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闻知意在头脑一热,做出此等‘壮举’反应过来之后,蓦地关上门,身子靠着门扉慢慢下滑。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的肌肤就跟一只刚煮熟被剥掉壳的虾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红。
直到现在,闻知意也不敢相信刚刚做出惊天动地举动的人会是自己,她双手捂脸,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缓自己跳得过快的心率。
真是要命。
丧彪也被妈妈突然关门砰的一声给吓到了,不过它胆够大,这会儿正舔舐着闻知意的脚踝反过来安慰她呢。
自家的狗儿子真可爱。
闻知意重新把丧彪揽在怀里,深嗅着它身上的小狗味,明明不香,但止不住的就是想闻,非常上头。
闻知意狠狠蹂躏了丧彪一番,伸手在它肚皮上摸了摸,“饿坏了吧?妈妈这会就去给你做辅食。”
“辛苦你当妈妈的护卫一天了,咱们今天还是吃胡萝卜和西兰花的辅食,拌香喷喷的羊奶,好不好?”
没办法,因为冰箱还剩有不少蔬菜,不能浪费嘛。
闻知意抱着它放回围栏里,“你先自己玩好不好?妈妈去给你做饭。”
看见丧彪又叼起了自己最爱的胡萝卜玩具在玩,精神看着也还不错,她这才放下心去厨房给狗儿子弄辅食。
可是没一会儿,丧彪突然狂吠不止,吓得闻知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关了灶台立马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闻知意抱起丧彪就是一顿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只见丧彪一直往阳台的方向吼个不停,声音愈发尖锐刺耳,伴随而来的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闻知意也没在乎,几乎是外面又下雨了吧,吹翻了室外的摆件。
“好了好了,没事。”闻知意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丧彪的虎背,轻声安慰它,“没关系的,就是下雨了而已。”
“我们丧彪是个乖宝宝,不怕打雷的。”
此话一出,就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没错,丧彪就不是个怕打雷的毛孩子啊。
所以是怎么回事?
闻知意还在思考,丧彪这会儿正透着玻璃门,死死盯着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阳台,喉间持续发出不明的威胁和警告,吠个不止。
不知怎么的,闻知意心里腾空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坏面情绪在她心里不断滋生着,隐有愈演愈烈之势。
闻知意深呼吸了两口气,竭力按捺住心中的那种不安,她试着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不过才刚迈开脚便停下了步伐。
她现在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被一条暗地里的毒蛇给盯上了,令她后背止不住的发凉。
随着自己的踱步上前,丧彪吠得更厉害了,眼看自己的吼叫起不到什么作用,毛孩子挣扎着就要下地,闻知意怕勒疼了它,没办法,只好把丧彪放下。
当四爪接触到光洁的地板时,丧彪咬着闻知意的裤脚就要扯着她往外走,闻知意疑惑地蹲下身,“怎么了?”
刚一蹲下,她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由于公寓的地砖采用的是噌亮反光的大理石,所以哪怕室外的阳台黑不溜秋的,闻知意也能依借反光的地板稍微看清室外的情况。
一瞬间,她保持着下蹲的姿势,愣在原地,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感觉脚底板到天灵盖都冒出阵阵寒意。
那是一双黑色男鞋。
闻知意呼吸一窒,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后背也溢出薄薄冷汗,她吞咽了下嗓子,紧咬着下唇里的软肉,拼命的告诉自己要稳住。
她不动声色的重新抱起丧彪,站起身在客厅里找寻了起来。
手机,手机,她的手机在哪?
须臾,一道惊雷划过天际,电光照亮了整个小区,自然而然也让闻知意跟阳台上的那个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那人也知道闻知意看见他了,他贴得玻璃门更近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闻知意,眼白非常多,嘴角咧得越来越大,露出白牙,做出渗人的笑。
一切都是一秒钟发生的事情,闻知意也来不及找手机了,抱着丧彪转身就往房间跑,那人也是一下子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冲着闻知意大步跑去。
危急关头之间,闻知意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负重14斤的情况下及时把门给反锁上。
“吱吱你跑什么?”
那人见门被锁上了也不慌不忙,在门扉上轻敲两下,“你还记得我吗?”
“我找你找得很苦呐,花了我两个月的时间。”
那人还在门上不断地敲,“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
闻知意流着泪,宛如惊弓之鸟,抱着丧彪躲在房间内瑟瑟发抖,上下两排牙齿哆哆嗦嗦地发出声响,小声呜咽。
撑住,撑住,蒋珣发现自己没及时回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出来跟我解释解释,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背叛我出轨的?”那人越说越来气,由敲改踹。
得亏门的质量不错,亦或者是说他的力量太过于微不足道,木门只轻轻晃了两下意思意思便没了下文。
听着无厘头的话,闻知意只觉得匪夷所思,“你有病吧?我谈恋爱关你什么事?”
“你算什么东西!”
那人像是被按住了机关,一下子没了动静,可闻知意只感觉更害怕了,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淌。
下一秒,她的直觉得到了应验。
锵的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刀具劈在了门把上。
“荡妇!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