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会，熊猫打来电话说已经快结束了，我们两个才回去。

    进屋之后，我把衣服脱了下来，还给七海海。

    “谢谢七海海～”

    七海建人点头接过，同少女一起回了包房。

    至此，五条悟的生日宴也算是结束了。

    …………

    “才十点钟么……好早，完全睡不着啊……”

    乙骨忧太叹了口气，有些烦闷。

    没来由的烦闷。

    他看着窗外的灯光和雪地，想了想，穿上了衣服。

    “出去逛逛吧。”

    少年刚出宿舍，道旁路灯下坐着的一道人影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没睡……？”

    略微走近几步，他也看清了坐着的人是谁。

    “阿离？”

    手里拎了个小瓷瓶的少女闻声转过头。

    “？”

    脑子有点混沌，感觉所有的记忆像是被打乱了一样，破碎又模糊不清。

    前尘往事浮出水面，霸占了一切。

    我是谁？

    ……对，一个没有自由的……神女。

    他又是谁？看着好眼熟的样子。

    乙骨忧太顿时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了，连忙快步走过去。

    只是当他坐到少女身边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阿离刚刚只是歪着头看他。

    好浓的酒味！

    阿离这是给自己灌醉了么？明明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没有。

    他皱着眉头，看向继续往嘴里送着酒瓶的少女，伸出手制止了他，满眼都是不赞同。

    “阿离，你不能再喝了。”

    某个不听话的小酒蒙子打了个嗝，隔着朦胧的一层雾看着眼前的人。

    是谁呢……叫我阿离。

    “……岁安？”

    只有岁安会这么叫我，那群老东西和侍者都是叫我“神女”的。

    可是岁安，不是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么？

    乙骨忧太眉头一皱。

    他这是被认成别人了。

    少女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如果你在的话，确实也和我一样的年龄……”

    “岁安，你不怪我了么。”

    乙骨忧太抓住少女的手腕，声音有些哑。

    “阿离，我不是他。”

    “我是乙骨忧太。”

    可惜，酒意上头的小姑娘哪里听得进去，不讲理的摇了摇头，扑上去抱住他。

    “你就是岁安。”

    “只有岁安会叫我的字……”

    他们要么叫我“神女”，要么直呼我的全名。

    只有岁安，只有岁安会叫我的字。

    “………”

    被认成别人了。

    是因为他们很像么？

    阿离对他好，也是因为这个么？

    乙骨忧太只感觉自己心里乱的一团糟，苦涩感漫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猛地顿住。

    感受到怀中人的抽泣声，他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离……哭了。

    “岁安。”

    “你别和我生气好不好。”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响起，乙骨忧太别无他法，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希望能让她情绪稳定一点。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没有什么用的，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废物神女。”

    “…………”

    “对不起，给你起了那样的名字，却让你那么绝望的离开。”

    “果然下辈子还是不要遇见我比较好吧……”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眸中泪光闪烁着。

    “我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了。”

    “千倍，万倍的代价。”

    乙骨忧他和抿了抿唇，回抱住她。

    少年人的体温很高，隔绝了一切外来的冷意。

    略带了些少年稚气的声音响起，她哭声一滞。

    “阿离很好，不要说那样的话。”

    “在我心里，阿离绝对不是他们所说的。”

    认错就认错吧。

    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装成别人也没什么的。

    “………嗯。”

    低着头的少女闷声应了一句。

    见她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乙骨忧太松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阿离哭。

    以往的阿离总是笑着的，没心没肺的，好像天塌下来她都能顶住一样。

    所以他们才说阿离和五条老师有些像。

    而这好像让他忘了，阿离本身也只是和他同岁的，十几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