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晃了晃脑袋。
“酒?……当然喝过。”
之前她买过一瓶,恰好被哥哥看到抢了过去。
一本正经的教训。
“小朋友喝什么酒!”
那小大人的语气完全忘记了自己明明和她一样大。
不过这次她说谎了。
酒她确实没喝过。
酒精会麻木神经。
毕竟她不允许自己有不清醒的时候。
学业繁忙,爹不疼娘不爱的,她只能努力将自己变优秀。
再后来实验室里研究很多,教授经常带着她奔波于各国。
哥哥总会心疼她。
隔三差五的跑到实验室来。
笑嘻嘻的:“我说老妹啊,你是个女孩子经常泡在实验室里像什么话?快,咱们出去玩,哥带你去买裙子。”
每次星辰从那一堆药水里抬起头来,冷着脸再三强调:“哥,我不喜欢穿裙子。”
谢清辞很执着:“不行,女孩子怎么能不穿裙子?”
星辰总是拗不过他。
“辞神,你还好吧?”
逍遥子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星辰一只手撑着头,除了如玉般的耳垂微微泛红之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抬眼时,眼神带着些许迷离,思绪还是很清晰:“我挺好的。”
感觉不是很好。
辞神一般说话都是言简意赅,能少说就少说。
哪像现在这般。
菜还没上,人倒先醉了。
封洛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一口啤酒也能醉人?
这时星辰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敛下眸,微翘的睫毛颤了颤,看了一眼来电。
滑起接听,声音不似往常般的清冷倒是带着些许温和:“喂?”
对面传来小管家的声音:“少爷,我刚看完直播,你们比赛结束了吧?现在过来不?”
星辰本被酒精麻木的神经顿时清醒了几分,拿起服务员刚拿过来的冰水喝了一口。
思绪活络了起来:“嗯,我现在过来。”
“队长,我……”
封洛靠在座位上侧了下身子,打断了她的话:“想提前离席?”
“嗯。”
“什么要紧的事,饭都不吃了?”
星辰敛下眸。
法院的传票下来了。
她告的谢如兰故意伤害罪这几天就会开庭。
谢如兰不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闹到小管家那里去了。
星辰提早留了个心眼,让王子清提前几天搬了家。
但今天他妈不知道他搬家了,去老地方给他送东西,被谢如兰这个疯女人抓个正着。
谢如兰这个女人从小被娇纵惯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不放心,要过去看一眼。
星辰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来:“急事,你们慢慢吃。”
路过封洛时的间隙间,蓦然被攥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隐约可见薄薄皮肤之下脉络分明的青筋。
星辰掀开眼看向他:“队长?”
封洛站起身来,身形挺拔,比星辰高出半个头。
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黑,反而衬的看向星辰的目光有些偏浅,只见他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托着长长的尾调:“我和你一起去。”
星辰:“?”问号脸。
耳侧传来不属于她的呼吸:“怎么,是不是受宠若惊?”
星辰细白的手指攥着布满水汽的矿泉水瓶,指尖细微的动了一下,平静道:“不用,太麻烦队长了。”
封洛轻笑一声,将星辰手中的水瓶抽走,单臂撑在桌上,漫不经心的闲散:“不麻烦,本队长也是合理的关爱队员。”
黄毛眼疾手快的夹住刚端上来的猪蹄,听到这话没夹稳,手中的猪蹄啪的一下砸到了碗边。
队长你说这话心不心虚,怎么不见得关爱我一下?
熬夜训练,害的我上次月考差点睡过去!
差点承包一个星期的厕所卫生。
真的是丧心病狂啊!
星辰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中的水汽。
“不用……”
星辰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走吧。”封洛将外套从椅子上抽下来,顺手将战服丢给一旁的黄毛,嘱咐道:“给我带回去。”
黄声声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封面,哪敢反驳。
“好的,老大放心!”
刚出门。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气温骤降,下午开始降温了。
星辰拢了一下衣服。
将连帽卫衣的帽子扣到头顶。
重复了一遍,之前没说完的话:“队长,我自己去就可以。”
封洛干净利落的将外套穿上,那姿势帅气的很,他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眸光将星辰上下审视了一遍。
嗓音依然很好听,如果能忽略他说的内容的话:“呵,刚刚不知道谁喝了一口啤酒就醉了,让你自己走,等下倒在路边了怎么办?”
开口一如既往的毒。
沈星辰:“……”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会。”
因为天气原因,气温骤降,两人都穿的比较少。
车上开了暖气。
因为酒精的缘故,星辰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封洛将司机留在了餐厅,负责接其他队员聚完餐回去。
他两现在坐的是星辰打的车。
里面的空间自然不似商务车宽敞。
两人的身材比例属于那种极其优越型的,腿很长,衬的车内的空间愈发狭小。
车内摇晃,星辰的头偏了一下,刚好落在封洛的肩上。
大少爷正拿着手机发消息,突然感觉肩上一重。
一低头就看到某个人睡得不省人事的脑袋。
星辰睡得很沉,封洛难得没有将她推醒。
从初见时谁也不服谁的两人,鲜少有时候能心平气和的坐到一起过。
手机上传来一道消息提示。
逍遥子:队长你和辞神去哪了啊,饭都不吃就走了?
封洛:……问你辞神。
逍遥子:……队长我不知道辞神酒量不好,早知道一定会拦住他的。
封洛看了一眼压在他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乌黑的碎发下是少年阖上的眸,睫毛很长,浅浅的打在她的眼睑上。
封洛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下两个字母。
封洛:嗯。
这时肩上的脑袋动了动,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勾着他莫名的痒意。
只听少年极淡的唇色里吐出两个字:“哥哥。”
少年的声线干净又轻柔,像一片羽毛在他心上轻轻的挠。
封洛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眉梢微蹙,漫不经心的腔调似乎带着一点嫌弃,但也没推开她。
大少爷嘟囔了一句:“谢清辞,你什么毛病,给你靠就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