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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逢场作戏
    “这曲凤求凰,高大人可还满意啊?”端王笑着敬酒一杯。

    “善可。”高镍轻笑,端起酒杯碰一个。

    别看一句“善可”,在高镍这已经是难得的好评价了。以往,他永远只淡淡表示“无甚兴趣”。

    端王立马懂了,这是真看上了。朝老鸨使个眼色。

    老鸨欢喜得懵了,这新买来的姑娘,还没开始调教呢,就直接拿下了高指挥使?

    哎哟喂,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高大人,这红裙舞姬名唤……红裳,是咱们春香楼的清倌人。”

    老鸨笑意盈盈,临时给娶了艺名“红裳”,又举起两根手指头报价:“二十万两。”

    高镍懂行,知道是初夜价。

    他低垂眼帘看眼怀里的傅玉筝,笑道:“成交。”

    给身后的青山一个眼神,青山立马跟老鸨下去交付银子。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夜这一倒手就赚了十八万两啊!

    绝色女子就是值钱!

    老鸨是得意了,绿腰却呕死了。

    绿腰真想不明白,“红裳”哪里好了?一副不懂伺候男人的笨拙样,瞧她,连坐男人大腿都扭扭捏捏,一副大家闺秀不敢被男人碰似的。

    呸,冲上来要死要活要表白的不是她么?

    得了高镍青睐,又在这装什么小白兔玩纯情?

    真是恶心得够够的!

    “怎么,一心惦记别的男人?”端王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主,能瞧不明白绿腰那频频勾向别人的眼神?男人的自尊心啊。

    “端王殿下冤枉人。”绿腰心慌不过一瞬,飞快换上娇笑。

    绿腰使出浑身解数讨好……

    直伺候得端王意乱情迷了,才饶了她小命。

    这一幕恰巧被傅玉筝余光瞥见了,她恶心得直反胃。高镍笑着抱起她腿弯给换了个朝向,改成背对端王和绿腰,但人依然坐他大腿上。

    “何时能撤啊?”傅玉筝一息也不想多待,屁股贴着高镍源源冒着热气的大腿,烫得慌。

    “这就想走?刚开席,还早着呢。”高镍轻轻揉着她绯红的耳垂,惩罚似的用力一按,坏笑道。

    别动手动脚,傅玉筝拽下他使坏的手。

    “这是青楼,你是我花大价钱刚买下的,太规矩不碰你,反而露馅。”高镍提醒她,“逢场作戏,不懂么?”

    言下之意,她是初次伺候男人的清倌人,可以当小白兔装纯情。

    但他此刻的人设,是个“见色起意”“乐意大把掏银子买乐子”的恩客,太规矩了可不行。

    傅玉筝:……

    好吧,他言之有理,她忍。

    可高镍也真心过分啊,居然含住她耳垂轻咬,她使出吃奶的劲推拒……见他霸道至极执意不松口,不得已只得纵容。

    落在旁人眼里,变成了她玩纯情,“欲拒还羞”“半推半就”哄男人的戏码。

    譬如端王“哈哈”直乐,直赞老鸨把“红裳”调教得好,原来高镍吃这套呢。

    官场上的应酬,大部分时间说笑,小部分时间谈正事。

    傅玉筝趁着高镍与端王等人谈正事之际,从他大腿上溜走,要来个蒲团跪坐好,兢兢业业给高镍倒酒,布菜。

    不多时,婢女端上一碟西域紫葡萄。

    余光瞥见旁的姑娘们全都剥了皮,一颗颗喂给男人们吃,一边喂一边娇笑,还跟没长骨头似的软在男人臂弯里。

    傅玉筝:……

    她干不来那事,决意不碰葡萄,继续布菜,夹了一筷子青菜搁在高镍碗里。

    “葡萄。”高镍用手一指。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辙,傅玉筝只能剥皮一颗,硬着头皮喂到高镍唇边。

    也不知高镍是有意还是无意,薄唇吸到了她的指腹,温热又湿漉漉的触感让她触电似的赶紧收回手。

    又惹来高镍一声轻笑:“这就怕了,我还没对你怎么地呢。”

    端王坏笑道:“雏嘛,过了今夜该懂的都懂,就晓得伺候了。”

    正调侃时,守门的婢女报:“镇国公府世子爷到。”

    傅玉筝起初没在意,紧接着反应过来,那、那不是高晏?

    飞快抬眸瞄一眼,天呐,还真是高晏来了!

    在场旁的男子不认识她,好糊弄,前未婚夫还能认不出她?哪怕蒙着面纱,声线、语调、身段也极其容易露馅!

    她的名声、闺誉啊,傅玉筝恨死高晏了,傅玉瑶落水他怎么没多陪一会?瞎出来溜达作甚?!

    且说高晏,刚下马车跨入春香楼大堂,就已从旁人热议的话题里,得知他的便宜大哥豪掷二十万两买下清倌人“红裳”一事。

    满京城谁不知高镍不近女色?

    如此反常,惹出高晏的好奇心,非要好好瞅瞅“红裳”到底生得个什么模样。

    抱着猎奇的心思,高晏一跨入宴会厅,眼神就黏在了“红裳”身上,将跪坐在蒲团上的女子从头发丝到后背,再到杨柳腰,一一审视细致。

    忽地,高晏脚步一滞。

    怎的“红裳”背影有几分像他的前未婚妻……傅玉筝?

    傅玉筝随之打了个寒颤,忙帕子捂嘴“咳咳”两声,用眼神朝高镍示意,瞥了瞥椅背上搭着的男人大氅。

    高镍多精明的人啊,一眼读懂。

    旋即,高镍捏上傅玉筝下巴,故意调笑两声:“真是个娇人儿,这就冻坏了”。取下他那件玄色大氅,亲手给她披上,一副宠她入骨的样子。

    别说,换上男人宽大的衣袍,少女的气场和形象能立马变味。不是爹娘和姐姐那般天天亲近的人,轻易识别不出来了。

    但,为了万无一失,傅玉筝佯装受寒后身子虚弱的娇模样,上半身懒懒地趴上高镍热乎乎的大腿,面朝他腰腹。

    借此,彻底杜绝高晏偷窥她面容的可能。

    可高晏,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看啥都不对劲。

    何况,高晏离开画舫时,听闻傅玉筝被拐子打晕扛走了。

    别是被逮人,丢进这春香楼了吧?

    这人呐,一旦退亲,有几个真能乐意对方过得比自己好的?

    尤其高晏退亲后,诸事不顺,各种被人嘲讽。连同他的瑶儿也备受欺辱,日子惨淡。忽地,他就想把傅玉筝也拉入地狱。

    要惨一起惨!

    抱着这个念头,高晏偏执地认定,这个“红裳”就是失踪的傅玉筝!

    落座后,高晏数次窥视“红裳”,每回都见高镍不是抚弄她青丝,就是轻拍她后背,亦或低头冲她耳语几句,好一副宠溺画面。

    好好一个侯府千金,落入青楼,被男人给玩了。

    呵呵,非得当场揭穿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