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统领!小马兄弟的尸体已经抢回来了!”一名虎卫满脸喜色地朝吕布、典韦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这位名叫小马的士兵,正是方才在激战中不幸牺牲于关羽刀下的那位虎卫营成员。在虎卫营里,绝不会轻易抛弃任何一名战友,无论生死,这便是并州军传承已久的铁血作风。
“轰隆隆!”恰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激昂的呐喊声从南面传来。吕布心中了然,这必定是刘备率领的大批人马疾驰而来。他当机立断地下令:“全体撤退,向微山方向进发!”
关羽亦瞬间明白过来,知晓是自家兄长等人已抵达战场。他立刻抖擞精神,准备收拢残余兵力再次投入战斗。然而,吕布岂会给予他这样的机会?只见吕布早已带领着虎卫营的精锐战士们迅速翻身上马,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当刘备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抵达刚才激烈鏖战过的地方时,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放眼望去,官道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自己士兵的遗体,鲜血沿着蜿蜒的沟壑流淌,汇聚成一片猩红的血洼。幸存下来的士兵寥寥无几,不足五十人而已,每个人都身负重伤,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
\"大哥!人被救走了,请大哥责罚!\"关羽双膝跪地,满脸愧疚地向刘备请罪。然而,在内心深处,关羽却将此次失败归咎于战马的问题,他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与吕布之间武艺的差距正在逐渐拉大。或许这种高傲是关羽与生俱来的特质,要想让他改变,恐怕并非易事。
\"什么!\"刘备惊愕失色,他对自己二弟的武艺一向充满信心。能够从关羽手中救人逃脱,那么对方必定拥有超凡脱俗的武艺。更何况,还有七百名精锐之师,沛县一带又有谁具备如此强大的实力呢?刘备心急如焚,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关羽面前,亲手将他扶起,“细细说来!”
关羽就把吕布如何假扮成“水匪”的详细经过讲述了一遍,当然了,关羽也稍微润色了一下整个过程,以此减轻一些自己的责任。
“吕布!”刘备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得惊呼出声,并向后退了两步,结果一脚踩到了本方士兵的尸体上,自己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陈到反应迅速,及时从后面扶住了刘备,才没有让刘备当众出丑。
“吕布不是在青州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豫州地界呢?两地相距将近千里啊!”简雍也不禁惊叹道。
“他们真的只有不到五百人吗?”孙乾同样感到疑惑不解,向关羽询问道。其实,这正是关羽故意虚报的人数,如果如实说出被两百人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卸甲,那他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
“怎么!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关某人!如果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关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身边的士兵,示意他们出来作证。
其中一名身上带着伤痕的士兵被关羽瞪了一眼,吓得他赶忙站出来解释道:“确实是和二百人正面交锋,但他们还有隐藏的士兵!人就是被他们隐藏的人救走的!”
“吕布怎么会知道人在我们这里?”这是刘备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他们做这件事仅有他们几人知道,难道他们几人中出现了叛徒。
刘备顿时警觉起来,心里不断打量着众人,简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孙乾主张他入主徐州,陈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难道是二弟,当年黄巾起义时期,他们在涿郡就已经认识,幸好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感动了对方,才投归到自己帐下。如果不是吕布,那名现在在吕布帐下的猛将张飞,或许也已经成为自己的人了。
从糜府抢人的是关羽,作诱饵的还是关羽,抢走糜琳的还与关羽有关,从这种种迹象上来看,这一切都与关羽脱不了关系。
刘备使劲摇摇头,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但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刘备说完,简雍,孙乾都有不由自主的看了关羽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主公!既然对方仅有五百人,咱们四五千人,何不追上去把人抢回来!”陈到是个聪明人,但他选择相信关羽,所以他借口岔开话题。
关羽也感觉到了刘备等人的异样目光,以他自傲的性格怎能容忍别人污蔑他,刚才吕布和典韦差点杀了他,而自己人还怀疑他,让他怎能受得了这口气。“既然如此,某家愿带五百人,追上对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人抢回来。”
刘备见关羽有些生气,赶紧说道,“二弟,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感吕布真是无孔不入!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不就是一个无关轻重的糜家人嘛!哪有咱们兄弟的情义重要。然而吕布自从董卓之后,一直把持朝政,百官也是敢怒不敢言,吾乃高祖后裔,自然有匡扶汉室的责任,所以既然要追也不能让二弟孤身前往,咱们集中兵力一举消灭吕布,为大汉除掉一害。”这就是刘备的语言艺术,三言两语就把关羽感动了,还不忘以大义来提醒众人。
“主公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吾等佩服!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简雍,孙乾被刘备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感动的激动不已,纷纷表示忠心。
“大哥说怎么打,云长就怎么打!”关羽也屈服在刘备的淫威之下,不敢有丝毫反对。
刘备满意的点点头,没人什么比有群忠心的部下围绕着自己更有成就感了。
“叔至!你带上两千丹阳兵追上对方,我们紧随其后!云长我观你气色不好,就暂时休息休息!”刘备一句话就解除了关羽的兵权,既出于关心,又对其不放心。
关羽顿时一愣,知道刘备心中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