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混战,洛阳皇城内的暴乱暂时平息了,此时的北门,聚集了大量得到消息前来接驾的文臣武将。
清晨,太阳早早升起,远处的官道上人影攒动,正是吕布护卫着的当今天子和一众大臣。
城门口,一员体态彪肥,外表放荡不羁,脸庞坚毅,满脸络腮胡显示着西北风貌沧桑的武将。此人正是没赶上救驾的董卓,虽被吕布截胡了,但他带兵进入洛阳,控制住了大汉禁军,稳定了皇城安危。他双眼如炬,眼中写满了不甘,但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吕布,心中释然。
而另外一员中年武将,看到吕布后,脸上挂满了喜悦,那可是自己部将救驾,自己作为他的长官,功劳当然也少不了自己的,此人却是被吕布派兵传信颜良,谎骗而来的丁原。
“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一众文武大臣见到当今天子安然无恙,痛哭流涕的纷纷跪拜。
少年天子刘辩骑在马上,整理了一下衣冠,“众爱卿免礼,今有幸九原侯救驾,但还需众爱卿稳定朝堂!”
司空刘弘见吕布威风凛凛,气势非凡,“刘弘拜谢君侯,早听闻九原侯有‘战神’美誉,今日一见,果真人中龙凤。”
“司空大人过誉了,保护陛下是下官分内之事。”吕布看着这个慈祥的老头,历史上因反对董卓,被罢免了司空。
太傅袁隗等人也纷纷附和,现在吕布护驾有功,回到洛阳后肯定一飞冲天,成为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这些见惯了官场的老油条当然明白这一切。
“好了!既然陛下安全回来了,那就赶紧回宫吧!”董卓见不惯这些哭哭啼啼的场面,把身边的一位大臣拨拉到一边,走到刘辨身边。
当刘辨第一次看到董卓时,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问道,“爱爱卿!现居何职!”
董卓见刘辨胆怯的表情,一副毫无天子之气,心中顿时失望,“陇西董卓!”
听到董卓只报姓名,只字未提自己的官位,就知道他对朝廷封的并州牧不从。
“大胆董卓!你既不接受朝廷册封,又不交出军队,想造反吗?”董卓进入皇城后,命西凉军接管了皇宫守卫,间接的把皇城控制起来了,这一举动立即引起袁绍、袁术等人的不满,这时中郎将袁术大声呵斥对方。
董卓转身看着呵斥自己的袁术,一步步逼近对方,“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哪有你说话的份。毫无功绩可言竟然封中郎将,这就是你们袁家的手段吧!别说老子真刀真枪的拼出来的这份功绩,就说奉先小子,那一份战功都是你无法企及的。”
董卓一番话,顿时让袁家人哑口无言,既打击了以袁家为首的官宦权臣,也暗示了对吕布的不公,因与吕良那层关系,董卓自然为吕布说话。
“见过!伯父!”吕布上前向董卓行礼。
“哈哈哈!志延泉下有知,看到奉先这番作为也会为你高兴的。”董卓大笑,拍着吕布的肩膀,丝毫没有刚才对其他人的冷漠。
袁隗等人都很震惊,就连丁原也惊异的看着董卓吕布,两人关系竟如此亲密。卢植在一旁看的真切,其实他也是略知一二,想不到吕良与董卓交情匪浅。
“陛下,我们回宫吧!”吕布回头望向刘辨。
刘辨听到吕布喊自己,心中踏实很多,赶紧说道,“回宫!”
皇宫经过一夜的混乱,短时间内还没恢复原来的面貌。
虽然南宫破坏的最严重,但崇德殿乃天子上朝的地方被重兵把守,未遭到破坏。此时崇德殿,刘辨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冕冠,坐在龙椅上,两侧以袁隗、董卓为首的文臣武将一字排开。何太后隔着一层纱帘坐在刘辨身后,垂帘听政。
“启禀陛下!九原侯、西河太守吕布救驾有功,理应封赏!”尚书卢植出班奏禀。
这时蔡邕也出列,“臣也附议!”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位大臣附议。
“诸位爱卿言之有理,该赏!”何太后此时也出声,因为救了自己的儿子,何太后对吕布也心怀感激。
刘辨点头问道,“九原侯,你救驾有功,想要什么封赏?”
吕布出班,跪在地上,“启禀陛下,臣不想要任何封赏!只是想还我父亲吕良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殿中顿时议论纷纷。一旁的丁原心中略感不好。
“哦!细细说来!”刘辨不知其中缘由,其实很多人也不明白。
吕布不卑不亢的,把当年之事一一道来,说完大殿中顿时议论纷纷。
只见丁原如疯狗般怒指吕布,“你污蔑!启禀陛下,请为臣做主,吕布污蔑!”
这时袁隗出列,“丁建阳乃并州刺史,又是太后亲封的执金吾,臣以为只听吕布一家之言,无法证明。”
“臣也以为丁建阳不可能做出此事。”又有一位大臣也站在丁原这边。
“陛下!臣以为,既然吕布说出此事,定有证据,不如让吕布继续说下去。”卢植知道吕布早已经掌握了丁原当年陷害吕良的证据,这几年吕布一直隐忍着。
“对!你有什么证据!”丁原双眼赤红,愤怒的瞪着吕布。
“要证据,好!今天就让你丁原本来的面目呈现在世人面前!”吕布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请陛下过目!”
卢植当仁不让的把证物呈到刘辨面前。
“陛下!臣还有几个证人,也想一一请进来!”吕布继续道。
“准奏!”刘辨说完就打开证物细细查看。
不一会,被狼骑兵押解的几人纷纷跪倒在大殿中央。
“田晏!”
“张让!”
“韦晖!拜见陛下!”
不少灵帝时期的老臣看见田晏都大吃一惊,田晏不是被贬为庶民了吗?他们当然不知道,吕布早就让暗影把田晏抓起来了,就是为了今日。
“大胆丁原,你不仅隐瞒部下军功,更心狠手辣的污蔑对方。”刘辨年纪虽小,但已经明辨是非,气的他重重的拍着面前的案几。“拿下去让诸位大臣看看!”
卢植把证物拿下来给其他人一一查看。
“陛下,当年草民被丁原蛊惑,栽赃吕良与鲜卑勾结。请陛下责罚!”田晏不停的磕头认罪。
张让披头散发的怒指丁原,“陛下,陛下,是丁原给奴婢大量金银,把吕良害死在狱中!都是他!都是他!”
丁原此时已经绝望了,他颓废的坐在大殿上一言不发。
“启禀陛下!臣还有丁原与田晏、张让等人来往信件,更有与休屠各胡勾结证明,以及与鲜卑交易记录,一一呈与陛下!”此时,韦晖从怀中拿出证物,双手举过头顶。
“韦文寅!我待你不薄,为何?”丁原看见韦晖,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不明白韦晖什么时候背叛自己。
韦晖抬起头看着他,“良禽择木而栖!”
刘辨看完证据,口中喃喃道,“你不仅陷害吕良,张懿刺史、邢纪太守也是你引休屠各胡杀害的,还与胡虏交易铁器、粮食!这哪一条都能治你死罪!”
一众大臣看到证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纷纷指责丁原,就连刚才帮他说话的也默不作声了。
“推出去!砍了!”刘辨挥手。
“启禀陛下,臣想亲自动手为父亲报仇!”吕布积压多年的情绪,这一刻终于可以释放了,父亲的冤屈大白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