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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那个特立独行穿越受(83)
    只是少爷……

    团圆失落地抿了抿唇角。

    他那时原以为少爷会来救他离开钟府的,他就等,一直等。

    等来了恩人暗中治好了他的伤,都没等来少爷。

    以前在府里的日子虽然时常受欺负,可他和少爷还有夫人一起,也不觉得难熬,三个人齐心互相照顾,更觉得心里暖暖的。

    后来他一个人在府里的日子就太难熬了。

    因为少爷惹了主君主母不快,府上那些下人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人人都欺负他,让他做最脏最累的活,让他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在这个时候,他却听闻少爷在外面不仅开了酒楼,还开了分店,摇身一变成为酒楼大东家。

    那一刻他高兴极了,因为少爷真的如他所说,成就了一番天地。

    他不求少爷带他吃香的喝辣的,只要少爷不忘了他,将他从这府上带走就好。

    他又等,从最初的期盼,即便是干脏活累活,只要想着少爷会风风光光回府把他带走,他就干什么都有劲。

    可他等不来。

    从酒楼开到书局,他都没等来当时承诺他的少爷。

    渐渐地,团圆也就不期待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主母身边的人叫了他出去,他以为又要挨打,或是做些什么脏活累活。

    却不想在钟府后门的巷子里,他见到了夫人。

    夫人比以前变了许多,面对主母说话时候,竟也不卑不亢的,看着主母将他的身契拿出来之后,从怀里拿出银票。

    就这样,他再也不用在钟府吃苦了。

    跟着夫人来了好再来酒楼,帮着一起做事。

    得知少爷回来的时候,团圆心里虽然对少爷不管他的事有些怨,但还是想见到少爷。

    可刚才那样……

    团圆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爷陌生得很。

    团圆上前和张氏一起收拾碗筷,忍不住开口:“夫人……少爷他,似乎变了很多。”

    张氏顿了顿,勉强扯起一抹微笑:“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人怎么能不变呢?连我都变了。”

    屋里沉默了一会,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两人捧着收拾好的碗筷碟子出门时,团圆忽然开口:“夫人骨子里没有变,还是当年那个看我在府里饿肚子,把少爷的吃食分我一半的性子纯善的夫人。”

    张氏眼前浮起当年两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站在眼前啃饼子的画面,小时候都是一样的清瘦但脸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兄弟。

    是啊,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的性子是变不了的。

    “倒是少爷……”

    团圆皱起眉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只得用最简单的词句表达他此时的感觉:“自从那次失去记忆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似的?

    仿佛有一道灵光骤然在张氏脑海中闪过,她倒吸一口凉气。

    抛开容貌外在,如今的钟朝辞,和从前在钟府的钟朝辞,说话行事还有性格,完全是两个人。

    最初的时候,还时常会说很多她和团圆听不懂的话。

    又放弃科举转而从商,想出了许多她从没见过的点子。

    但那时她和团圆都以为是伤到头部的缘故,如今细想,如果是从那个时候就换了一个人呢……

    一丝凉意随着这个念头在张氏的脊背后升起,惊悚的同时又让她感到不可置信。

    鬼神之说,人人都信,却不是人人都见过。

    可除了鬼神之说,张氏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释,朝辞从生病到病好,一直都是她和团圆寸步不离地照顾,从没离开过眼皮子底下。

    一个文官府中不起眼的庶子,谁又会费尽心机地去找出一个容貌相同的替代品调换她的朝辞呢?

    ……

    天牢。

    “动作快点啊,只管送饭,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多余的话也别说。”

    狱卒颐指气使地吩咐,从其中一个送饭的人身边走过时,不经意丢下一句:“最里面那间就是,大人快些,要是被发现了,我这份差事也要保不住了。”

    “知道了。”

    穿着麻布素衣的青年应了一声,提着食盒快步往走廊尽头的牢房走去。

    天牢年久失修,四处都破败不堪,还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气息。

    来的时候外面艳阳高照,却丝毫照不进天牢里面,阴冷潮湿。

    苏徊抿了抿唇角,这里怎么看都不该是卫九思该待的地方。

    很快走到牢房尽头,隔着木头栏杆,他看到卫九思躺在木架床上。

    木架床不够长,卫铮一条长腿耷在床下,另一只长腿随意屈起,手臂横在眼挡着天窗中倾泻进来的一缕光,泛黄的囚服穿在他身上稍显单薄,勾勒出健硕身材。

    可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让苏徊完全没有心思欣赏。

    他放下食盒,发出哒的一声,卫铮听见了,动都没动一下,声音听着也有气无力的,“放那就行。”

    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脚步声,或者奚落的声音,而是锁链碰撞的叮当声。

    卫铮皱了下眉,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着杂役伙计衣服的人打开了牢房门锁,食盒也被他带了进来。

    “我怎么记得还有一日,你——”

    卫铮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了这名杂役的脸。

    笑意先于任何思绪在唇角展开,卫铮腾一下从木架床上坐起身,发出吱呀的声音,眼神也瞬间亮了:“你怎么来了?”

    “嘘。”

    苏徊抬手在唇边做了个手势。

    卫铮的目光在他细白好看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继续落在脸上,十分新奇。

    他从没见过那样爱好干净整洁的苏景南打扮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间不多。”

    苏徊在桌上打开食盒,饭菜喷香,显然和牢饭不是一个待遇,他边弄边说:“我这几日一直在调查岐北山遇刺一案,幸好大理寺卿对我颇有欣赏,通过一些关系我看到了一些案件细节的证据。”

    “那些府兵身上的腰牌的确是出自威北侯府,但我仔细调查过了,那些人虽顶着你们府兵的身份,样貌却是不同的。”

    “也就是说,他们与侯府并无关系,有人找了他们以威北侯府府兵的身份行刺陛下,开始我还不能确定背后的人是谁。”

    “直到我顺着那些死士的源头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