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片静谧,就连迟兰也都小口地咀嚼着嘴里的酱香饼,眼睛赛过天空悬挂的太阳,绚丽无比,眼珠不曾从那对情侣身上挪开过。
蒋珣薄唇微勾,拿一双含笑的眼眸凝望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坚定和雀跃完全是最真实的反应,骗不了人一点。
闻知意的心跳怦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原本白皙的俏脸渐渐染上了绯色,眼眸柔情似水。
“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呢。”她低头呢喃,面色悻然,“在一起的时候你当晚就官宣我了,而我...”
“不,道歉啥?”蒋珣直接伸手点住了她的唇,“你对我有所顾忌很正常,我能理解。”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感谢。”他牵着了闻知意的双手,一脸正经,“当初你明明说过我的考验期是三个月的,可是你却提前结束了。”
“你压根不知道,当晚的我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
闻知意压了压想要往上翘的嘴角,余光却瞥见迟兰正托着腮,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们,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表情十分专注。
看到闻知意讶异的眼神时,迟兰一脸坦荡,甚至还劝她接着往下说,“说啊,怎么不说了?”
“你不说了我听什么?”
闻知意有些汗颜,唇边不受控地抽搐了几下,“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你都听得七七八八了,还想听什么?”
“不说了。”闻知意把脸高高扬起,小脸鼓鼓囊囊的, “赶紧吃,吃完我们要干活了。”
“你也是,赶紧吃早餐。”她把一杯豆浆硬塞进蒋珣的手中,“今天一大早去买的吧?肯定还没吃。”
蒋珣被凶了一下也不生气,半点脾气都没有,笑吟吟地接过,“好,我吃。”
事实证明,吃饱点好干活是真的,不然等你累起来的时候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
迟兰扶着腰靠在门框上喘气,“闻知意你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多!”
明明才四十多平的小公寓,收拾起来老腰都快断了。
闻知意讪讪道:“我也不知道啊,就这么多...”
话不能说太满,要是晚点收着收着又发现新‘宝藏’,那就啪啪打脸了。
“阿姨您累了先去坐着歇会儿。”蒋珣扶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我跟知意来就行了。”
“知意,”男人长腿一迈,三五两步走到她的身旁,“你先去看看有什么比较私人的、贵重的物品,将它收拾出来,晚点我喊了东子几个过来帮忙。”
闻知意哦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回房间收拾去了。
别看这间公寓小小的,但有句古话说得好,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房子自然也不例外,什么锅碗瓢盆,微波炉洗碗机,吹风筒等等的家电,那都是闻知意来临安定居之后才买上的,真金白银买的,当然要带走。
搜罗了不少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以至于装了两个行李箱的服饰也不是那么吓人了。
“你买这么多衣服做什么?”迟兰一边收拾,一边唠叨,“看看,这件连吊牌都还没拆。”
“我拜托你那些不要的就扔了好吧?待会是不是也能轻松一些?”
闻知意自知理亏,也不敢当面反驳她,只好小声呢喃,“知道了,我这就看看哪些不要的先清出来。”
先按照蒋珣说的,比较有隐私性的物件先收拾出来,然后是一些贵重物品,譬如包包和鞋子之类的。
三人忙活了大半个上午,也不过才将一部分的东西打包好而已。
蒋珣刚把闻知意不要的物品扔下楼,一回来就看见她站在空调下吹冷风。
“不要对着空调吹,很容易感冒生病的。”男人剑眉微拧,大步向前把闻知意给拉了回来。
闻知意额上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淌,嘴里不断呼出热气,整个人气喘吁吁的,“东子他们什么时候来啊?急需外援啊,我快要撑不住了。”
蒋珣抽了两张纸擦拭着她的汗,语气关怀,“累了你就休息,放着让我来就好。”
闻知意抬眸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不吭声。
怎么好忍心看他受苦受累,自己却坐享其成?
她反握住蒋珣的手,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你也歇一会吧,从开始就看见你跟个陀螺似的没停过。”
闻知意同样拿纸给他在擦汗,目光担忧,“你可别中暑了。”
蒋珣坐着没动弹,安静地享受着女友给他带来的服务,“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闻知意斩钉截铁道:“我可不想你倒下,0.1的概率也不想看到。”
两人温情对视着,鼻尖靠的越来越紧,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慢慢的,嘴唇不知怎么地就粘到一块去了。
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脑勺,蒋珣吻得忘我,突然一阵铃声急促响起,打破了甜蜜进行时。
闻知意轻轻一推,蒋珣便顺势倒在沙发上,勾着唇看她。
“去开门,笑什么呢?”
闻知意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的唇铁定红了,说不动还有些微肿,这样怎么好意思去开门迎客?
都怪蒋珣,伸舌头就算了,好端端咬她干嘛!
蒋珣的视线落在了她通红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开门去了。
门外不约而同响起了一声珣哥。
来的人不止有裴东,还有上次在基地见过的费元祥和徐达。
多了三个帮手以后,速度的确快了两倍有余。
“应该没有了吧?”闻知意站在中央,环顾着空荡荡的客厅,有些惆怅。
怎么说也是自己人生中第一间租的小公寓,纪念意义还是很大的。
这么一想她又生气了,都怪那个该死的聂杰滨!
蒋珣牵着丧彪,同样打量了一下,“应该没了。”
“就算有也不用担心,我们不是过几天才彻底退房?”
“走吧。”他腾出一只手来牵闻知意,“我们该下去了,阿姨跟东子他们还在楼下等我们。”
“嗯。”闻知意叹了口气,“走吧。”
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回头再次看向空寥寥的公寓。
人一走,真的什么都空了。
丧彪也感应到了一些悲伤,嗷了两声之后又跑去蹭闻知意的脚,嘴里还哼哼唧的。
她蹲下身摸了摸丧彪的脑袋,“我们要搬家啦。”
“再看最后一眼吧,这也算是你来到妈妈身边的第一个家。”
真的要说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