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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再见邬鹤【晚修】
    宿行白似乎对他这番言论有些感兴趣,过了几秒,朝他伸出手道:“裴兄,可否把这枝花给我看看?”

    “你要看这花是做什么?”裴含玉微挑眉,眉眼极为冷峻异常。

    虽不了解宿行白这人,但就他平日的所作所为来说,属实算不上是个‘良善’之人,而且换种角度想,此人还是他的情敌。

    不对,跟情敌无关,他只是单纯讨厌此等虚伪。

    面前的宿行白道:“裴兄别把事想得太复杂,宿某只是想看看被风吹来的花和花了大价钱买得花有何不同。”

    裴含玉好笑地看着宿行白,直接挑明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在贬低我,夸你自己?”

    宿行白显然是见过大场面之人,丝毫不慌地说:“没有,我怎敢?”他虚伪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宿某说话老是会让人误解,实在是抱歉。”

    “不过——”他特意绕了个弯子,“这花不是朵野花吗?裴兄是如何听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意思的?”

    裴含玉:“…我当时是用耳朵听出来的。”

    宿行白咧出虎牙:“裴兄尽会开玩笑。”他朝裴含玉伸手,“这花真当不能给我看看吗?”

    再不给就有鬼了。

    裴含玉稍犹豫了下,随即直接将手上的野花枝丢给宿行白,语气极为不屑道:“你好好看。”

    裴含玉是真烦,本来看到宿行白就烦,而他那波踩一捧一的操作又将嘲讽硬生生拉满。

    想都不用想,这花到他手上,估摸会被他数落的不成样子。

    [有东西你是真给啊?]

    老头适时跑出来轻‘啧’:[不是含玉,你给宿行白干嘛,我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人瞧着就阴险至极!]

    裴含玉侧过脸,压低声音回道:“一枝花罢了,给他看看又何妨。”

    [呵…]

    老头已经有了不好预感:[你心是真大,你就等着被他拉满嘲讽吧!]

    此话说完,宿行白便立马接上了他暗戳戳地嘲讽,根本不用等:“裴兄,这花怎么不像自己掉落的?”他放到桌上,认真地摸着花枝的尾巴:“反而是像被人刻意折落的。”

    老头惊讶:[…你折花怎么不跟我说?]

    裴含玉嗤笑嘲讽,声音低得几乎要让老头听不清:“…怎么,我告诉你以后,你要骂我不爱护环境吗?”

    老头有苦说不出,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

    前方的宿行白见裴含玉半天也没说话,好心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声音懒洋洋地拖出尾音:“裴兄,你觉得这花是刻意折落的吗?”

    “……”裴含玉先瞥清自己的嫌疑:“总之不是我。”

    宿行白:“不信。”

    老头也同时出声道:[不信。]

    裴含玉并未被二人影响,抿唇道:“你们爱信不信。”

    “你们?”宿行白耳尖听出这个字眼,故意强调道,“裴兄,这‘你们’是谁?这儿可只有宿某一人。”

    他笑吟吟地咧出虎牙,几根呆毛从头发内翘出,又被将将摁回。

    裴含玉瞥了眼,收回目光回答道:“我口误。”他回答的极为从容。

    宿行白‘哦——’了声,撑着下巴,朝裴含玉的方向看去:“我刚刚说‘不信’是在同裴兄开玩笑,像裴兄这样气宇轩昂之人,定当不会拿别人院子里的花了事。”

    裴含玉:“……”

    “那你觉得是何人。”裴含玉回望,问他。

    宿行白将大半花捧在自己怀里:“自然是小肚鸡肠、不爱付出、斤斤计较的人。”

    裴含玉:“……”

    他已经捧着花站起来往苍舒门口走去了。裴含玉直接道:“她还在睡觉,你这是干嘛?”

    “看不出来么?”

    宿行白回头:“你可能不知道苍舒的休息时间。现在太阳已经完全出来,她马上会醒,并且推门走出。”

    裴含玉:“……”

    气急败坏的老头:[含玉!快拿起你的面冲刺啊!]

    -

    此等场景想要不醒都是难事。

    苍舒坐在床榻处,眼神极为复杂地望向门口——阳光将宿行白的身影打在门上,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瞧见他捧着大束花,哼着小曲站在门口。

    他似乎是有些疑惑她为何还没起来,探着脑袋往花外伸去,又在门口晃悠,最终停在窗户边上。

    苍舒:“……”

    苍舒心里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真下一秒,宿行白便伸出手敲了敲窗框,声音悠悠从外传来:“苍舒,你醒了吗?”

    苍舒:“……”

    又是他的声音:“真奇怪,明明算出来她是醒的啊?怎么会不发出声音呢?难不成——”

    宿行白忙将花用一只手抱住,试图用另一只手推开窗户查看屋内的情况,然而这窗户尚且还未推,苍舒便已经闪身至窗旁,单手摁住了窗。

    感受到阻力,宿行白松开手笑:“你果然在里面。”

    苍舒叹口气,“啪”地一下关了窗,走到门前敞开门,环胸靠在门框上看宿行白,悠悠答道:“我不在里面还能在哪儿啊?”

    “你可以来我心里啊。”

    宿行白咧着虎牙,迈着两条腿,捧着大堆花,将其塞在苍舒怀中:“这个是我来得路上给你特意买的,我亲自挑的。”

    苍舒看着怀里的花有些语塞,正思考着要说什么的时候,裴含玉满脸冷淡的走上前,略过她,径直捧着面走入她的屋内。

    面还未坨。

    苍舒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他这番行为的含义。

    裴含玉的目光先是落在花上,再是落在人上,随即真挚回答道:“怕你吃不习惯。”

    苍舒大概知道这是谁让他干的,没说什么,将花随手放在书案后,上前调侃道:“难得,我还从未吃过你做的东西。”

    宿行白挑眉,眼睛望向那捧花,随即跟在苍舒身后,往屋里走。

    “苍舒,你怎么不夸夸我。”

    宿行白的语气有些哀怨,可面上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乍一看,让人莫名觉得他过分随性。

    苍舒用脚抵开些凳子,坐在位置上,转头瞧他,试探夸道:“花很漂亮?”

    “吃饭。”裴含玉将筷子塞到苍舒手里。

    宿行白假装没看见这番动作,用手指戳着苍舒胳膊道:“还有呢?你就不能夸夸我这个人吗?”

    苍舒:“那你这个人——”

    裴含玉抢过她筷子,挑起面条,用手接着说:“张嘴,我喂你。”

    老头:[!!!]

    宿行白:“……”

    苍舒:“……”

    不是,这老头好像没出声吧?!他这举动是想干什么?喂不喂的…她又不是不吃!

    苍舒吓得没心思理宿行白。她抢过筷子吃了口,然后连忙夸赞道:“好吃。”

    裴含玉显然不想给宿行白插嘴的机会,直接跟上:“你没有嚼。”

    苍舒:“?”

    裴含玉淡淡解释道:“好好品,不许亵渎我的厨艺。”

    苍舒:“……”

    -

    快到中午时,谢良青从院落门口进来,径直进入苍舒屋内。‘咚咚——’,稍敲了两下,屋内便有人看来。

    “师兄,我中饭不吃了。”她早上硬生生地将面和汤全吃了喝了,也不知道裴含玉是怎么掌控的量,虽然好吃,但未免有些太多。

    所以她此刻,肚子还撑着。

    谢良青挑眉:“我并非是叫你来吃中饭的。”稍顿,又暗暗提醒道,“苍舒,不是每个修士都会选择吃饭。”没有修士吃,他叫她去正厅吃是有毛病吗?来这院子吃有多好!

    苍舒放下正在擦拭的剑,好奇问:“那师兄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谢良青并不着急回答,反而是环视了圈屋内环境,在瞧见书案上的大捧花后,微微低眸:“师尊来了。”

    苍舒将剑挂在腰间,没有犹豫,立马站起身道:“那我们走吧。”

    “你要换套衣服吗?”谢良青问。

    苍舒不解,低头瞧了瞧行头,自认为非常完美地说道:“我这衣裳怎么了?”

    谢良青走上前,指着她快领口的地方,一字一句回答道:“上面有汤汁。”这话说完,他便不再说话,直接走出了屋。

    这汤汁应当是早上吃面时溅到的。

    苍舒用手指稍抹了抹,不好让谢良青或是师尊多等,随意换了套衣裳,便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二人来到前厅,还未走进去,便在屋外瞧见了里面的景象——几乎都是弟子,越见安等人皆在屋内。他们面容还带着步履匆匆的疲惫,大抵是刚到这府邸就在这儿集合。

    苍舒一一略过,在位置上瞧见卞道一和苏盛后,才往里大步走,站在他们面前拱手道:“师尊、苏盛师叔。”

    卞道一听见声音并未说话,反而是苏盛抢先答话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苍舒望了眼面色苍白的卞道一,稍蹙眉,又立马面无表情说道:“还可以。”她垂眸问:“师叔,我师尊——”

    苏盛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嘲讽,他侧头睨了眼卞道一,与他对视两秒后,才笑着答:“师叔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你师尊他只是水土不服,现在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

    适应差不多还面色苍白?这适应能力应当不至于如此差吧?

    苍舒狐疑地目光在卞道一身上上下扫视,但又在卞道一看过来的瞬间低下脑袋。

    卞道一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目光,思索几秒,便沉声转移了话题:“听你师兄说,你不愿意去参加今日的宴席?”

    苍舒改口道:“确有这回事,但师尊,我如今已经想清楚了。”

    “刚开始为何不愿去?”卞道一貌似对于这个问题极为好奇。

    苍舒搬过昨日的问题答道:“不熟悉,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有些害怕。”

    卞道一明显不信她的话,叹口气道:“这话说出口怕是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他招招手:“算了,你们二人过来。”

    苍舒摸摸鼻子,忙拽着谢良青走至卞道一的身后。

    “师兄。”

    苍舒站在身后并不老实,用身体顺势撞了撞谢良青:“你信师尊是因为不适应才身体不好吗?”

    谢良青诡异沉默,半晌才道:“师尊不说自然有师尊的道理,苍舒,切莫八卦。”

    “可是——”

    谢良青打断她,明显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昨天你留他留到多晚?”

    苍舒:“……”不是,这哥转移话题的速度还挺蛮横霸道啊?

    “没留一会儿就走了。”苍舒忙又将话题转过来,“所以师兄是知道师尊为何脸色苍白吗?”

    谢良青又一次沉默。

    他其实并不知道师尊为何会虚弱成如此模样,但他能大致猜出来师尊变成如此的原因。

    “……”

    上次,师尊进了苍舒的房间,出来后,是扶着墙都站不稳的程度。

    身边的姑娘还在遍遍问他,谢良青深呼吸口气,努力将脑中的思绪扫去,随即抬手捂住了苍舒的嘴巴:“苍舒,我并不知道,如果你要知道,去问公门菱应该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她是苏盛的徒弟。”

    苍舒:“……”

    问谢良青是问不出来什么了,苍舒扒开他的手,缓缓的将视线放置在公门菱身上。

    公门菱本还春风满面的面容顿时凝滞,刚要往旁边挪,便被苍舒给拽住了手腕:“公门师姐,我有个事想问你。”

    公门菱还算镇定,只是眼神稍稍飘动:“…什么事呀?”

    “关于我的事情。”

    公门菱呼吸平稳了些:“你怎么了?”

    苍舒装出副难受的模样,随意胡扯了个借口:“我最近食欲不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晚上能来帮我看看吗?”

    “什么病要晚上看?”公门菱的警戒心又被提起来:“我等会就可以给你找丹药,不就是食欲不好吗!我给你一颗丹药,保证你立马能吞下一头猪!”

    “……”

    苍舒假装没听懂,立马道:“那既然如此,我晚点就来公门师姐的屋子吧。”

    公门菱:“?”

    公门菱并非是不想同意,只是她总觉得苍舒找她没什么好事。思索片刻,刚想出声反驳,屋外便突然传来一道吆喝——

    “大殿下到——”

    话说出口,便已有男子逆着光走进这间屋子。苍舒下意识往那人身上看,在同他对视两秒后,慌忙挪开视线。

    ——是邬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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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1日我请假!宝宝们今天别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