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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勇烈王柔
    这一路上,通过各种消息吕布多少知道了东、中两路是如何败的。两路大军出雁门、云中即合并一起声势浩大,有一举攻破鲜卑王庭之势,鲜卑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奋起反抗,暗中把王庭搬迁后撤百里,并在汉军攻势下连连败退。汉军势如破竹,一直攻破了鲜卑王庭。

    正当汉军被胜利冲昏头脑准备庆祝时,四面突然涌出了多达二三十万的鲜卑人,把汉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明显是一招与敌示弱,诱敌深入,如西部战场一样的计谋,二十万大军死伤殆尽,逃出生天者仅有千人左右。相对于东中两路联军,西路有吕布这个意外的出现,至少不是惨败,这也是当田晏看到密令后那不查的微笑。

    当过了云中,三日后到了定襄郡治所善无。

    三万人马随便找了一处营地驻扎,等待东、中两路人马一起返京。此时吕布所在的营帐内吕布、高顺等人正围绕在一起,黄武性格直爽率先开口,“你们说那田晏如果听姑父的计谋会失败吗?”

    “黄兄说的对,那田晏和于丹就是两个草包,还有那个丁虎,自从公子在太原教训了他,他就是故意使坏撕。这下好了,打了败仗就等着降罪吧?”侯成一脸幸灾乐祸道。

    “嗯!打了败仗,就连吕将军也会受到牵连,这该死的蠢货!”李勇毕竟有阅历经验,分析事情也看的全面。

    “那可怎么办?李大哥快想办法。”在座的所有青年人,除了吕布、高顺、黄武和魏续与吕良特殊关系外,侯成是最关心吕良的,因为他一直谨记母亲的教诲,要报吕良的恩情,所以听到李勇的分析后,侯成极为担心。

    “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夏育、田晏、臧旻才是三军主将,所以我们只有等了。”李勇摇摇头脑。

    众人点头。

    然而有一个人大脑飞快的运转着,那就是吕布。李勇的话提醒了他,并且发现了问题。历史上此战过后,夏育、田晏、臧旻作为三路主将因战败被贬为庶人。看似很重的处罚,但是面对这么大的失利,仅仅被贬为庶人这就是问题所在。吕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让他不禁一阵惊慌失措,连忙开口道,“郭晨,你立刻回阳曲,告诉孙飞先暂缓打造军备,并派人去洛阳买好关系。”

    郭晨一听也未提出异议,立即起身离去。看着匆匆而去的郭晨,众人都疑惑的看了吕布一眼,不知道吕布会有如此的动作。

    “大哥,你担心大人会----”高顺其实很聪明,属于那种一点就通的。

    “嗯,我也不知道,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都回去休息,我一个人静静。”吕布脑子里很混乱,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高顺等人也不打扰他,各自离去。吕布独自一人不断的捋顺前前后后的关系,以试图找到一丝丝线索,绞尽脑汁也没有发现漏洞所在。

    又过了三日,以夏育、臧旻为主的东中两路大军,仅余不到千人在夕阳下渐入眼帘。残破的战旗已无法认出上面的字迹,不到千人的队伍步履缓慢的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却如踩荆棘般,他们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没落,就连战马都埋头闷行。没有热情的欢迎,也没有生离死别后重逢的喜悦。只有平静,静得都让人心里发慌,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众人心里都清楚。朝中那群和平派的文官不知又会怎么大放厥词!

    夜已深了,营地中军大帐中,两只牛油灯还在“吱吱”的燃烧着。帐中,夏育、田晏、臧旻三路主将分别坐于主座上,其余包括南匈奴单于和仅存的几位将校都在两侧,谁也没有出声,只有静静的坐着。

    夏育看了众人一眼,作为三路军主帅,他必须承担一切,于是开口道,“此次战役失败,乃指挥有误,而鲜卑人又发现了我军动向---”

    夏育作为一名主帅,他能勇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明他还是很正直的,不然像田丰沮授那样的智者怎么会跟随他,与他交好呢?说完失利的原因,夏育转头看向吕良,“此战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吕良将军以两千骑兵奇袭了鲜卑五万大营,致使鲜卑大军伤亡过半,最后不得退走。”夏育说的很委婉,没有提及田晏被服一事,在众人面前多少给了面子。

    田晏听后,神情先是一愣,接着也开口道,“当日未能全歼鲜卑,甚是可惜!”但他没有提及偷袭不成反被袭击死亡的两万士兵。脸皮之厚,可见非同一般,知道内情的将领都一阵鄙视。

    “好了,我们先休整三日,三日后回朝禀报吧!”夏育实在不想听田晏在说什么了,站起身率先离开,当他要走出大帐时,不禁转头又看了一眼吕良,心中长叹,“时也命也,如果吕良在我手下,那一定是另一番局面吧?”

    吕布此时正悲愤欲绝的趴在一个全身包裹着药物的人身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未来的岳父王柔。

    此役,王柔身先士卒,连续奋战多日,终究无力挽救败局。在吕布的旁边站着几位熟人,正是与吕布相识的臧洪、田丰、沮授。在回来的路上,臧洪才把王柔与吕布的关系告知田丰沮授二人。他们三人都参加了鲜卑王庭之战,幸运的是他们都存活了下来。

    臧洪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是为兄没能保护好王将军,将军牺牲的英勇,乃我军之楷模。”

    “是啊,王将军此役大小之战每战必出,甘当先锋,全身上下共计五十多处大小伤痕,回来时他就奄奄一息了,加上这一路遥远,终究未能挺过来。”田丰一脸愧疚道。

    “吕布先谢谢各位兄长一路护送我岳父归来,作为一名军人战死沙场,是他的光荣。”吕布双眼早已经哭的红肿,其实最愧疚的是他。自己有左慈送与的三颗起死回生的丹药,为什么就没有送给岳父一颗?想到王瑶(迎姬),吕布再次落下愧疚与伤心的泪水。

    吕布不知道的是王柔因得吕布这一佳婿,心中更加豪迈。手握奔雷枪,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所以他更加勇猛作战,以至于被鲜卑人重点照顾。连续奋战多日,体力消耗巨大,最终被敌人抓住漏洞,伤到要害。

    “对了,那个在战场上救下王将军的士兵还在帐外!他好像有东西要交给吕兄弟。”沮授想起一件事。

    “哦,能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救得我岳父,绝非一般人咦!高顺,快把他请进来。”吕布在众人的安慰下,心情终于好转些了,不禁好奇此人的来历。

    不一会儿,一位身高八尺,体态壮硕,步履沉稳,长得一张国字脸的青年走进了大帐。吕布第一眼看见对方,眼前一亮,此人生的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气势,只看这股气势就与高顺等人不相上下。那青年进来后,走到王柔棺椁前跪下,“噔!噔!噔!”磕了三个头。

    然后起身抱拳道,“小子颜良,见过各位将军,不知哪位是吕布?”

    “你叫什么?”吕布听到名字一阵惊呼。

    听到吕布惊呼,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吕布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颜良先是一愣,疑惑的看着吕布,此人为什么如此对自己惊呼,难道他认识我?

    “在下颜良,冀州安平郡堂阳县,不知阁下是?”颜良再次报自己姓名。

    “难道真是那位被称作河北四庭柱之首的颜良,历史上并没有记录颜良的籍贯,根据后世众多历史学家分析和野史杜撰,颜良与安平郡很符合。”吕布一边想一边对颜良抱拳,深深一拜。

    “在下就是九原吕布,谢颜良兄弟保护义父尸首。”将领的首级那都是敌人邀功的证据,颜良能救回王柔,吕布从心里感激对方。

    “不可,将军真是折煞颜良,未能保住将军性命,颜良之愧。”颜良一脸愧疚道。随后,颜良从身后取出一物交于吕布,“这是王将军让颜良交于将军的东西。”颜良从身后取下一个包裹,交给吕布。

    吕布双手接过,拆开一看,正是那一那一柄奔雷枪。吕布用手摸着枪身上的雷云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冥冥之中,是谁在呼唤,驰骋疆场才是他的归宿。吕布又看了一眼王柔的尸体,他明白这位岳父的梦想。

    “我岳父还有什么话留下吗?”吕布收起长枪问颜良。

    “将军把枪交给我时说了一句话。”颜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什么话?”吕布赶紧问道。

    “他说保护好你心爱的人,别留遗憾。”颜良一字不落的把王柔最后的遗言告诉吕布。

    “保护好心爱的人!”吕布喃喃道。“难道他是在说迎姬吗?”作为男人,一生中有三个女人是你最不能割舍的,母亲、妻子、女儿,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心,可以分别给三个不同身份女人的。王柔妻子走的早,能让他对吕布说出这句话,只有心中的女儿,吕布的未婚妻王瑶了。

    这一刻,吕布手握奔雷枪口中低沉道,“您放心吧!这一生绝不会辜负迎姬,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把王柔尸体放入棺椁,吕布以亲子的身份披麻戴孝。本来像臧洪、田丰、沮授、颜良这几人可以跟随夏育返回长安的,但他们都主动留下来以子侄的身份亲自扶棺送王柔回家。

    几日后,夏育下令拔营回朝,三万多人的队伍一字排开,吕布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

    “两位兄长,为何此役败得如此之快?”吕布回头问田丰,沮授二人。

    “哎!孤军深入,鲜卑以逸待劳,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败?难呀!”田丰叹息道。

    “你们发现了问题,为何不阻止?”

    “贤弟,你与吕将军不是也奉劝田晏了吗?结果又如何?”沮授一脸气愤。

    他与田丰早就看出鲜卑人的计谋,并想到了一计反客为主的计策,但是夏育被连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二人无奈之下,只好先保住性命要紧。

    “我父也多次提醒,奈何势单力薄而且士兵战力低下,只能听从夏育将军命令,此战南方士兵牺牲最多,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呀!”臧洪说着不免落下伤心的泪水。

    “是布错怪了三位兄长,请勿怪。”吕布歉意道。

    要说田丰、沮授二人在三国中也算一流谋士,只是现在二人的眼界经验和说话的分量还远未达到那个高度,所以吕布也有点儿急切。

    “无妨,只是未遇明主,才无大用呀!”田丰故意以试探的口吻回道。

    吕布一愣,我还没想出怎么收留二位大才,难道他们就看出了什么?

    “没想到的是,兄弟出其不意的一招就俘虏了鲜卑王子和连,也算是此役最灿烂的一笔。”沮授看出吕布的愣神,赶紧又岔开话题。

    “是呀!兄弟不仅武艺高强,这行军打仗我等不如呀!”臧洪称赞道。

    “兄长谬赞了!”

    几人不时谈天论地,甚是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