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一颗老鼠屎误了一锅汤,所以这要做成某件事情,是得先清理一下门户,以免出现纰漏。——题记
奇怪的是,在樊诺曦一行人出现在无极宫后,他们不知为何丝毫不能进入这无极宫半步,还会有莫名的恐惧,更遑论其他了。
直到这往生阵的出现,让这一切都有了转机。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却对他们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他们愿意一试。只要还能看看这无极宫上下,看看他们的家,这就足够了……
不过这么多鬼魂中,总有那么几个胳膊肘向外拐的。
没一会儿,就被孟玉洁特殊关照了……
一群孤魂野鬼中,几个鬼突然飞向了半空。
“诶,我怎么飞起来了?”
“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
他们伸手想要拽下那几个飞起来的,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成功,反倒是出现一个奇怪的屏障将他们和飞起来的鬼隔绝开来。
这时,那几个鬼开始慌乱起来。
不等这几个鬼想到什么法子,只见他们突然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眼神呆滞起来。
每一个鬼的脑袋上都出现一个白色的光团。
这可把其他鬼吓得不轻!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
“你看他们的状态好奇怪,还有那团东西……”
在众鬼的诧异下,那几个浮在半空的鬼就像是收到指令一样,依次开口。
“表面上,我虽然是无极宫的内门弟子,但我实际上是冥夜阁的人。我其实是个被抛弃的孤儿,不是什么小家族出来的人……对迎春的喜欢,其实都是我装出来的,真没想到她这么好骗,最后还要被我拿来当挡箭牌死在我前面。我来到无极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窃取无极宫的很多情报,在适当的时候挑起无极宫内讧,和冥夜阁来个里应外合。”
率先开口的内门弟子,如是说道。
此番,可谓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首先发出质疑的便是那位叫迎春的女弟子,她痛心疾首道,“梁玉龙,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畜生,原来你对我表现出的喜欢,都是我在自欺欺人!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才让你对我忽冷忽热,却没想到……呵呵……梁玉龙,你欠我的,拿什么来还?”
只见那梁玉龙低垂着头,兀自流出了眼泪,“迎春,要怪就怪你太蠢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真没想到梁师兄竟然是冥夜阁安插的奸细,梁师兄,你有心吗?几年前的外出历练,要不是好些师兄弟去救你,你早就死在荒郊野岭了!”
“梁玉龙,我真是看错你了!”
“梁玉龙,我呸!”
“……”
“哈哈哈哈……骂我?那你们还真是骂错了人!我可从来没说我是真正的梁玉龙,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我叫陈山海,那次历练死的,是真正的梁玉龙,不过他的记忆全被我掌握了而已,一群白痴!那个真的梁玉龙早就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了!对了,喜欢迎春的只有真正的梁玉龙,可不是我陈山海!”陈山海突然仰头狂笑起来。
来不及惊呼,就见这陈山海在光团的映照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见他一身冥夜阁的装束,脸上布满了褐色的纹路,浑身也透着一股强烈的煞气。
俄顷,那光团绕着陈山海转了一圈后,开始变大,大到在场的所有鬼都能看见光团里的东西。
不错,这光团里,正是那陈山海的一些记忆。
其中不乏他害死梁玉龙然后取而代之的画面,更别说无数次给冥夜阁传递情报,谋害无极宫的一些弟子……无论哪一个都让众鬼百感交集。
不待众鬼心情平复,其他几个浮在半空的鬼也都依次说出了一个又一个惊天动地的真相。
这一下可是换来许多鬼的难受或是义愤填膺。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如此残害同门手足?”
“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老夫当年就不该收你们做无极宫的徒弟!”
“呜呜呜,我不相信你们对大家真的没有一点真心……”
“难怪我们死的那天,浑身提不起灵力,原来……原来都是你们害的!不过你们也没想到,害人终害己!”
“如果有地狱,我希望你们都能在最底层!”
“……”
孟玉洁看时候差不多了,伸手一抓,便将这几个鬼全都收走了。
徒留其他鬼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看着手中这几个光团,孟玉洁毫不犹豫的装进了一个特制的瓶子里。
陌启和锦端见此,欲言又止。
孟玉洁一边给瓶子加上封印,一边盖上盖子,“想说什么就说,不必犹豫。”
陌启不解的问道,“族长,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和平。”孟玉洁收好瓶子,下意识道。
锦端有些不赞同,“可是这样,很容易打破原有的平衡。”
“平衡?你且说说这最近的动荡,哪一个不是在打破平衡?很多事情早就脱离正轨了!我们不能再按以前的一些破规矩来处理现在的事情!”孟玉洁被气笑了。
“族长教训的是,是锦端执拗了。”锦端仔细想想近来的事情,懊悔道。
“我们既然是守护一族,自然是得匡扶正道,不能因为有一部分人做了恶,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继续恶化下去,那样的话,还算的上是守护吗?”
“他们本来就是枉死的,这一切他们本来可以不用去承担的,可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总得去寻求解决之法,让有的事情恢复到正轨上来。”
“如果换做是你们,你们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孟玉洁尽可能的态度温和道。
陌启和锦端低垂着头,乖乖认错,“族长,是我们想的有些狭隘了。”
踏雪伸着脑袋蹭了蹭孟玉洁,“主人,你就不要说他们俩了,他们也是担心你!”
孟玉洁嗔道,“你啊,就知道给他们说好话!”
踏雪撒着娇,“哪有啊?踏雪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看孟玉洁心情稍微好了些后,锦端和陌启才敢行礼告退。
等二人走后,踏雪对着那悬在半空的水镜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水镜迅速化作流光没入踏雪的眼里。
后来,孟玉洁躺在床上端详着那写着字的手绢好一会儿,因为困极才沉沉睡去。
待她睡熟,那日在丹丘国出现的崇漓悄然出现在她的床前,定定的看着她好久,最终又与这黑夜化为一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