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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花钱砸一个觉着有趣的小玩意儿
    厉霆川欣赏她的清醒和聪慧。

    心底更痒得厉害。

    他不算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且从未猎捕过女人,没再绕弯子:“我不要你们沈氏的股份,也不要沈氏任何决策权,更不要你们目前任何一个项目,我只要你……跟了我。”

    沈若言心脏狠狠一跳,猛地眨了眨眼。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不是有洁癖吗?

    不是不近女色吗?

    她磕磕巴巴道:“什……什么?”

    厉霆川坦言道:“我并不看好沈氏,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此时此刻依旧不看好。上次答应赴约,只是觉得沈总你……有趣。三十亿,我投了,赚或是赔,无所谓。沈总想怎么利用这三十亿,我不会过问一句。沈总只需要做到一点,随叫随到,乖乖听话,即可。”

    他的口吻听起来很随意,用词轻佻,带着满满上位者睥睨蝼蚁的轻蔑。

    随叫随到。

    乖乖听话。

    沈若言不傻。

    他这不是表白,是包养!是花钱砸一个觉着有趣的小玩意儿。

    厉霆川不是第一个提出要包养沈若言的人。

    却是开价最高的。

    沈若言心底一片寒凉。

    被人用三十亿砸。

    要说屈辱。

    似乎三十亿更屈辱。

    沈氏负债累累,现如今的沈家大小姐,实在不值这三十亿。

    可三十亿是冰冷的,没有尊严,没有思维。

    但她不是,她有尊严,有人类的七情六欲,悲伤喜乐。

    怎么能不难过呢?

    怎么能不感到屈辱呢?

    沈若言原以为,厉霆川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第一次吃饭,她只是喝醉酒走不稳,不小心抓了一下他的小臂。他便露出一副被玷污的表情,恨不能离她八丈远。昨天下午,她在包厢里被那两个男人欺辱,他让他的助理替她解围。帮了她,却不露面,深藏功与名。

    他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前,在沈若言心里,他的形象有两米八,高大伟岸!

    却不曾想。

    他和那些见色起意,趁人之危的男人是一样的。

    拿三十亿玩她,

    还真是大手笔!

    沈若言羞愤,却又不敢开罪厉霆川,眼眶红红,抿唇不语。

    她不敢开口。

    生怕一张嘴,就冒出难听的词!

    骂几句脏话,心里是爽了!

    可得罪了他,沈氏立马就得死!

    看到她红着眼,可怜憋屈的模样,厉霆川心底很不舒服:“沈总不必恼怒,一笔交易而已,我从不强迫别人。明晚九点之前,来我家,那是你唯一的机会。”

    话落。

    他便起身离开了。

    淡漠至极。

    从容凉薄。

    似乎对这笔交易的成功与否,他并不在意。

    她愿意就愿意。

    她不愿意就算了。

    比起先前那些拿钱砸沈若言,她不肯,就恼羞成怒,放话要弄死她的男人而言,他似乎更有风度一些!

    厉霆川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门口处。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沈若言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泪绷不住地落下来。

    她尽力的。

    她真的尽力了。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条件比大多数人优越,父亲对她很是疼爱。她不忍心看父亲含恨而终,接下了沈氏这个烂摊子。两个多月以来,她东奔西走,用尽各种办法。可沈氏的窟窿实在太大了,她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是解决了一部分债务问题。没有现金流的支撑,想要把沈氏盘活,真的太难了,太难了!

    她倒了一杯酒,猛地仰头灌进去。

    有办法的。

    一定还有办法!

    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绝不能!

    第二天。

    星期三。

    乔望舒昨天陪着墨北辰去上班,看了两本闲书。

    挺无趣的。

    她心底过度焦虑,又无处排解,试图找一些别的法子转移注意力。今天早起吃过早餐后,她按例带墨北辰去遛狗散步消食,然后盯着他吃药。随即去了自己的工作室,找了一本裁衣相关的书。

    去财团的路上。

    墨北辰注意到她带的书的书名,好奇道:“舒舒,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乔望舒笑着应道:“我母亲教过我裁衣,不过我没给男人做过衣服。我母亲喜欢旗袍,我儿时跟她学过一段时间。你忙工作,我太无聊了。准备把书本翻出来温习温习,试着给你做身新衣服。”

    墨北辰眼睛都亮了:“给我做?”

    “嗯。”乔望舒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墨北辰开心得快要飞上天了。

    恨不能立刻穿上媳妇儿亲手做的衣服。

    等衣服做好了。

    他必须好好显摆显摆!

    到了财团。

    墨北辰忙工作。

    乔望舒温习书本。

    这本裁衣相关的书籍,已经是二十几年的了,手法上偏复古。但乔望舒还就喜欢这样原始的手法,一针一线,极少依赖机器,更考验手上功夫。

    她看得认真。

    心底的焦虑,好像真的得到了些许缓解。

    只有闹钟响,才会提醒墨北辰该休息了。

    小两口一个工作,一个看书学习,画面格外和谐。

    墨北辰还没做手术,乔望舒满心满眼全是他,外面的事她极少打听。

    重生后,她对墨北辰的兄弟们,不似上一世那般漠不关心。但到底男女有别,她不可能天天关注他兄弟的私生活。她知道厉霆川上辈子为了沈若言,把自己折腾死了。重生后第一次见厉霆川时,她想着若有合适的机会,助攻厉霆川一把。只是在墨北辰做完手术之前,她实在无暇想其他事。

    如果她突然给厉霆川打电话,让他好好爱护沈若言,别把人气跑了,这方案根本不现实。她不认识沈若言,只知道厉霆川上一世与沈若言有过一段纠葛,沈若言最后不要他了。她不清楚厉霆川是什么时候认识沈若言,更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打电话,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万一他俩都还不认识,厉霆川还不得以为她精神错乱了?

    有些事,强行插手要不得。

    她现在一心只想盯着墨北辰,守着墨北辰,照顾墨北辰,陪伴他顺利做完手术。

    话分两头。

    沈氏集团。

    沈若言照例早上九点到集团,处理各项事务。

    沈氏债台高筑。

    尽管她努力了两个多月,也只是解决了一部分。

    心力交瘁。

    偏生股东,客户,合作方,各部门高层……全都不消停。

    每天都会接到许多电话。

    催债的,催项目进度的,催出货的,催回款的……

    沈若言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