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茉看见地下室内女人的反应,和老皇帝的反应,心中便猜测这两个人之间可能存在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虽然女人一眼就认出了老皇帝,但是老皇帝却似乎并未认出对方。
面对这种情况,姜以茉心生一计,提出建议说:“皇上,不如我们先将这位女子从地下室救出,然后让人帮她清洗干,再带她来面圣如何?”
老皇帝听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地下室里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即使捂着鼻子也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姜以茉想出办法,从小挎包里变魔法似的拿出简易的口罩给大家戴上,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不适。
众人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等女人被清洗干净之后再来相见。
尽管老皇帝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还是暂时压抑住内心的好奇。
此刻,女人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样子确实不太适合见面。
然后,地下室里的妇人被邪王下令劈开了绳索,带了出来,姜以茉还细心地让人寻来一条白纱巾蒙住她的双眼。
因为她长时间在暗处待着,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突然遇到强光,就会感到不适,甚至刺伤眼睛。
大约一个小时后,地下室里的女人被宫女们仔细清洗干净,并穿上整洁的衣物,随后被带到了老皇帝面前。
此时的妇人,五官已经瘦得几乎变形,身体也如同干枯的竹子般瘦弱,皮肤由于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异常苍白,脸上更是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老皇帝紧紧盯着她看了很久,但始终无法认出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最终还是女人先开了口。
“皇上,您认不出奴婢了吗?奴婢是兰欣啊!”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兰欣?兰欣是谁?”
老皇帝听见这个名字,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疑惑。
“奴婢兰欣,当年是柔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听到这句话,老皇帝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是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困惑。
“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被关在柔妃的寝宫底下?”老皇帝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奴婢没有失踪,而是被柔妃关押在地下室长达十几年。”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无奈,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柔妃为何把你关押在地下室?你不是她身边最红的人吗?”老皇帝对此越来越迷惑了。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某个夜晚,您醉醺醺地冲进重华宫,想要柔妃娘娘侍奉您就寝。”
“然而,柔妃娘娘当时正好来了小日子,无法满足您的需求。”
“但她又不愿让您失望,于是便让奴婢代替她侍奉您。”
“结果,奴婢连续侍奉了皇上两个晚上。”
“后来,当柔妃娘娘的生理期结束后,皇上依然对奴婢念念不忘,甚至要求再次与奴婢共度春宵。”
这引起了柔妃娘娘的嫉妒和不满,她心生怨恨,将奴婢安排到后宫的浣衣局,让奴婢从事辛苦的洗衣工作。”
“不仅如此,柔妃娘娘还派人严密监视奴婢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的是,奴婢在浣衣局仅仅待了不到一个半月,竟然怀孕了。”
“柔妃娘娘得知这个消息后,愤怒异常,她以各种理由派人将奴婢带回重华宫伺候。”
“表面上说是需要奴婢的服务,实际上却是将奴婢软禁起来,并商讨如何取走奴婢的性命。”
“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柔妃娘娘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让奴婢生下这个孩子。至于原因,奴婢并不清楚。”
兰欣一五一十地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去。
老皇帝那是一脸尴尬又吃惊,毕竟这可是当着自己三个儿子和儿媳妇的面啊!
而且还是未来的儿媳妇!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不自在起来,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个兰欣也真是的,怎么能在这种场合提起以前的事情呢?这不是让人难堪吗?”
不过,当他看到场上的几位晚辈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异样的神色时,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见老大随王、老六离王以及老七邪王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兰欣的话一般。
而未来的儿媳妇凤轻歌更是面色平静如水,眼神清澈明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老皇帝心中暗暗感叹,这些孩子们果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竟然不会轻易被外界的言语所左右自己的情绪。
这样想着,他的表情也逐渐恢复了自然。
“那你怀的那个孩子呢?我(她)如今在哪里?”
老皇帝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
兰欣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回答:“后面,柔妃让奴婢把孩子生了下来,奴婢生下她之后,柔妃就她抱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说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眼泪夺眶而出。
老皇帝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兰欣微微抬起头,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女孩。”
“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她的话音落下,这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以茉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起来,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比如,是否有胎记或者其他特征......”
听到这个问题,兰欣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奴婢当时生下孩子后,只听到产婆无意间提到这是一个女孩,然后奴婢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柔妃身边的人给抱走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