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目的地之后，凌久时有些抽抽。
梁永胜给的地址是市中心一栋办公楼，进门的时候旁边还摆着六棵系着红绸的发财树和花篮。
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什么新公司开业了。
凌久时来之前已经给对方发过信息，现在蔡邕正在下面等着。
一看见他们来了，这个憨厚阳光的男孩就带着笑迎接。
“凌哥，你来了，这个，家属我们在门外怎么称呼啊？”
他说的家属指的是阮澜烛，凌久时回头一看，简短介绍道：“阮澜烛，你们叫阮哥就行”
“好的”
蔡邕点头，在前面带路：“凌哥，阮哥，这边走”
这栋楼只有八层，并不高，进了电梯直接按到顶层。
到了地方开门，门口站着一堆人，比门神还门神，基本上全员到齐包括熊漆小柯他们。
“凌哥！你来了！”
偷子娘娘里见过的几个年轻人喊的整齐，再次让凌久时有点不适应。
“真没想到你还能出来”
梁永胜在旁边有点阴阳怪气：“不是说过两天吗？怎么，两天过的这么快？”
“不是你催我来吗？”
凌久时累了：“要这么说那我走了？”
“别啊凌哥”
万晨连忙钻出来，把梁永胜从人群中挤出去，笑眯眯对凌久时说：
“凌哥，还有这位家属……”
“阮哥”
蔡邕在旁边提醒，万晨立马改口：
“阮哥，欢迎你作为凌哥家属莅临指导哈，现在十一半了，先吃饭吧大家？”
凌久时摸摸肚子，是有点饿了：“那先蹭你们一顿饭了？”
“啥蹭不蹭的”
熊漆豪爽的一拍凌久时：“我们是个团队，你是老大，这叫回家吃饭，是吧”
众人哈哈的笑起来，气氛瞬间融洽起来。
顶层非常大，也很宽敞，就是装饰很少，看起来应该才收拾没多久。
凌久时被众人围着到了长款餐桌边，被按在主座的位置，阮澜烛坐在他左手边。
熊漆和梁永胜坐另一边，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一看就是从附近哪个饭馆打包来的。
凌久时不怎么爱说话，但因为这里活泼的年轻人多，饭桌上也叽叽喳喳没有冷场。
凌久时吃了两口就问熊漆：“最近有谁要进门了吗？”
“有”
熊漆凑近了几分，指着桌子对面的一个女孩说：“最近的是蒙蒙，预测应该这两天就要进门了”
蒙蒙？
凌久时想起来，之前蒙蒙和谭枣枣是同一扇门，都是威福利山疗养院，所以她的时间确实是很近了。
“那除了蒙蒙之后是谁？”
“蒙蒙之后……”
熊漆想了想，有些糊涂，他身边的小柯就放下筷子，有条有理的给凌久时捋：
“接下来是万晨和蔡邕，他们都是第三扇，线索正在找，预测也是这周”
“然后是程可欣，许兆，薛树中，他们是第四扇门，预测在下周”
“最后是李舒文，他是第五扇，就他一个人，应该也是下周”
凌久时明白了，点点头说：“谢谢”
“小事”
小柯说：“我现在是负责这里所有人的过门统计，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嗯”
凌久时看着她和熊漆，突然有点恍惚：“小柯，你和熊漆现在还是一起进门是吧?”
熊漆握着她的手说：“是，我们一直是一起行动”
“熊漆”
凌久时问：“你现在是第几扇门？”
“第六扇”
“还有多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明年”
凌久时听完低声对他说：“小心点，第六扇门很危险，到时候我看看，可以的话我和你一起进门”
“你？”
熊漆有些踌躇：“虽然说你是少见的极厉害的新人，但是跨门，还是有风险的吧”
“没关系”
凌久时将筷子放在碗正中：“跨门确实危险，所以我会在今年就过到第六扇门，放心吧”
听他这么说，熊漆和小柯都愣住了。
凌久时对于门的态度，好像过于游刃有余，一般人谁提起过门是这个语气，像是销冠在制定kpi？
凌久时：“小柯，麻烦你，把其他人要过的门还有已知的线索连同时间给我一份表格”
“好”小柯点头
“熊漆，麻烦你协助小柯，搜集所有论坛上可能找到的线索”
“好”熊漆表示明白。
“喂”
梁永胜在后面伸长脖子：“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
凌久时对他说：“接下来你还是做原先的事情，招新人，要求品行端正，至于新人过门的事情我来安排”
“oK”
梁永胜比了个手势，但马上回过味来又说：
“你不是讲自己最近很忙吗？还有空带新人一起过门？”
“咳咳”
凌久时咳嗽两声，叹息道：“梁永胜，你能不能忘记之前的那通电话”
梁永胜：“不能”
……
凌久时差点没被他噎死，扭头问阮澜烛：“吃好了吗？”
阮澜烛放下碗筷说：“好了”
“我们走吧”
他站起来，对几个年轻人挨个点头，说自己还有事，然后拉着阮澜烛就跑。
“哎跑什么？！”
梁永胜端着碗在后面喊：“我们组织还没取名字呢！凌久时！你放在心上好好想想！”
“这种小事交给你了！”
凌久时边跑边喊：“我相信你可以的！”
最后一个音节已经消失在了电梯里。
他们很快就下去了，回到车里，凌久时拍拍膝盖：“处理完了，回家”
司机阮澜烛启动汽车，远离了这条街区。
“你之后打算带他们过门？”
阮澜烛问：“想好了？”
“想好了”
凌久时放低了一点座椅，躺着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是我找的他们，我得对他们所有人负责”
“那……”
阮澜烛问：“带我吗？”
凌久时扭头看他：“你想去吗？”
“不想”
阮澜烛如实回答：“没人会想去门里，但是你在，我想陪你去”
“那……我考虑考虑”
他说着扭过头，像是真的要考虑，事实上早就已经想好了阮澜烛和自己一起。
“那你好好考虑”
阮澜烛知道他会让自己去，但是他乐意随着凌久时的话头走。
好像真是出来就会好点，凌久时默默地想。
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去想那晚那档子事了。
现在再看，其实也没必要太纠结，反正都住在一起，曝光早晚的事。
凌久时很认真的做心理建设，自我催眠，结果一进黑曜石迎面撞上卢艳雪和陈非就破功了。
除了他俩还有面容憔悴好久没见的程千里。
虽然陈非和卢艳雪看见他们一起回来啥也没说，但是他们那个眼神就像是什么都说了。
凌久时如芒在背，要是栗子现在已经浑身炸毛，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他一坐下来，程千里就说：“凌凌哥，你和阮哥去哪了？一天都没回来？”
“哪有一天”
凌久时抬起手表：“才下午两点半”
“啊？”
程千里恍恍惚惚，抱着凌久时的胳膊看表：“才两点半啊，我还以为天黑了呢……”
……
凌久时问：“千里，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啊，凌凌哥，你先站着，我走了”
程千里游魂一样站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说：
“我还要写一万字，一万字体验，一万字，一万字……”
他说着，慢悠悠扶着把手上楼。
凌久时惊悚的看其他人：“他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陈非抬起眼皮望了千里背影一眼，然后垂眸继续看手上的平板：
“没事，他就是一直放养惯了，突然被严格对待起来有些不适应而已。”
“严格对待？”
凌久时不明所以，看向阮澜烛。
“是我干的”
阮澜烛痛快的承认了：“之前他不是出去玩，是去沉浸鬼屋练胆了，我让他回来再交一万字体验感受”
卢艳雪和陈非都抬眸看凌久时的反应，原以为他听见了至少要说说阮澜烛。
他们都很期待这个画面。
结果凌久时听完只是愣了两秒，然后欣然接受：
“千里是应该好好练练了，要是有用那也是好事，但是……”
这个但是急转直下，陈非和卢艳雪都竖起了耳朵
“但是一万字，少了”
陈非，卢艳雪：？？？？
凌久时说：“你应该要求两万字，这样他才能为了凑字数绞尽脑汁的想鬼屋里的细节，细节多了他的观察能力也能得到训练。”
阮澜烛沉思两秒，赞同：“凌凌说的有道理，那下次就两万。”
靠
陈非和卢艳雪同时扯开嘴角。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愧是两口子，都是魔鬼转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