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到达宫门口。
御书房内。
蒋霆桓这会儿正和大臣们,头疼和亲的事宜。
北翟国的人,又直接又野蛮,听不出好赖话,都说了蒋绍函不算皇室,可能不会同意和亲。
谁知,诸葛宜琴和诸葛烨说什么都要亲自见一见蒋绍函,问他愿不愿意和亲!
还说不是皇室也没关系,诸葛宜琴甘愿下嫁!
拖了几日,蒋霆桓实在没辙了。
只能遣人去把蒋绍函和杜云笙叫进宫。
蒋绍函和杜云笙一进御书房,蒋霆桓就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诸葛宜琴看到蒋绍函后,那双又黑又大的漂亮眼睛,就彻底黏在他身上移不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想念,诸葛宜琴觉得蒋绍函长得越发俊美,令她心神向往。
诸葛宜琴眼里的爱慕,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杜云笙一眼就从这些人的穿着里,看出他们是北翟国人。
毕竟上辈子,这些人也来过东殷。
杜云笙突然想到,前几日进宫的,就是这伙北翟人吧!
想到这,她的眼神就彻底冷了下来。
诸葛烨看到杜云笙的时候,眼睛也看直了,赶紧用北翟话询问:“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蒋绍函和杜云笙上前端端正正行礼。
蒋霆桓赶紧免礼,有些尴尬地看着二人。
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说出口呢?
没想到诸葛宜琴已经忍不住,来到蒋绍函身边,含羞带怯地对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而后用蹩脚的东殷话道。
“我诸葛宜琴,喜欢你,许久、我要你和亲……”
大臣们都没想到,这位公主竟这般直接。
蒋霆桓更加觉得头疼了。
他想起一件事,杜云笙十分排斥蒋绍函纳妾,一言不合就要和离。
诸葛宜琴却是公主,要是真和东殷和亲,肯定不能当妾,当平妻的话,杜云笙恐怕都要气得把天都捅破了。
蒋绍函深眸一凛,下意识看向杜云笙。
杜云笙周身的气息冷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蒋绍函立刻摆手拒绝。
“抱歉。已成亲,不和亲。”
诸葛烨和其他使者,见状脸色都变得难看。
“你不想两国友好,想要开战吗?”
使团翻译完,众人大惊失色。
这,分明是在威胁了。
蒋霆桓皱起眉,虽说他们不怕北翟国,但就因为一句话,导致开战,有些得不偿失。
不但百姓们又要受苦,兵力也会受损。
谁知,蒋绍函冷峻的脸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你确定要开战?”
诸葛烨气急败坏道:“是你瞧不起我们!是你惹上北翟国,主动交战!”
他的意思是,蒋绍函不答应和亲,那他就是导致两国开战的罪人。
杜云笙见此,当即皱眉:“你们想要和我夫君和亲,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此话一出,蒋霆桓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他刚才还在疑惑,怎么杜云笙听到和亲都没任何反应,原来搁这等着呢!
诸葛烨和诸葛宜琴震惊地看向杜云笙:“什么意思?他是你的夫君?你们两个成亲?”
诸葛烨顿觉失望。
这么美的女子,竟已成亲,还是蒋绍函的夫人。
他都想着要是和亲顺利,他就开口求娶杜云笙呢。
诸葛宜琴则感觉强烈的危机感。
她竟是蒋绍函的妻子。
心里不爽,却不得不承认,两人无比般配,光是站在一起,就万分登对,令人艳羡。
可她还是干脆问道:“所以,你不愿意?你想要让两国开战?”
杜云笙差点被她的话逗笑。
“你上门倒贴,别人拒绝,你们还想拼个你死我活?北翟国人的脸皮都这么厚,这么蛮不讲理吗?”
译者翻译完,诸葛宜琴立马鼓起深邃的大眼睛,愤怒地瞪向杜云笙。
她用北翟话和诸葛烨抱怨:“气死我了!为什么冒出这个贱人。坏我好事!”
诸葛烨也气。
“和亲这事不成,回去定会被嘲笑!”
诸葛宜琴眼神一狠。
“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得不接受!”
蒋霆桓和大臣们全都懵了,这俩货叽里呱啦的,到底在说什么鸟语啊。
北翟语,是真的难听!
诸葛烨正要点头,赞同她的主意。
突然,杜云笙口中吐出一句北翟话:“生米煮成熟饭?你们这么大声密谋,当我是死的!”
诸葛烨和诸葛宜琴吓得差点踉跄。
“你,你怎么会北翟话!”
蒋霆桓和蒋绍函也都满眼震惊地看向杜云笙。
他们从来不知道,杜云笙竟会北翟语!
杜云笙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只因前世看不惯北翟人老是用北翟语说话骂人,她气得立刻找来精通北翟话的译者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冲蒋霆桓拱拱手,道:“陛下,她想要和蒋绍函生米煮成熟饭。当着我的面就耍阴谋诡计,未免欺人太甚!而且,臣妇有一件事要禀报,这些人进京路上,随意砍断百姓的腿。还是我亲自医治的,他们完全不把我们东殷百姓放在眼里!”
蒋霆桓和大臣们勃然大怒,齐刷刷地看向诸葛烨和诸葛宜琴。
诸葛宜琴和诸葛烨一路进京,的确嚣张,随意鞭笞挡路的百姓。
可就砍了那一个低贱百姓,没想到会这么巧,被杜云笙知道,还告到御前来了。
他们正要辩解一下。
蒋绍函周身的气息却已降至冰点。
“敢算计东殷臣子,随意欺压东殷百姓。该死!既然要开战,你们就把命都留下好了。陛下,我愿请战迎敌!”
诸葛烨和诸葛宜琴险些没被吓死,连忙大呼小叫地开口。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你们不能乱来!”
杜云笙好笑。
“我们可没斩来使,是你们来东殷路上,运气不好,遇到山匪抢劫,不小心被杀死的。”
诸葛烨和诸葛宜琴不敢置信。
东殷的人,竟然全都这么无耻!
“你、我、我们不和亲了……只要你们放我们离开。”
杜云笙得意地看向蒋霆桓:“陛下,他们伤了我们东殷百姓,那位病患还在我的医馆治疗,砍了一条腿,怎么都要赔偿吧!”
蒋霆桓连连点头:“是该如此。你看,赔多少合适?”
“一两百,黄金!其中五十两,是我的治疗和药材费用。另外五十两,补偿给病患家里,他的腿被砍断,至少半年才能养好,而且以后定然不能再干重活,等于彻底丧失了一个顶梁柱!”
一百两黄金?
还好还好,不多不多。
诸葛烨和诸葛宜琴连连拍打胸脯,立刻答应:“好!我们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