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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想你了
    在抢完猎物之后,威尔顿和维达尔回来了。

    他们的袋子囊囊鼓鼓,还有血迹在顺着袋子角往外滴,这都说明里面的猎物不少。

    当出来以后发现凌久时居然拎着一只兔子。

    威尔顿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谁打到猎物凌久时都不可能打到猎物。

    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眼里和身上都没有丝毫攻击性,虽然身高不算矮,但气质看起来比小鸡仔还小鸡仔。

    所以在发现对方也狩猎成功的时候,威尔顿沉默了几秒,什么也没说。

    就算是成功也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带着所有人返回村口。

    下来的时候凌久时就看见了陈非,易曼曼和李舒文三人都站在展示台旁边。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堆放着小动物的尸体。

    凌久时和阮澜烛在展示台前分开,阮澜烛坐在了下面,凌久时和威尔顿以及维达尔站在了一起,

    那只可怜的兔子血迹干枯,身躯早已僵硬,被凌久时修长清瘦的手掌托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面上。

    “嗤……”

    旁边的威尔顿冷笑了一声,说:“一副葬仪师的模样,你是不是还要对猎物说几句悼词啊?”

    凌久时不搭腔,毫不在意威尔顿的冷嘲热讽。

    他们这一队是最后一队,下来之后凌久时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比之前那么多人的时候要早。

    这次的狩猎失败的过门人加上阮澜烛,一共才六个人,其他都是村民。

    伊利亚和卡洛琳一如既往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过门人中间还包括了袁姐和她身边的少女。

    凌久时扭头看陈非,他记得袁姐和那个女孩是和他分到一个队伍去了。

    而带领他们队伍的,是伊利亚和一个陌生妇女。

    陈非察觉到凌久时的视线,嘴唇微张的低声解释:“我们用食物换的,没动手打猎”

    我们,应该也包括易曼曼和李舒文。

    “怎么是你上来,不是老大上来”

    陈非嘴唇都没动,外人看起来还以为他压根没说话,声音也只有凌久时能听见。

    凌久时说:“我来他来都可以,但我来更好,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

    陈非目视前方点头,话说完就离凌久时远了点。

    好恐怖,刚刚只是凑近说了几句,阮哥的眼神快要把他射穿了。

    咚!

    时间到了,村长拿起拐杖敲响了身后的锣鼓,让其他失败的人都回去,然后对狩猎成功的众人笑

    “各位勇敢的猎人,请跟我来,晚宴已经在准备,等到天黑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现在就要去吗?”

    凌久时问:“或许我们可以等到开始了再去。”

    村长干瘦的脸抽搐起来:“不可以,天黑了外面就不安全了,所以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还是现在就去吧”

    “好吧”

    凌久时耸肩:“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那就去吧”

    ……

    村长去看威尔顿,威尔顿翻了个白眼,转身下了台阶说:“你们都跟我来。”

    过门人彼此对视,混在村民里面随着威尔顿走远。

    所有人走远以后,村长褶皱的眼皮突然抬起来,露出了一双黄灰色的眼睛。

    它紧紧的盯着人群里,那个与他有过两句对话的年轻人,鲜红的舌头伸出来舔舐了一下嘴唇。

    “你们要记住”

    带着所有人往晚宴所在地走的威尔顿说:

    “在晚宴中千万不能打开门跑出去,尤其是天黑以后”

    “开宴之前也不要擅自离开,否则赶不上你就只能饿肚子”

    他说着还笑:“饿肚子可是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哦”

    在场所有人,除了村民还有凌久时等四个,剩下的两个过门人都瑟瑟发抖起来,看着像是转身要跑。

    但是旁边全是村民,把他们都包围了,谁也跑不了。

    很快就到了晚宴的举办地。

    和过门人住的房子里一样,这里的客厅墙壁也挂满了动物皮,密密麻麻的像是整个墙面长了各种颜色的毛。

    而屋子里很热,比其他地方都要热,凌久时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所有人一进去,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

    威尔顿从里面用一根极粗的方形木棍卡住了栓子,从心理上营造一种谁也跑不出去的恐慌感。

    “大家先坐吧。”

    威尔顿栓好了门,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火,指着正中间那张非常非常大的长桌说

    “坐在那里”

    凌久时定睛一看,桌子旁边就是椅背尖顶窄小的椅子,比起椅子更像个墓碑。

    大家稀稀拉拉的拉开椅子坐上去,威尔顿在桌子上放了个很大的木质沙漏,窸窸窣窣的沙子细密的往下落。

    威尔顿俯着身说:“等瓶子里的沙落完,正餐就上了”

    凌久时盯着那只沙漏。

    透明的玻璃里面兜着灰色的细腻干沙,一点一点的往下飘落,代表着时间的流逝。

    他这时候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

    看这个沙漏的流速和体积,起码要过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天完全黑掉的时候。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凌久时摸着手表说了一句。

    身旁易曼曼听见了问:“你说谁”

    李舒文说:“应该是祝哥吧,才分开这么一会,凌哥又在想祝哥了”

    陈非也看过来,然后又什么也没说的转过头去。

    想阮澜烛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和喝水吃饭一样印在凌久时每一个大脑停歇的空档里。

    凌久时不由自主想起了吴崎刚谈恋爱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抱着手机给女朋友打电话。

    两个人聊的也不是什么正事。

    就是你今天干什么了呀,吃什么了呀,我又发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下次我们一起去啊。

    穿插在这些繁琐日常里面最多的最重复的,就是一句很简单的我想你了。

    那时候凌久时会抿嘴然后皱眉,觉得好黏糊,受不了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现在,他也很想给阮澜烛打个电话,说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告诉他

    阮澜烛,我想你了。

    那个时候阮澜烛应该会干嘛?

    可能会突然笑,整个面庞上都是温柔的,然后在他脸上亲一下,说我也是。

    凌久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根,提醒自己拉高警惕,别在这种危险的时刻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