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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故友回归
    不知过了多久,炉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炉子里的火势在一身热血戾骨的消解下,也渐渐归于平缓,只剩下不屈不挠的余火灼烧着最后一点残骨宝材发出劈啪作响声,单调而决绝!

    “贼人!你竟敢杀了五少主和二小姐,找死啊!”孟家最后剩余的一批修士,终于杀光了欧阳家残余的那些修士,浑身浴血地冲了进来。

    他们看见被削掉首级的孟狻猊和孟朝凤,一时间惊怒交加。

    我背对着他们,没有吭声,双眼只盯着火炉里燃烧的东西看。

    此刻,做任何事都毫无意义。这群人中有金丹修士,而剑破光阴耗尽了我全部的法力。

    身后领头的金丹修士想直接拔剑杀了我,可又不确定我是不是真凶,两个主子死了,要是回到道德宫时没有个说法,还要不要命了!?

    “你们两个先去砍了这呆子的两条腿,把他抓起来再说!”金丹修士对身后的两名手下命令道。

    “是!统领!”两名手下取出利剑,一左一右上前来挥剑就朝我腿根处砍。

    炉火里的剑已经被锻造成形,石堡外的天空蓦地响起了雷电的轰鸣,漆黑深邃的云旋转着集中到龙泉谷的上方,黑色的云雾中有血红的煞气在不停地搅动着,让黑云怎么也不得安宁。

    灵宝剑的剑身已成,可是其灵识还处于将出未出之际,我闭上双眼,任由命运做出安排。

    黑云中的一道血色的闪电轰开了石堡的天顶,让哗啦啦的暴雨灌了进来。

    两名修士被这道闪电惊得停住了挥剑的动作,暴雨中他们呆呆地望向天空,上面杀劫一般的赤煞黑云,让他俩心胆俱裂。

    就在狂风暴雨来袭之际,一点莹莹的白光从炉火的余烬中闪现出来,掠过两人的脖颈,砍我腿的两个人的脑袋不知怎么就滚落到了地上。

    接着它以无法让人反应的速度穿过了那群气势汹汹的修士们。

    一瞬间,那些人眉心一个接着一个地洞开,如涂抹了赤炎花钿,一抹闪烁的流萤飞速环绕,洞穿了一个个头颅,其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一具具僵直的身躯,顿了顿,就像被风吹倒的残树般,接连倒地。

    我睁开了眼,只见那点白光停在了我的眼前,虽然形态不同,但熟悉的感觉怎样也忘不了。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雨幕中,我伸出手来,把白光抓入手掌心,用力握紧了拳头。

    它刺破了我的掌心,钻入了我的血肉气窍,像失散了多年的骨肉,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与我血脉相连。

    我张开手掌,就见一道白莹莹的剑纹留在掌心中。

    ……

    四个月后,朝阳初升。

    孟家道德宫正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第一名门家主继任仪式,正德殿中高朋满座,名门长老列席观礼。

    咚!

    咚!

    咚!

    ……

    伴随着九声通达天地的法钟之音响起,孟囚牛一身黑白儒袍,头戴黑冠,手持白玉如意,缓步登上前往道德宫的山道玉阶。

    玉阶上空,有仙鹤盘旋飞舞,衔花掷彩;两侧,有女婢撑起华盖,列队相迎;有乐师吹拉弹奏,礼天颂德。

    孟囚牛身后跟着两列随从。

    左侧一队领头的是白衣胜雪、腰挂长剑的孟睚眦,他满脸笑容,嘴角抽搐;

    右侧一队领头的是一身束腰黑服、背负屠龙宝刀的我。

    我俩身后之人,乃是囚牛军中修为最为精深的修士,他们手持长戟,披甲戴盔,肃穆非常。

    孟囚牛领着队伍行至道德宫正德殿中,便见位于正东的高台上,孟十三代一脸肃容,笔直地矗立在正座蒲团左侧,他腰挂湛卢剑,手捧外圆内方玉盘,玉盘上依序放置着九个方形玉匣。

    玉匣中则是中南仙域四品福地中孕养千年的九份结婴秘药,此九种秘药,只有历代孟家家主才能获得掌控。

    值此动乱之际,谁得了它们,谁便是当之无愧的孟家家主了。

    正东高台之下,左右各有两列席位,左边一列是中南十大名门中的执掌或长老。

    依次是庄家大长老的庄齐物,墨家巨子墨凡,孙家家主孙不语,公孙家家主公孙魄,欧阳家新晋家主欧阳月,许家家主许胜男,苏家家主苏魅影,韩家家主韩青青,洪家家主洪颜。

    右边一列前五个位置坐的是孟家隐修的五位长老,第六个位子是孟睚眦的,当下还空着,其后依次是老六孟霸下,老九孟痴玟。

    在孟痴玟下首,还留有一个空位,那是为我而留的。

    我跟随幽明,为孟十三代杀了撬动德阵根基的“歌者”,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此乃不世之功,再加上我一身金丹修为,已被他封为孟家第一客卿长老。

    另一方面,我干掉了孟狻猊和孟朝凤,解决掉了孟囚牛继承家主之位最大的对手,这位大哥已封我为他麾下囚牛军的第三统领,地位仅在于他最最最忠诚的小弟、孟睚眦之下。

    孟睚眦与我领着囚牛军行至正德宫中央处,便驻足不前,只有孟囚牛继续前行,威严肃穆地登上了象征着中南权利至高点的、道德宫正德殿的正东高台。

    孟囚牛行至孟十三代身前,双手抬起,欲要接过孟十三代手中盛放结婴秘药的玉盘。

    孟十三代微微蹙了下眉头,按照惯例,孟囚牛该伏地下跪,高举双手接过玉盘,以示尊师重道。

    不仅如此,这位长子在继承家主的仪式之前,就该先拜他为师,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再举办这场就任仪式。

    可这些统统没做。

    孟狻猊的死亡让孟囚牛彻底没了竞争对手,就算他孟十三代一力反对,也没法阻止他继位了,除非……

    “牛牛……”

    “呼哧!呼哧!呼哧!”

    “别!别!”

    “啪嗒!啪嗒!啪嗒!”

    “哞嗷!”

    “啊!”

    ……

    “我和老爷子他谁厉害?”

    “当然是你啦,我的小牛子……爱死你了!”

    ……

    一声声让人面红耳赤、双眼放光的啪嗒声在这号称最为正派、最有德行的道德宫正德殿中反复回响。

    伴随着销魂的声音,一片光幕投影在大殿的正东高台前,影像中的两位主角之一此刻正站在高台上。

    至于另一位,正坐在左列的末尾处,一张倾国倾城的鹅蛋脸上正红了白,白了红,清冷的仙颜化为世俗的红颜,羞、怒、惊、惧各种神态逐一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