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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知廉耻,勾引你
    不能再咳了,感觉到心肺间的挤压碰撞,她胸口剧烈起伏,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上来。

    她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一个药盒,里面整齐地放着她一周要吃的药。

    手指抖得不听使唤,一下打开好几个盖子,药被她倒在手心又洒在地上,手里不知道是一天的药量还是两天的药量,全部被她塞进口里,借着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咽下去。

    陶绮言靠着矮墙喘气,胃部又开始收缩,她死死捂住口鼻,不让呼吸泄露一丝一毫。

    身前伸过一只细白的手,拿着一瓶拧开的水。陶绮言看过去,是陶婧夕,还牵着大白,好像是察觉到她的不舒服,大白朝她呜咽了两声。

    她接过水,把口腔里没完全咽下的药片送进去,也止住了咳嗽。

    陶婧夕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此时也没看她,转身就要走。

    陶绮言在刚刚咳出生理性眼泪,她伸手随意抹掉,张了张口,对她的背影淡淡道:“恭喜你,以后陶家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陶婧夕恍若未闻,牵着大白走得飞快,很快消失在她眼皮底下。

    *

    谭郁川批完最后一份论文,接到路简明的电话。

    “谭总,VIp酒会邀请你,来吗?”

    “没时间。”

    “费总应该也会过来,你从清莱回来,还没见过他一面吧。”

    “合作完成,目前没必要见了。”

    “那不行,万一费总又执意带走于葶,我可拦不住。”路简明声音带笑,显然没当回事。

    “她要是想走,我可以给她批辞呈。”谭郁川眼神不离电脑屏幕,答道。

    路简明还在开玩笑:“她被你迷得死死的,哪肯走。”

    谭郁川十指微顿,突然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路简明:“陪家里老人,怎么,有事?”

    “你知道简璃回瑞士了吗?”

    “怎么?”

    “没什么,告诉你一声。”

    电话挂断,路简明坐在狭窄的沙发里,听着老式钟表的走秒声,细想了一遍刚刚的对话,突然没来由一笑。

    谭郁川从洗手间出来,翻开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看到两个谭禹霖的未接,心中划过熟悉的不妙感觉。

    他很快拨通:“怎么了?”

    谭禹霖话说得犹疑:“哥,你来赤森一趟吧,我觉得陶绮言疯了。”

    ……

    谭郁川仅用半个多小时就开到城郊,没来得及找车位,反正赤森的汽车公园里全是空地,他匆匆走进休息室,见谭禹霖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看着场地内狂飙的车辆,根本没察觉他进来。

    反而是见过一次的连森,一脸愁容地回头,注意到他。

    他走到玻璃前,向场内看。极速中的车辆像狂风一般,根本看不到驾驶位上的人,一圈一圈不知停歇地飞驰着。

    谭禹霖颓然地蹲下身,双手抱头:“哥,你可来了,那辆红车就是她开的,对手一直换,快跑一小时了都。”

    他最开始陪她跑满二十分钟,手指尖都在抖,但陶绮言却一张口:“换人。”

    抬腿又上了车。几乎每五分钟就套圈一个,套圈就截停,然后再换人。

    表情都不带变一个的,他越看越害怕,觉得陶绮言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把谭郁川叫过来。

    谭郁川转头出去,十几秒后就出现在车场内,谭禹霖见他快步往那边走,还以为他要上赛道,吓得在休息室里就张着手臂大喊大叫,双层玻璃隔音太好,根本传不出去。

    还好,谭郁川只是站在外围,两三分钟后趁着陶绮言截停另一辆车的时候,堵到她车前。

    “下来。”

    陶绮言在车里戴着蓝牙耳机,听不到他的声音,大概能辨得口型。

    她不动,谭郁川就走到侧边,敲她的驾驶位车窗。

    “让开。”她也用口型告诉他。

    赛车把轻量化做得很好,没有喇叭,她连个驱赶他的东西都没有。

    谭郁川动也不动,两人面对面眼对眼至少僵持三分钟,陶绮言开门下车,站到车外,还没说出什么,谭郁川单手抄起她直接往场外走。

    “放我下来!”下车摘下耳机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难听,对他根本没有威胁力,直到他把她放在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伸手给她摘下头盔。

    陶绮言抱臂坐在里面,冷着脸,看上去很生气。谭郁川一时也没说话。

    原本休息室里的两人见状对视一眼,谭禹霖缩缩脖子,快步走了出去,连森特意观察了一下陶绮言的脸色,给她倒杯温水放在手边,出去时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她目光落在那杯水上,却没有伸手去拿。谭郁川替她拿起来,还送到她嘴边。

    不喝是傻子,陶绮言面无表情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杯水。

    喝完还说一句:“多管闲事。”

    声音照旧喑哑,像被砂纸磨过。

    “行,你就当我多管闲事。”他反而笑了,抬手摸摸她被头盔压乱的头发,问她:“怎么了,这么生气?”

    陶绮言躲过他的手,不语。

    他就静静等着,这期间还不知从哪找出一条薄荷糖,剥开一块塞进她嘴里。

    清凉的气味在她口中蔓延开,她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开口却问:“你为什么要给陶董下套?”

    他一愣,想起是哪时候的事,以为她是因为这个生气,悄悄提起一颗心,却还是如实说道:“跟陶叔合作的项目,他虚高了款项,差点让君宴一个很重要的子公司股价跌掉。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陶绮言一声冷哼打断:“呵,他坑你你还叫陶叔,脾气真好。”

    他像是真没脾气的笑笑:“他毕竟是你父亲。”

    “现在不是了。”

    谭郁川骤一听没懂她的意思:“什么?”

    她掀掀眼皮:“现在不是我父亲。”

    “吵架了?”

    “决裂了。”

    陶绮言不是会耍性子说狠话的人,何况她现在表情语气都很平静,谭郁川知道她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想知道她情绪失控的原因。

    她抬眼看他:“你真想知道?”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他说我不知廉耻,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