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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丢马粪!如此道歉!
    更让赵母想死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这日清晨,傅玉筝睡得正香,突然嘴唇和下巴一痒一痒的,嘟着嘴翻个身继续睡,不料没一会儿又痒了起来。

    这扰得她没法睡,便揉着眼睛醒来了。

    却见高镍老早就醒了,正捏着她的一缕秀发把玩呢。

    ——时不时地触碰一下她的嘴唇。

    傅玉筝:……

    敢情全是这个狗男人搅扰了她的好梦!

    她没好气道:“镍哥哥,你怎么还不去当差?不是说今儿有重要的事儿吗?”

    平常这个时候,狗男人早去锦衣卫了,结果今日没去,却闹得她没法安生睡。

    真真是个狗男人!

    高镍丝毫没觉得自己狗,又用秀发扫了扫她微嘟的红唇,然后笑道:

    “是有重要的事啊,赵夫人向蝶衣跪地道歉一千次,你要不要去看?”

    傅玉筝:???

    竟是安排在了今日么?

    有这等热闹,她岂能错过?

    “去,当然去!”

    说罢,傅玉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穿衣裳。

    这时,高镍却一把扣住她的小蛮腰,邀功似的笑道:“若非等你,为夫早就让他们开始了。该不该奖励我一个?”

    傅玉筝:……

    这个狗男人真真是个会邀功的。

    “好,镍哥哥最疼媳妇了。”

    傅玉筝笑着说罢,双手捧住狗男人的脸庞,低下头就吻上了他红唇。

    怕他嫌弃蜻蜓点水,傅玉筝特意在他唇瓣上多停留了两下,才离开。

    不料,高镍犹嫌不够。

    直接翻个身就将媳妇儿压到了身下,狠狠地亲吻了起来。随后,越来越不老实,一把扯开了她的小衣。

    傅玉筝:???

    不是吧,他所说的奖励难道不仅仅是亲吻?

    笑话!

    都成亲了!

    高镍岂能废了半天功夫只索要一个吻?还是蜻蜓点水那种巨敷衍的?

    “可是,镍哥哥,昨晚睡觉前才、才刚有过。”傅玉筝抵着狗男人胸膛道。

    高镍迅速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粒避孕药吃了,然后笑道:“一天一次哪里够?你知道的,我又不是那等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傅玉筝:……

    她总算搞明白了,狗男人早早地把她叫起来,压根不是急着带她去观看“赵夫人给蝶衣下跪道歉”,而是急着……

    正想着时,床帐剧烈摇曳起来……

    ~

    城门口向来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今日,更热闹。

    因为锦衣卫带赵母来此处,向蝶衣郡主跪地道歉,且提前一日张贴了公告。

    于是乎,赵母还没现身时,城门口附近的街道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是人了。

    待锦衣卫押着赵母抵达后,百姓们则开始泄愤似的丢臭鸡蛋和菜叶子。

    还有一群乡下来的七八岁的小男娃,齐齐从竹篮里掏出黑乎乎的玩意来。

    “这个老尼姑是坏女人,老巫婆!”

    “来呀,兄弟们,跟我一起砸!”

    领头的喊完口号,小男娃们纷纷将手里的玩意,齐齐对准赵母的头和身躯,像扔炮弹一样砸过去。

    “哎呦,哎哟,这是什么玩意啊?”赵母吃痛,闭着眼叫喊。

    结果,她一张嘴,好几颗小东西飞进了她嘴里。

    哇,好臭啊!

    正在这时,那群乡下小男娃直接笑歪了嘴:

    “哈哈哈,老尼姑吃了马粪!”

    “她吃的是我扔过去的马粪!”

    “还有我的!”

    什么?

    马粪?

    赵母震惊过后,霎时狂吐起来,连酸水都呕吐出来了!

    可马粪那玩意,臭烘烘的,任凭她怎么吐,嘴里总是一股子屎味!

    何况,她在吐时,那些黑乎乎的马粪还在源源不断地袭来,好些粘在了她光溜溜的脑袋上。

    蝶衣老早就来了,木邵衡和傅玉舒陪着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下面被一群乡下小娃唾弃的赵母。

    “这群乡下小娃有意思,还特意带了马粪来。”蝶衣朝傅玉舒抿唇笑道。

    傅玉舒笑着点头:“真是大开眼界啊。”

    以往,傅玉舒只见过抛臭鸡蛋和菜叶子的,发射一颗颗小马粪的还是头回见呢。

    真真是别开生面。

    木邵衡也笑了,高镍果然不愧是高镍,连马粪都能安排上,还假借乡下小娃之手,怎么看怎么自然!

    “真真是个鬼才!”木邵衡笑道。

    正在这时,楼梯口那一道身影上来了,木邵衡偏头一看,见是傅啸贞。

    “三叔也来了?”在木邵衡眼里,傅啸贞可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傅啸贞来到跟前,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笑道:“在附近街道办差,见这边人潮拥挤,想着你们在这,顺便过来瞧瞧。”

    木邵衡笑着拍了拍他肩头。

    这时,蝶衣凑了过来:“三叔好。”

    傅啸贞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紫色长裙的蝶衣眉眼染笑,眼神清澈,精神状态很好,显然丝毫没被受辱之事影响。

    傅啸贞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郡主,一阵子不见,别来无恙。”傅啸贞寒暄道。

    蝶衣寒暄过后,却笑着伸出了巴掌:“三叔,你还欠我东西呢。”

    傅啸贞怔了怔,旋即想起来什么。

    只见他弯唇一笑,从怀里掏出来两小罐……辣椒酱,递过去道:“给。”

    蝶衣笑了:“三叔今儿不是顺道过来的,是特意过来送辣椒酱的吧?”

    傅啸贞笑了:“既是顺道,也是特意。我昨儿看到了锦衣卫张贴的告示。”

    “三叔有心了,多谢。”蝶衣一手握着一小罐辣椒酱,笑容灿烂地道谢。

    这时,另外一个户部的同僚在城楼下焦急地大喊:“户部侍郎,户部侍郎,傅大人……”

    傅啸贞听见了,连忙向蝶衣、木邵衡和傅玉舒告辞:“今日外出办差,时间紧迫,不便久留,下回再会。”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不想,他刚走进楼道,身后猛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一看,竟是蝶衣追了上来。

    “郡主,可是有事?”傅啸贞很认真地问。

    蝶衣笑道:“当然有,那次城外踏青,你还许诺过我,要炸辣椒酱给我看呢。何时才能兑现啊?我还等着呢。”

    傅啸贞笑了:“行,后日休沐,我邀请郡主来我府上观看,如何?”

    “那就一言为定!”说完,蝶衣满意地提起裙摆,转身回了城楼上。

    傅啸贞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转身离去。

    傅啸贞走后,崔娇娇搭乘马车来了,向守城楼的将军自报身份——是镇边王妃的娘家大嫂后,也顺利放行,登上了城楼。

    “舒儿,何时开始啊?”崔娇娇足足等了一刻钟,也不见赵母前来跪地认错。

    傅玉舒摇了摇头:“我们也在等。”

    木邵衡派人叫来了青川,询问道:“青川,时辰差不多了,何时开始?”

    青川一本正经道:“回王爷,待我们头儿和少夫人来了,便可开始。”

    木邵衡一听,便知……还有得等。

    无它,每回高镍和傅玉筝一块出行,必磨蹭很长时间才到得了。

    所以,木邵衡转头就招呼傅玉舒、蝶衣和崔娇娇:“先坐一会,吃些瓜果点心。至少还得好一会才能开始。”

    崔娇娇:???

    “筝儿和高镍在干嘛?回回都迟到。”

    崔娇娇分外不解,若是她自己,有这等热闹可看,巴不得早来呢,哪还能迟到啊?

    果然如木邵衡所料,又等了两刻钟,高镍的马车才缓缓驶来。然后,一名锦衣卫上来请他们下城楼。

    只见人群拥堵的城门口,蝶衣端坐在圈椅里,一脸嫌弃地看着浑身挂满马粪的赵母。

    “别靠太近了,在三丈远(大概十米)的地方就成。”

    闻言,锦衣卫没再继续前行,带着赵母后退了三四步,才勒令道:“跪——”

    赵母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奈何这是圣旨,她违抗不得。

    只得双膝跪下。

    锦衣卫又高声喊道:“向郡主道歉。”

    赵母想着那个道歉词,就想死。

    什么道歉词啊?

    就是她誊抄了一千遍的那个啊!

    你说说,赵母这样好面子的人,哪里说得出口?

    于是乎,跪在那儿,好半晌也没开始。

    马车里的高镍见了,高声笑道:

    “怎么,不愿意?青川,押送她直接去东北吧,回头给吏部去一封信,撸了赵书源的官,此生永不录用。”

    赵母:???

    听见这话,直接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即朝蝶衣磕了个头,开口道:

    “我是罪该万死的贱人一个,不光人贱,嘴更贱。

    我见不得郡主瞧不上我儿子,就恶意抨击郡主,企图挽回儿子的颜面……

    我该被人人唾弃!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脸再做人!该做牛做马,向蝶衣郡主生生世世赎罪……”

    第一遍结束后,高镍递给青川一个眼神。

    青川会意,立马朝赵母道:“磕头太轻了,声音也太小了,郡主听不见,不作数。重新开始!”

    赵母:???

    天杀的啊!

    本来就要道歉一千次,这竟是要额外增加一次,变成一千零一次?

    可不想再拖累儿子,赵母只得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然后高声喊了起来。

    不料,每一次青川都说声音太小了,郡主听不见。

    生生逼得赵母歇斯底里地喊出声来,一千零二遍结束时,她的嗓音早已沙哑成了鸭公嗓,火辣辣地疼痛。

    “成了,押送出城。”高镍大手一挥。

    立即有两个锦衣卫推来一辆囚车,抓起赵母就要丢进去。

    囚车?

    如此侮辱她?

    赵母哪肯上啊?

    可事到如今,哪里还由得她?

    两个锦衣卫架起她就塞了进去,还不忘关紧囚车门,落上锁!

    围观的人群则继续丢烂菜叶子。

    就这样,曾经的帝师遗孀,如今真跟个囚犯似的,毫无尊严地押送出了京。

    一路摇摇晃晃奔向了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