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怎么了?没事吧。”
私人侦探何兴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抿了抿嘴唇,打量着严鸣,询问道。
严鸣很快沉静下来,摆了摆手。
眯着眼睛看着何兴德,冷声道:“我怎么确定这个女人是我让你找的那个人?”
何兴德笑了笑,立马道:“这简单,我拿了那个女人的一根手指骨,你到时候可以拿着和你让我找的女人母亲做个亲子鉴定就是了。”
严鸣顿时面色阴狠的盯着何兴德,怒火似要将何兴德吞噬掉。
何兴德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道:“老板,这不怪我,我若是一点证据都没拿,到时候和你说起来也口说无凭啊。”
“而且,到时候把那骨头再放回去就是了。”
“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女人地下有知,还要谢谢我呢。”
“谢我可算是让她重见天日了。”
这一番话,让严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仔细琢磨起来,何兴德这一番话说的是有道理的,若不是何兴德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自己初恋的尸骸,自己还以为她还在国外呢。
只是,看着何兴德这一脸猥琐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抽他一两个耳光。
妈的,就算是私家侦探,也特么是侦探,你他妈能不能有点正气。
天天畏畏缩缩的,妈的。
伸手揉了揉额头,严鸣冷冷的盯着何兴德:“手指骨拿来。”
何兴德一阵呲牙咧嘴,干笑着说道:“老板,五万。”
“什么?”严鸣怒喝一声,瞪大了眼睛,盯着何兴德怒道:“你越界了。”
何兴德缩了缩脖子,嘟囔着说道:“老板,我这一两年,全都在找你说的那个女人,我都快穷死了。”
“你来我这里好多次了,你也能够看得出来,我现在除了你这个案子,其他的案子都没有接,可以说,这两年,我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你这事儿上了。”
“并且,这个手指骨,也是我灵机一动带回来的,回来后我就直接供奉起来了,你要请回去,总不能一点油水不给我吧。”
“我到现在还光棍一个呢,还没娶媳妇呢,老板,再要你五万,其他一点都不要了,真的。”
严鸣气笑了。
妈的,若是何兴德伪君子,嘴上一顿胡编乱造,自己真的要怒了。
反而这么一副真小人的性子,还真的让严鸣有些无奈。
想了想,点了点头。
何兴德顿时眉开眼笑,笑嘻嘻的搓了搓手,带着严鸣去了西屋,刚进去,就是一阵烟雾缭绕,檀香味道十足。
只见西屋里摆了个老掉漆的八仙桌,上面摆了一些苹果,香蕉,橘子,一个香火盆,后面摆放着一个黄布包裹的木盒。
严鸣深吸一口气,快走两步,就要去拿,但是,到了八仙桌前,立马顿住了。
微微屈膝,缓缓跪在了地上,双眼密布上了水雾,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
自己当年为了寻求权力,狠下心了,抛弃了自己的初恋。
后来,每当夜色降临,严鸣心里都会极度后悔,脑海里都会浮现起来初恋的音容笑貌。
严鸣也知道,自己这样是错误的。
既然走了那一步,就不应该再对初恋有什么想法了。
只是,到了后来,严鸣的权势越来越大,心思也越来越大,觉得,以他现在的权势,就算是在外面找个情人没啥问题了。
这才派人去打听了初恋的情况,却不想,得知初恋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就出国了。
之后再想查找初恋的消息,便一无所知了。
再一次严鸣来这边视察的时候,看到了何兴德的私家侦探,暗暗留了个心眼,找到了何兴德,让何兴德帮自己调查自己初恋的事情。
原本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毕竟,自己的身份地位,那么大张旗鼓的去寻找一个女人,太不靠谱了,事儿被对手发现,对自己可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
再加上,家里还有一个母老虎,结婚的时候,就念叨过自己的初恋什么的,搞得自己很烦。
一直到现在,严程飞都多大了,家里的母老虎还是一直念叨自己初恋。
若是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自己在寻找初恋的踪迹,这事儿可就没完了。
没想到,这死马还真的活了。
痛哭了一会儿,严鸣擦干眼泪,脸上再次恢复了森冷的神色,站起身来。
何兴德连忙递给严鸣三根点燃的檀香,严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何兴德,心里多了一丝好感,点了点头,起身将檀香插在香炉山。
然后又拜了拜。
何兴德连忙拿起来木盒,一脸庄严的双手递给严鸣。
严鸣微微一愣,双手接过了木盒。
然后,颤抖着手,打开了木盒,看着里面的一节白骨,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老板,节哀,人已经走了,你能够派人找到她的尸骨,就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恩赐了。”
“不过,有一点挺惊讶的,当时我挖开的时候,发现,这个女的死之前应该是生过孩子了。”何兴德顿了顿道。
“什么?你确定?”严鸣颤声问道。
何兴德连忙点头:“确实是这样。”
严鸣深吸一口气:“好,这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何兴德嗯了一声:“尸骨我又埋回去了,到时候可以再去挖开。”
严鸣嗯了一声,让何兴德把账号给自己,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给这个账户打十五万。
挂了电话,严鸣对着何兴德道:“我希望,你没有骗我,不是随便找了一个手指骨头发给了我。”
何兴德连忙拍着胸口道:“老板,我这人虽然本事不大,但是,我这人不笨,绝对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骗人的。”
“骗了你,我可能小命不保。”
“没骗你,我以后还可能接到别的活儿,再说,你给我的钱也不少,我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严鸣嗯了一声,关上木盒,转身离开。
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将木盒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双眼望着木盒一阵发呆。
连着抽了五根烟,才把自己心里的颤抖压制下去。
开车离开。
不管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一定要调查清楚。
自己当时辜负了初恋,她还生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绝对不会继续再辜负她了。
自己寻求权力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为了率性而为。
妈的,若是连让自己痛快的事情都做不了,要这权力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