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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周以衡愣住,他刚才只是在偷偷闻衣服上属于江叙的好闻气息,没想那些有的没的。
意识到自己多想,江叙眼里闪过懊恼,凶巴巴地说:“现在也不许多想,赶紧去洗澡!”
“哦。”
周以衡捧着衣服转身,眼里回想着江叙刚才凶他的样子,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很可爱。
他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那你呢?”
“主卧有卫生间。”江叙眉梢微扬,“你不会是想跟我一起洗吧?”
周以衡咽了咽口水,垂眼摇头,他哪敢多想。
上一次一起洗澡的记忆虽然过去半年,但这半年里,他都是靠着那些回忆过来的。
当然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想这些香艳的东西,咳……只是偶尔有那么几回没忍住,有时早上起来洗条内裤罢了。
在外面的卫生间洗完澡,周以衡又迷茫了。
江叙只让他在外面洗澡,没告诉他应该在哪个房间睡觉,跟江叙一起的话……
周以衡抬手摸了摸后脖颈,站在雕花木门的主卧门口犯了难。
进去,不进去。
想起江叙是怎么让他进的院门,周以衡心一横,推门而入。
大不了就是被赶出去,反正这也没旁人,不丢人。
屋里泛着些从浴室飘出来的水汽,也不知道江叙用的什么洗澡,一股子奶香味。
闻着这个香味,再看一眼江叙露在外面雪白雪白的胳膊,周以衡当下就想转身出去。
他还是去外面吹冷风好了。
江叙的白不是病弱的苍白,相反,他很健康,白里透着红,胳膊也不是细白,动作时能看到明显凸起来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是很漂亮的肌肉。
他只是坐靠在床上就这么吸引人,周以衡不敢想要是上了一张床,他面对的更会是怎样的诱惑。
江叙手里捧的书是半点没看进去,手臂线条紧绷也只是因为他在忍笑。
打从周以衡洗完澡出来在房门口来回绕,他就看在眼里了。
周队长大概是没想到雕花木门上面的玻璃透光,在里面能很清楚地看到剪影。
时隔半年,江叙爱看人慌乱的恶趣味,又得到了满足。
等了一会,江叙放下手上一页都没翻的书,抬头看向杵在门口的木头桩子,“周队长,你不觉得门口冷风很大吗?”
周以衡回神,忙转身把门关上。
这下是真出不去了。
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眼下这样的场景,周以衡还是会紧张,不过他面上藏得好,叫旁人来看也只会觉得他脸色绷得稍紧了些。
也就江叙能从他略显沉重和缓慢的脚步,窥探出他此刻的紧张。
借着合书的动作偷笑一声,江叙拉起被子侧身躺了下去,背对周以衡说:“过去睡都睡过了,现在矫情也没意思,你要不想在这睡,就去客卧自己把床铺起来凑合一晚。”
话音刚落,身后的被子就被掀开,随后一具滚热的男性身体不可避免地贴了上来。
这张床其实很大,但这么大只的周以衡一躺上来,顿时就显小了。
江叙呼吸凝滞了一瞬,半年没接触,说他心里没想法那是假的,但他目前能给周以衡放松的底线也就到这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吃上正餐的?
“我要睡觉了,你随意,睡的话就把灯关上。”
回应江叙的是关灯的声音和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
“睡吧。”男人轻柔的气声在黑暗中传来。
周以衡做了几个深呼吸,偏头看着江叙的后脑勺,略感失落。
以前吃的有多好,现在就显得有多寒酸。
他颇有一种不被宠爱的冷落感觉,可这些都是他自己作的,也只能受着。
何况眼下的境况已经比之前只能远远看着好太多了,他能离江叙这么近,能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睡觉,已经很好了。
周以衡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定旁边的呼吸平稳,他才敢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盯着江叙的睡颜看。
贪心使然,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伸手触碰,描画安然入睡的爱人的五官。
再多一点得寸进尺,将人揽进怀里,彻彻底底的契合了,周以衡才感觉心口被填满,缓缓喟叹。
“对不起。”
“我后悔了。”
无论怎样,我都该在你身边。
一夜好眠。
周以衡是被一阵闹钟惊醒的,他睁开眼睛,下意识低头往怀里看,刚要抬手捂耳朵,却发现怀里空荡荡的。
他顿时皱眉起身,以为昨晚是他做的美梦,可看着阳光从窗棂洒进照亮屋内典雅陈设,这不是梦。
江叙呢?
来不及想太多,周以衡换上衣服,扣子拉链都没拉上就往外跑。
看到院子里躺椅上晒太阳的人时,才松了口气。
江叙听见动静侧头,而后挑眉,真情实感地哇哦了一声:“这是早安福利?你不冷吗?”
周以衡低头,腹肌上的汗毛迎着冷风立了起来,明晃晃诱人熟男肉体,他自己却丝毫没意识到。
不过……
花架下躺椅上频频瞥来的视线,周队长是注意到了。
这让他想起来一件事,双水河里有人借羡慕他身材的名义,对他上手摸来摸去。
现在看来江叙馋的就是他这副身子吧。
既然如此。
周队长随意扣上底下两颗扣子,迈着不经意的步伐朝江叙走去,“怎么起来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江叙翻过一页书,抬眼看人,视线顺着胸肌扫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这对话哪里不对。挠头.jpg】
“客厅桌上有豆浆油条,还热着,你去洗漱吃了吧,不冷吗你?”江叙又偷摸扫了一眼腹肌沟壑,没发现周以衡酝起笑意的眼眸。
虽然不怎么光彩,但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勾引自家媳妇,不丢人。
周以衡大马金刀地在石凳上坐下,松散的衬衫更敞开了一些,“屋里暖气足,不冷,热。”
“哦。”
江叙没再看了,起身往屋里走去,冷酷道:“我上个厕所,你吃完早饭就走吧,我也要出门了。”
周以衡:“?”
怎么这就不管用了?
然而,江叙此刻内心想的是,吗的,大清早搞这一出,不知道他为什么爬起来这么早在院子里吹冷风吗?
都躲这么远了,居然还走过来贴脸开大,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这次他一定不会被男色所迷!他有自己的节奏和计划!
江叙套上灰色大衣,手插口袋站在大门口,精神又挺拔,清贵且优雅,周以衡吃完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脚步不禁为此驻足。
能得这样的江叙青睐,他已经是上辈子走了大运,怎么舍得离开他半年的?
周以衡也开始觉得他半年前做决定时,脑子一定是进了水。
“还站那干什么?都八点了,你不是要去工地?”江叙扬声道。
“来了。”
他沉声回应,脚下跨着大步朝江叙走去。
迎着光,江叙缓缓眨了下眼睛,忽然觉得周以衡不干地产完全可以去从事模特行业,这张俊美的脸去当演员更是完全没问题。
不过还是算了,这么帅的男人,他自己关上门在家看就好。
而且,这家伙好像压根也意识不到自己长得有多顶。
睡了一夜,昨天用打理好的头发早就散乱,他又洗了个冷水脸沾湿发丝,略显凌乱的搭在额前,因为匆忙西装没扣,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也没扣,露出锁骨,野性当中带着几分诱人。
可以说是造型师费尽心思想要达到的精致凌乱感,结果这人随随便便睡一觉洗个脸就达到了。江叙不禁咋舌,就算是数据创造人类,也有偏心的啊。
“你穿这么点到现在还不冷?”走近了江叙才看到他胳膊上搭着一团厚厚的黑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周以衡用行动回答了江叙的问题。
他抖开那团黑色的东西,展臂往身上一套,盖住了身上笔挺的西装,说道:“是棉袄,现在不冷了。”
江叙 :“…………”
你在对你的身材做什么奇怪的穿搭啊喂!
【当周队长套上这件棉服的时候,我的沉默和主播一样震耳欲聋。】
【不知道怎么评价,给大家劈个叉吧,见笑了。】
江叙的目光变化太明显,周以衡觉察出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了?”
发现江叙的视线落在棉服上,他解释道,“这是定做西装的时候让裁缝一起做的,天冷就套上了,你不喜欢?”
沉默了半晌,江叙摇头,“没有,挺好的。”
算了,保暖就行,周以衡穿秋裤他都不奇怪。
昨晚上穿了吗?他开始回忆,但没想起来, 他就没注意看。
忍下了扒周以衡裤腰往里看的冲动,江叙抬步:“走吧。”
“我去开车。”
周以衡三两步下了台阶,朝那辆黑色桑塔纳走去。
江叙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会,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时尚的完成度靠身材,也靠脸。
这么土的腈纶棉服穿在周以衡身上,都被穿出了只有在杂志上才能看到的时尚穿搭感,穿在普通人身上就是灾难中的灾难。
【我破防了。沉默.jpg】
【为我刚才的鲁莽嘲笑道歉。】
【想象了一下我穿西装套这种没有剪裁感的棉服的样子,你们长得好看的人能不能自己一个星球啊!】
【我穿上就像冬瓜裹棉花,那又怎么了,我就是我!一点都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破防!(带上眼镜)】
“把我在路边放下就行,不用送我进去。”江叙靠着车窗懒懒道,说完打了个哈欠。
周以衡偏头看他,“没睡好?”
“嗯。”江叙撑着额角看了回去,眼里颇有几分幽怨,“身后有个火炉跟要把你烧着了似的,你能睡得着吗?”
这话险些没让周以衡一脚刹车踩下去,他一时找不到口舌,平静的表情有一丝裂缝,“你是……醒着的?”
“不然呢?”
“你一直拿木仓指着我。”
裂开已经不足以形容周以衡此时此刻的心情了,有种平静的毁灭感。
他告诉自己,再过个几年就是老夫老妻了,这不算什么。
周以衡不说话了,看似在专注开车,实则灵魂已经走了一会。
江叙抬手抵在唇边,藏起满满的笑意。
【好尴尬啊。抠脚趾.jpg】
【加一。明明当事人不是我,脚趾狠狠扣起来了,周队长不然你把电台打开放个歌吧。jiojio交叉.jpg】
周以衡和刚才飘过的那条弹幕的想法,巧妙的重叠了。他抬手扭动车载电台开关,一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起,缓解了车里安静的尴尬氛围。
握着方向盘的手放松了些,缓缓吐了口气。
“今日我市警方捣毁了一处贩卖银灰色情碟片和小说窝点,涉案金额高达千元,本台节目提醒您,过度阅读银灰色情影响身体健康,传播银灰色情更触犯了法律,请您转告您身边的朋友,健康生活,为自己负责,也为他人负责……”
周以衡:“……”
江叙:“……噗。”
周以衡:“…………”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
到公司门口,周以衡叫住刚下车的人,试探开口:“你这周末有空吗?”
“怎么?”江叙停下脚步,转身搭着车门看他,“周总这是在当面预约我的工作档期吗?可惜了。”
“我周六周日都不上班,想让我加班,那不能够。”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老板,他不会让员工加班的,当老板就更不会了。
“不是,我……”周以衡吞吐片刻,说,“我想约你吃饭。”
“哦,私人行程啊。”
江叙拖长话音,在周以衡隐含期冀的注视下,无情拒绝:“不行。”
周以衡皱了下眉,“约了顾则远?”其实他更想用姓顾的来称呼那家伙,以表达他此刻的不满。
江叙闻言浅笑一声,突然附身钻进副驾驶,往驾驶座凑近。
就在周以衡垂眼,恍惚间以为江叙要亲上来的时候, 他挺翘的鼻尖只是在他鼻头上擦过。
而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压低的清朗音色听起来勾人得很。
“其实也算和顾师兄有约,我们要参加一个拍卖会,暂时没有多余的私人时间留给你了。”
“你还是找我的助理约一下我的工作时间吧,周总。”
耳畔的呼吸像风一样,突然靠近,又抽离得毫无痕迹。
周以衡又嗅到了那股牛奶香气,他ying了。
他听过很多人称呼他周总,唯独江叙叫得这一句,疏离却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