疑是她下毒所致。
念及此处,姜以茉抬头与凤无痕目光交汇,凤无痕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返回后宫为柔妃问诊。
随后,凤无痕陪同着姜以茉以及康王一同抵达了柔妃所在的重华宫。
此刻,重华宫内一片冷清寂静,仿佛被时间遗忘一般。
踏入宫门,只能见到寥寥几个宫女在走廊外缓缓踱步,小花园内则是杂草丛生、荒芜不堪。
与前些时日她初次造访此地时相较而言,如今这座重华宫显得格外凄凉落寞。
自从柔妃染上那怪异病症之后,浑身散发着恶臭,令人生厌不已,同时也失去了皇帝的恩宠,康王也不再频繁入宫探望母亲。
重华宫内的宫女与太监们纷纷对柔妃心生嫌弃之情,时常违背她的旨意行事;甚至有些宫女太监竟敢私下里辱骂柔妃为\"臭虫\",\"臭女人\"等等不堪入耳之言辞。
有人暗中将这些情况告发至柔妃处,险些将柔妃气昏过去。
然而,柔妃自身所散发的臭气实在太过浓烈刺鼻,有时她独自一人来到自己宫殿的小园散步稍许,便足以让园内的花草枯萎凋零。
老皇帝得知此情形后,大为恼怒,遂下令禁止柔妃踏出寝宫半步,以免其外出滋事以及祸及宫中的一草一木。
于是,可怜的柔妃只能被囚禁于自己的寝宫之中,终日不见阳光,长时间过去屋内的环境肯定好不到哪去,又臭、又无聊、又闷热无比!
如此这般已过去好长一段时间,甚至连中秋宫宴这样重要的场合,老皇帝竟然也不许她出席。
就在这时,姜以茉一行三人踏入了重华宫的小花园。只见姜以茉迅速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巧挎包里取出三只蓝色一次性口罩,并动作利落地佩戴好。
紧接着,她示意凤无痕与康王效仿自己,凤无痕曾经戴过口罩,所以他知道怎么用,接过姜以茉递过来的口罩就麻利地戴上了。
而康王也是个聪明的,一看就知道姜以茉给的蓝色布是做什么用,便乖乖照做了起来。
不戴口罩就进去见柔妃,他们也会受不了柔妃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姜以茉是最清楚自己研制出来的臭粉了。
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此毒会愈发厉害,中毒者身上散发的臭味也会越发浓烈。
而今距姜以茉下毒之日已然过去整整两个多月,想必此时此刻柔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恶臭足以令人窒息吧!
三人戴上口罩,康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那扇紧闭的大门。
如今柔妃的寝宫门口已不见宫人守候,若不敲门,更无人前去通传。
康王轻叩两声之后,未见屋内有任何动静,便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踏进了柔妃的寝宫。
“母妃,儿臣又来看您了。”
原本静静地坐在寝宫内窗边、眼神空洞发呆的柔妃,突然听到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如遭雷击般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程儿,你终于来看母妃了!” 声音中满含激动与喜悦之情。
康王听闻母亲的呼唤声,心头一热,急忙加快脚步,带领着凤无痕和姜以茉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柔妃跟前。
此刻的柔妃早已失去往昔的雍容华贵,身上仅着一袭素雅的衣裳,满头青丝也未曾梳理,随意地披散于腰间,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傲娇。
昔日风华绝代的美人,如今却显得如此憔悴落寞,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母妃,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康王看着眼前一脸病容、形容枯槁的柔妃,不禁满心都是心疼之意。
他快步向前,紧紧握住柔妃那瘦骨嶙峋的手,关切地问道:“母妃,为何短短时日未见,您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柔妃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欣慰地望着康王,原来傲慢浑身是刺的女人,也唯独对自己的儿子才有这么慈爱的一面。
她轻声说道:“程儿,母妃没事,只要你愿意来看母妃,母妃便已心满意足了。”
然而,只有柔妃自己心里清楚,这些日子以来让她所感受到的各种冷暖,让她改变了许多。
曾经的她,或许还带着一些尖锐的棱角,但如今,历经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之后,那些刺早已被打磨得平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