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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找茬?谁找谁茬啊!
    接下来的几日,带着庶女前来拜访木邵衡的官员……委实太多,拒绝的话说多了,木邵衡都乏了。

    索性,他在居住的帐篷门上,白纸黑字张贴上了三个大字——不纳妾!

    除此之外,还命令守门的护卫,严格盘查来访者的意图。见到官员携带了闺女前来,护卫就直接问:

    “有意愿做妾?”

    若回答“是”,则直接拒见!

    若回答“否”,才能进入帐篷。女儿还得滞留在帐篷外!

    这事儿,傅玉筝知道后,当夜,险些趴在高镍怀里……笑死过去!

    “镍哥哥,镇边王怎么这么逗啊?”

    高镍一边给傅玉筝揉着笑疼了的肚子,一边笑着解释道:

    “镇边王是个很有主见,不轻易妥协之人。历经一些事后,他大概明白了自己余生要什么。那些不想要的,自然果断拒绝。”

    闻言,傅玉筝靠在高镍肩头,一边把玩着高镍修长的手指,一边若有所思道:

    “日后,不知是哪个有福气的姑娘,能嫁给他当王妃……婚后日子铁定很舒心!”

    一嫁过去就是当家王妃不说,还没有妾室来堵心。

    庶子也没有。

    行走在外,遇上的官夫人全得给自己跪地请安,想想都威风八面!

    最关键的是,镇边王是个重情重义,心细会疼人的。嫁了这样的夫君,但凡新王妃不自己作死,后半辈子就是福气满满!

    高镍点头赞同:“确实如此。”

    说话间,高镍忽然想起明日的狩猎,捏了捏傅玉筝腰间嫩肉,宠溺地笑道:“可有想要的?白狐,兔子,小鹿?”

    傅玉筝被他捏得腰间痒,一把逮住他使坏的大手,攥紧了道:“我不要死的,你给我活捉一只小白兔,我想养着玩儿。”

    “好!不过有个条件。”高镍一脸坏笑道。

    傅玉筝一见他这表情,就心中打鼓:“什么条件?”

    高镍垂眸笑道:“今夜你先给我亲亲,犒劳犒劳我。”说罢,反手扣住她小手,就给压到了软软的床褥上。

    傅玉筝双颊绯红,忙躲闪道:“镍哥哥,别闹,帐篷不怎么隔音。”他一咬她身上软肉,她就忍不住要叫出声的。

    被过路之人听去了,多丢人啊!

    却不想,高镍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住了帐篷,那些夫妻就不行夫妻之事了?你要不要去偷听一下你哥哥嫂嫂的帐篷?”

    傅玉筝:……

    这种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做到信口拈来的?!

    到底知不知道害臊啊!

    最后,一个强行拉扯衣裳要亲亲,一个拼命躲闪要逃跑,跟玩猫捉老鼠游戏似的,闹腾了大半宿……

    导致次日清晨,傅玉筝没能起得来。

    待她终于起床,美美地打扮好,前往狩猎场时,王孙公子们早跟随景德帝进入林子狩猎去了。

    “小姐,世子夫人和大姑娘在那边的凉棚里。”

    侍画和绿绮跟在主子身后,她俩眼尖,一眼瞧见中间那个凉棚里有熟悉的身影。

    傅玉筝抬眸望去,果真发现了傅玉舒和崔娇娇,欢喜地走了过去。

    不想,刚靠近入口,就见不远处走来了霍老夫人和霍国公夫人,她们身后还跟着那个丫鬟——玉姣。

    傅玉筝脚步略略一顿,旋即装作没瞧见,正常地步入凉棚坐去了姐姐和嫂嫂那桌。

    “真真是个没礼数的。”霍国公夫人嘴一瘪,翻了个白眼。

    霍老夫人沉稳,没作声,在儿媳妇霍国公夫人的搀扶下,姿态高傲地迈进了凉棚。

    霍老夫人哪桌也没坐,径直来到了傅玉筝、傅玉舒和崔娇娇那桌。站定在她们三人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们。

    傅玉筝、傅玉舒和崔娇娇:……

    这一幕,凉棚里的贵妇人和贵女们全都瞧见了。

    她们心知肚明,前几日霍世子吃了大亏,其祖母——当朝大长公主霍老夫人,这是特意来找茬了!

    “哎呀,霍老夫人可是景德帝的亲姑母,辈分高,向来在贵妇圈里说一不二的,是个厉害至极的人物。”

    “听说她们三人的父母还没来?”

    “对,靖阳侯夫人(傅玉筝娘亲)怀孕了,孕吐厉害,她们父亲为了照顾母亲,两人一同歇在府里没来桂花山。”

    “那她们三个小辈,还不被霍老夫人欺负死?光是辈分压下来,就顶不住了。”

    众人窃窃私语时……

    前几日吃了大亏的玉姣,今日抖起来了,冲着傅玉舒高声喝道:

    “放肆,还不起身让座!”

    傅玉舒斜了眼玉姣,正要起身说话时,被傅玉筝一把给按回座位上,霸气地笑道:“姐姐,不要什么狗吠声都去搭理。”

    狗吠?

    这、这是当着霍老夫人的面,讽刺玉姣是条狗?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霍老夫人的面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这时,却见傅玉筝用手指着旁边的数张空桌,朝傅玉舒扬声笑道:

    “姐姐,你瞧,旁边那么多空座,霍老夫人乃堂堂大长公主,皇家礼仪的表率,怎会佯装眼瞎瞧不见,专门来抢咱们几个小辈的?”

    “铁定是狗仗人势的丫鬟,自作主张,瞎吠呢。”

    “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傅玉舒附和道:“妹妹说得有理。”

    闻言,霍老夫人哪里还好意思抢座?乜斜了办事不力的玉姣一眼,便铁青着脸坐去了隔壁桌。

    崔娇娇嗑着瓜子,忍不住朝着她们的背影,“呸”了一口。

    凉棚里的其余众人,瞥见这一幕,纷纷捂嘴偷笑,这怕是霍老夫人几十年来第一回碰钉子吧。

    “谁叫傅玉筝是高镍未婚妻呢,腰杆子硬着呢,就是不怕事。”

    “我估摸着啊,这霍老夫人不会就这么算了,铁定还有幺蛾子。”

    众人议论纷纷时,果真……

    霍老夫人落座后,瞥了眼邻座的傅玉舒,不满地朝儿媳妇霍国公夫人发问:“咱们孙儿的未婚妻,是不是傅家姑娘啊?”

    霍国公夫人道:“回母亲,正是靖阳侯府的大姑娘傅玉舒,正在邻桌候着呢,您可是要召见她?”

    霍老夫人点点头:“把她叫过来,本宫瞧瞧。”

    众人一听便知,这是欺负不动傅玉筝,就绕开她,单独召见端庄好拿捏的傅玉舒。

    玉姣得了令,扭着小腰来到邻桌,没好气地冲傅玉舒道:“傅家大姑娘,请吧!”

    傅玉筝一百个不乐意。

    傅玉舒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安慰地笑道:“没事,我去去就来。”

    傅玉筝哪能放心?当即给两个武婢侍画和绿绮使眼色,示意她俩跟着去。

    傅玉舒笑着点头。

    随后,她优雅地起身,身穿浅紫色长裙的她,似一朵娇美的魏紫牡丹飘到了霍老夫人和霍国公夫人跟前。

    她规规矩矩地屈膝行了一礼:“小女子傅玉舒,拜见大长公主。”

    霍老夫人盯着傅玉舒娇艳的面庞瞅了一会,鼻子轻轻一哼,她最讨厌傅玉舒这样姿容过于出众的女子,天生一副祸水样!

    瞧瞧,还没嫁进霍家呢,就先给未婚夫招了祸事,差点给溺毙在湖里不说,还把好不容易得手的肥差给搞没了!

    真是个扫把星!

    霍老夫人内心所有的不满,势必要在傅玉舒身上找补回来,当即冷脸训斥道:“听闻前几日,因为言语不和,你就敢给本宫的孙儿脸色看?”

    “谁借你的狗胆?”

    “还不给本宫跪下,自省!”

    傅玉舒:……

    听了这话,傅玉舒不仅站得更笔挺了,还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大长公主要罚臣女?不知遵循的是哪条律令?亦或是哪条宫规?您指出来,也好让小女子心服口服。”

    不心服口服,绝不下跪!

    霍老夫人猛不丁被顶嘴,心头越发不满,嗤道:“惩罚自个的孙媳妇,还用得着搬出律令和宫规?滑天下之大稽!”

    “来人啊,给本宫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话音刚落,玉姣就一脚踹向傅玉舒腿弯,要把傅玉舒踹得跪倒在地。

    不料,玉姣刚抬起脚,就被武婢侍画用脚大力一挡。

    于是乎,玉姣不仅没踢着人,反倒自个站立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重重地……磕伤了后脑勺!

    “啊……”

    她发出一声惨叫。

    傅玉舒看都没看玉姣一眼,只是双手搁放在腰前,端出大家闺秀的架势,义正言辞朝霍老夫人反驳道:

    “大长公主此言差矣,小女子并未嫁进霍家,算不得您孙媳妇。您无权使用祖母身份教训我!”

    “既然大长公主如此厌恶小女子……您与其在这挑我的刺,不如早日禀明圣上,亲事作废来得更痛快!”

    亲事作废?

    霍老夫人听见这话就一肚子火,别说先帝赐婚没法作废,便是可以,也轮不到女方先提出!

    要嫌弃,也该他们霍国公府先嫌弃!

    傅玉舒算个什么东西,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然提出“退亲”!

    置她孙儿颜面于何地?

    霍老夫人恼火极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扬起巴掌就甩向傅玉舒!

    岂料,却被武婢绿绮给一把截住了,紧紧攥住霍老夫人的手腕不放。

    “哪来的贱婢?胆敢对本宫动粗?”霍老夫人双眸凌厉地瞪向绿绮。

    绿绮不回答问题,只忠心护主道:“大长公主承诺不再对我家小姐动手,奴婢自会放了您。”

    连一个小小的奴婢都敢顶撞她?

    反了天了?

    霍老夫人气得短发都要竖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句:“高指挥使来了。”

    霍老夫人抬眸望去,果真见高镍带领一队锦衣卫策马而来,他那一身黑锦衣在秋风中猎猎翻飞,无端地给人压迫感。

    “好,傅大姑娘,算你走运,本宫今日心情好,不与你多计较。退下吧。”霍老夫人说完这话,总算能从绿绮手里夺回自己的手腕。

    她低头一看,手腕都掐出了一圈红痕!

    该死的,霍老夫人将这笔账全算在了傅玉舒头上,心中暗道,待傅玉舒嫁进霍国公府,看她怎么往死里磋磨!

    但凡手软一分,她都不是当朝大长公主!

    霍老夫人狠狠剜了告辞离去的傅玉舒一眼,就找了个借口,朝儿媳妇霍国公夫人发话道:

    “走,今日秋高气爽的,呆坐在这有什么劲?陪本宫去外头散散心。”

    说罢,一行人赶紧离开了凉棚。

    不料,还是在半道,被高镍给堵住了。

    高镍高高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盯住霍老夫人,他的一双眸子明明含着三分笑意,却让人脊背顿生寒意。

    霍老夫人硬着头皮问道:“高指挥使拦住本宫的去路,这是何意?”

    高镍把玩着手里的缰绳,轻笑道:“何意?难道大长公主心里没谱?”

    霍老夫人:……

    不至于吧,她今日教训的是傅玉舒,又不是他未婚妻傅玉筝!

    闲事未免管得太宽了!

    正在这时,却见高镍一双鹰隼似的眸子,紧紧盯住了霍国公夫人身旁的丫鬟玉姣。

    怎的,还插手“未来姐夫”的房里事?

    要提前清理掉“未来姐夫”的通房?

    高镍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霍老夫人正腹诽时……

    却听高镍突然发号施令:“来人,把大长公主窝藏在府里的敌国奸细——玉姣,给我抓了,打进诏狱!”

    什么?

    敌国奸细?

    听到这四个字,霍老夫人太阳穴突突地跳!一双老腿发软险些站不稳!

    霍国公夫人则立即把玉姣护在自己身后,朝高镍叫嚣:“高镍,你这是公报私仇,故意诬陷泼脏水!”

    “敌国奸细?你说是敌国奸细,就是敌国奸细?”

    “平白给人扣帽子,也不是这么个扣法……”

    高镍懒得答话,直接挥起马鞭,“啪”的一声巨响,抽得霍国公夫人双唇烂掉,一颗门牙……当场崩裂!

    锦衣卫们一把推倒霍国公夫人,抓起哭喊不止的玉姣,就用绳索捆绑住她两只手腕,再一脚踹得她扑倒在地。

    最后,一根长绳吊在马后,一路快马拖行而去。

    “啊……”

    “啊……”

    胸脯、腰腹、大腿摩擦凹凸不平的地面,疼得玉姣发出一声声惨叫。

    霍国公夫人趴在地上,朝前伸出手,撕心裂肺地大喊:“玉姣……玉姣……我的玉姣啊……”

    高镍瞥了眼霍国公夫人,轻笑道:“不用舍不得,你……也一块进去,两人作伴。”

    霍国公夫人:???

    刚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就被锦衣卫也绑住两只手腕,如同玉姣一样,被马匹一路拖行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啊……”

    “啊……”

    霍国公夫人明显体力没玉姣好,还没叫唤几嗓子,就胸口擦地疼得昏死了过去。

    亲眼看见这等场面,霍老夫人直接吓得双眼翻白,颤抖着身子……活生生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