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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生病
    转身看到谭郁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宴厅一角,视线好像正看她这边。

    明念忍不住抿嘴一笑,几步走过去。他换了件衣服,外套也不见了,深色毛衣更显得他丰神俊朗,沉稳禁欲。

    她话里带着微微的试探:“我刚刚找了你好几圈,你去哪了?”

    他不答话,反而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念嘴角瞬间耷拉下去:“怎么,要赶我走?”

    “不是,只是你太晚回去,会被拍,”他难得向她解释,“从时装周出来,难保不会有记者跟着你。”

    “那你要送我回去吗?”她试着提要求。

    “我会找谭家的司机送你。”

    明念垂下眼,本来只是意料中的回答,却还是在听到的时候忍不住失望:“不用了,我有司机。”

    她看眼前人还是一副不容退步的样子,泛上点委屈,想转身就走,几步后还是转回来:“学长再见。”

    “再见。”

    小余不止一次在后视镜中偷瞟陶绮言,围巾把头罩得很紧,在车里也不嫌热,她开着小灯,借着光反复摸着一个东西,好像是谭总衣服上的那枚胸针。

    陶绮言仔细摩挲着胸针上波浪形的断口,对卡镶技艺烂熟于心,近似完美的一个艺术品,但她见过它原本的样子。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神中有淡淡不舍,又将胸针原原本本地别回去。

    谭郁川坐上车的时候,陶绮言正靠在窗玻璃上昏昏欲睡。

    被车子发动的动静惊醒,她睁眼就看到身旁谭郁川正盯着她。身上不知何时披着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在她身上轻如鸿毛,一摸就知道价格不低。

    “困了?”

    “……没有。”

    原来是在等老板,怪不得问小余他也不说。

    早知道和谭郁川坐一辆车回去,她就该早早叫个出租车回酒店。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也很亮,反射着窗外街灯微弱的光,良久,他问:“陶绮言,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这都知道,看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很缺德。

    “没有,哪敢。”

    她不承认,偷偷观察他的嘴角,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像她,现在还能摸得到那个咬痕。

    果然老男人皮厚。她心想。

    尚锦会馆离她订的酒店很近,谭郁川把人送到房间门口。

    她抱着羽绒服,披着他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时,目光不经意落到肩膀的牙印上。谭郁川自然也看见了,陶绮言猛地后退一步,用手遮住,瞪他。

    色厉内荏地喊:“不许看!”

    他失笑:“好。”

    手接过衣服,看她的眼神又停留了一秒,没做他想,伸手摘下幻羽,给她。

    陶绮言下意识接过,还有点不敢相信:“要不我给你转账吧。”

    这样他万一出尔反尔,她就有理由不还给他了。

    他哽住,忍不住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脑袋,真想知道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不用,现在它是你的了。”

    她低头看看手心里的东西,喃喃:“谢谢。”

    “跟我不用说谢。”

    他又问:“你订回去的机票了吗?”

    “没有。”

    “我来订,到时发给你。”

    陶绮言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

    疑问让谭郁川也微微顿住,他认真地看她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并没有意识到那个吻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在无意间抗拒着这种变化。

    可明明是她朝他走过来的。

    他盯着她微肿的唇角,目光复杂。

    陶绮言像是察觉到什么,说:“太晚了,我要睡了,谭总您……”请回吧。

    “嗯。”

    他没再多说,那扇门在眼前缓缓关上。

    走廊里的身影高且挺拔,像是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才乘电梯下楼。

    房间内的陶绮言攥着幻羽,在室内光线下又细细看了一遍。

    黑色的小克拉钻石嵌在边缘,给这个作品添了层次,陶绮言想起手稿上边缘部位是弧线形的波纹,不知何故改成了如今这样。

    是妈妈的手笔吗?

    她想不明白,最终找出一个小木盒,将幻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简未菱留给她的成年礼物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身边。

    所以——到底要不要给谭郁川转个账?

    她还没换下礼服,仰面靠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什么,刷地站起身走到落地镜面前,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

    还好她没打什么底妆,只是描了眼线眼影,不然现在肯定斑驳的无法入眼,唇上倒还红润,显然不是唇膏的功劳。

    肩上的牙印淡去,但吻痕还在,白皙皮肤上一点艳红,陶绮言脑中突然就闪回谭郁川那时的眼神,忍不住红了耳尖。

    失算了,怎么被谭禹霖一激就那么走过去了呢,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陶绮言细想,以谭郁川的皮囊,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只不过在今晚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确是被他吓到了。

    她的手覆上心口,心绪如此波动,还是暂时保持距离的好。

    第二天一早,陶绮言病倒了。

    昨天数次吹过寒风,她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回发作上来,头痛欲裂。

    回了几条消息后,陶绮言窝在酒店的大床上,欲哭无泪。她发誓下次绝对好好照顾自己,不再作死在冬天穿什么晚礼服,下次她就裹个羽绒服去。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她正努力做着心理斗争,将半边身体撑起来准备打个酒店服务,手机就响了。

    没看清来电人,她就接起来。

    谭郁川的声音打在耳膜上,低沉有力,“陶绮言,昨天忘了问,你是打算在尚城多玩几天还是直接回去?”

    她清了清嗓子,只发出一个音节:“我……”

    他立刻问:“感冒了吗?”

    索性不再挣扎,“嗯。”

    “等我,带你去医院。”

    她的嗓子一说话就疼得很,只应:“嗯。”

    不出一刻钟,谭郁川就到了,不知他怎么避过尚城可怕的早高峰过来的。他敲门的时候陶绮言已经收拾好,开门就看见谭郁川一袭黑色大衣,黑衫西裤,板板正正立在门外。

    她嘴角勾起,还想逗他说,送人去医院怎么穿这么正式,开口就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两声。

    谭郁川眉蹙起,看她裹着昨天那件羽绒服,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忍不住伸手探上额头。

    一摸就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