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安饶把人抱在怀里,“这……”
“把人抱紧了,跟着我走。”千折绵举起手枪,一枪把隋程文打得跪在地上,一把把她提在手里,往外走。
“放下我们大小姐!”外面的人冲进来,怒吼道。
“那不可能。”千折绵冷笑着把隋程文整个人提起来,枪口抵着太阳穴,“在我们离开的过程中,你们敢动我们一下,我就敢让你们大小姐当场死在这里。”
就这样,她们一路顺通无阻地出了隋家,纪安饶惊魂未定,这才想起来千折绵那句“你的人”,她皱了眉:“老师,‘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是秋时落。”千折绵瞥她一眼,把隋程文用手铐铐在了副驾驶的扶手上,“没想到吧,这辆车子设计出来,是用来抓人的。”
隋程文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你!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千折绵把她整个人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坐上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逮捕令,是刚刚秦夜阑跟手枪一起塞给她的,“现在通知你,你因涉嫌绑架并故意伤害c洲最高研究院核心研究人员,被国际法庭批准逮捕。”
“你……你即使拿出这张逮捕令!你也不配逮捕我!!”隋程文梗着脖子骂道。
“认识这个吗?顶级世家的大小姐,应该认识它的吧?”千折绵指了指车窗边上的架子上,那块银灿灿的令牌。
“你……”隋程文瞠目结舌,“你究竟是……”
“我是Geist。”千折绵踩着油门,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别忘了,你现在踩的土地,是灵国的一部分,南城自治不代表南城独立,区区南城隋家,也敢在鬼医门的人面前说自己是顶级世家?”
“你……”隋程文不服气,“我们隋家可是跟d国皇室都有合作的!!”
“哦?这能代表什么吗?”千折绵开着车,脸上勾着玩世不恭的笑,“你要不要看看我开的这辆车的车牌号是什么?”
“灵A……000000?”隋程文努力回忆了一下,“你……”
“隋程文,无论你们的势力多大,你们都会有生病的一天。”千折绵很淡然,“如果仅仅是璇玑门,介丘门,秦家,兰斯洛特家族,c洲最高研究院,加上F洲,你们当然可以完全不顾忌任何势力,肆意妄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加上鬼医门,尤其是加上我,你们还敢吗?”
“……”隋程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半晌,她才说道,“你休想动摇我的信念。”
“季宁说,你没什么心机,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千折绵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没心没肺的人,只因为家族长辈说的话,就可以把自己送进监狱,这种事情还真是少见。”
隋程文的眼眸一下子失了焦,泪眼朦胧。
“以后就在国际监狱里面过吧。”千折绵轻描淡写地说出她的未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违反法律,尤其是你所在的国家的法律。”
隋程文很快被移交给千折绵的下属,一行人调转车头,往灵城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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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让都让让!”纪安饶推着病床,大声喊道。
“这是?”
“诶?”
“这不是秋琬吗?”
“好家伙,纪安饶怎么这么紧张?”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里是秦氏国立医院。
纪安饶在千折绵不在灵城的时候经常代表刑局过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甚至有些长期在这里照顾病患的家属也认识她。
“纪小姐?这位是?”有胆子大的病患家属上前问道。
“抱歉,不要打扰急症病人的救助。”纪安饶推着病床狂奔冲向手术室。
千折绵在手术室里,早已消好了毒,准备好了药物和仪器。
手术室门外的红灯亮起,纪安饶蹲在门外的地上,泣不成声。
数小时后,绿灯亮起,千折绵疲惫地走出来,身后跟着推着秋时落的云曦。
“老师,云曦,怎么样了?”纪安饶急忙起身,因为蹲太久了,又长时间没有进食,她居然有些头晕,靠着云曦的搀扶,她才勉勉强强地站稳,“我的落落,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你放心。”千折绵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人送进icu观察一晚上,没什么的话明天就可以转进普通了。”
半小时后,几人围坐在千折绵的家中,吃着火锅。
“老师,这次真的……”纪安饶摇摇头,眼泪又要掉出来了。
“小事。”千折绵没有多说,只是闷了一口酒。
她内心还是在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秋时落的计划,又为什么,要让别人,陷入险境当中,尤其是这个人,是自己人。
千折绵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以她的智商,她当然能想起来,当时她还在努力与身体里的毒素抗争,可是,这不应该成为她不够敏捷的理由。
翌日,秋时落转入普通病房,她在病床上醒来,阳光洒在她身上,衬得她的脸几乎没了血色。
“落落……”纪安饶蹭了蹭她的手,“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吗?连……衣冠冢……我都给你弄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秋时落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好看,看来把自己养得很好。”
“我要告状。”千折绵在旁边插嘴,“她总是不按时吃饭。”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纪安饶拿出一个信封,迫不及待地捂住了秋时落的眼睛:“落落,你相信我吗?”
“嗯?”秋时落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没相信过你?”
纪安饶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那你愿意,下午五点钟,来一趟灵城国立大学的法医学系吗?”
“为什么?”秋时落再次问道,“我可以进去?”
“可以的,真的可以的。”纪安饶再三保证,秋时落才点了头。
千折绵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笑意:“我做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