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千小姐在法医学上的造诣乃我平生仅见,在下折服,若是算计了千小姐,只怕整个灵国的法医行业工作者都要把我给解剖了吧,如此,我怎敢算计千小姐呢?”见千折绵没有因他的那声“墨墨”动怒,他也跟着笑了,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可没有歇了要娶你的心思哦,你虽然没了过去的记忆,又以全新的姿态回来,但你还是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你依旧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姑娘。”
“不过,你若是真不想嫁,那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朋友也好,兄妹也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夜阑眨了眨眼,似有期待。
“兄妹?”千折绵皱眉。
“当年,我可是认了你母亲做干妈的!说是兄妹也无妨吧?”秦夜阑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承认我那天说的话有点重,我道歉。”千折绵依旧很平静,“可是,秦夜阑,我们现在,不适合当情侣。”
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十五年过去了,你我都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性格,模样,爱好,口味,都已经和从前不同了,现在的你,甚至不如我的下属了解我,你看,这样的我们,该如何在一起呢?再者,我命不久矣,还是别拖累你了吧。”
“那……我还能叫你墨墨吗?”秦夜阑见她不说话,便知她是默认了,他笑了起来,“墨墨,我已经跟云程说好了,要加入他的团队,一起为你研究解药。”
“嘶……研究解药是个漫长的过程,边境怎么办?”思及边境的情况,千折绵皱了眉,“罢了,边境交给我就好。”
“这……不好吧……我可以抽时间去边境的。”秦夜阑看向她苍白的脸,眼里浮现出担忧。
“我比你更精通杀戮,又或者说,我只懂得用杀戮解决问题。”千折绵坦然说道,“过去的十五年里,有战乱的地方就会有我,如今的边境,自然也不能少了我。”
“可……”秦夜阑还想说什么。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千折绵看出他想说什么,先一步堵住话头。
“那……好吧……”秦夜阑终究是妥协了,“作为回报,我帮你处理千氏和千家,如何?”
他笑着等她回答,按照她怕麻烦的性子,一定会答应的吧?
果不其然,千折绵点了点头:“我正要告诉你呢,我打算把千氏并入秦氏,从此,千氏与鬼医门的合作也一并转给秦氏,利润也归秦家了,如此,正合我意。”
“墨墨,你还是自己留着千氏吧,毕竟是干爹留给你的。”秦夜阑拧眉。
“父亲只说让我把它从千家手里拿回来,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自己拿在手里,且,没有千氏,我一样能活得很好,我不需要。”千折绵摊了摊手,“更何况,秦家对我和母亲有恩。”
“行吧……”秦夜阑迟疑地答道,一边暗暗地下定决心,回头要把钱打到他家墨墨的账上。
他还想问什么,只听远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站在台上,喊道:“圣上驾到!皇族子弟跪迎!”
顿时,乌泱泱的人群起身的起身,跪下的跪下,场面很壮观。
当今圣上已有四十五岁,后宫有两妃,一贵妃,一皇贵妃,后位悬虚却无人敢多说一句话,身着黑色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灵国如今由皇族统治,制度内分为刑部,政部,法部,商部,兵部以及医部,其中,刑部和兵部直属圣上,每周一向圣上定期汇报工作。
其余部门则各自独立运行,互不干扰,每年年底派人向太子汇报一整年的工作,再由太子挑选出重要的内容在登基日庆典当天的晚上向圣上汇报。
很快,皇族子弟行了礼,起了身,千折绵等人纷纷拱手作揖;也直起身来了。
圣上这才看向秦夜阑:“阑儿,从你开始吧,最近边境的情况如何,说说看吧。”
“是,圣上。”秦夜阑起身行礼,“前些日子,A国大肆进犯,幸得千家客卿千折绵的帮助,我们才勉强使敌方溃散,我才得以在边境存活至今。”
“好,好,阑儿,朕当年力排众议选你当护国大将军,果然没错。”圣上满脸笑容地看着秦夜阑,像在看自家晚辈。
“圣上谬赞,但臣这一回实则并没有做多少事情,主要的功劳应当归到千家客卿头上。”秦夜阑谦逊地说道。
“千家客卿千折绵?今日可有来?”圣上扫了一圈台下的臣民们。
千折绵起身,看向台上的人,与之对视,目光不闪不避,毫不畏惧。
多年前,她在父亲的一份遗物里看到了有关灵国当今这位圣上的一些往事,由此,她可推断,在这位圣上面前,她大可放心地不以“臣”自称,甚至可以抬头直视他。
果然,圣上非但没有因她的目光而发怒,反而愣住了。
这张脸……与三四十年前的那张脸,真是相似极了……就连眼睫毛微微卷翘的弧度都与多年前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你叫……千折绵?”圣上忽然急声问道,“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圣上好记忆,家父千盛希,家母墨清薇,故我名千墨。”千折绵淡笑着回答道,“多年前,家父家母发觉我对所有事情都持一种近乎无情的漠视的态度,便为我起了小字,折绵。”
“千墨?”大殿里有人犯了嘀咕。
顿时,人声鼎沸。
“是我知道的那个‘千墨’吗?”
“就是十五年前被掳走的那个?”
“对啊,是她,秦家主可宝贝她了,哪怕人不在灵城都不许任何人说一句她的坏话呢!”
“据说还和秦家主有婚约?秦家主对她心心念念了十五年,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被掳走十五年还能回来,甚至还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她的命怎么这么硬啊?”
“嘘,你小声点儿!秦家主有多宝贝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找了她十五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