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在某种意义上是整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
有权者立规矩,以规矩当做牢笼,让更下一层,下下一层的人去遵守规则,从而稳固当权者手中权力。
导致那些自以为自己是权贵的局内人认为,他们也已经成为棋高中手。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湖水平静的表面,只有湖面下的暗流涌动其实才是真谛。
当湖底的能量喷井式爆发,那些自以为是者所布下的棋盘,也将会不堪一击,自认为的棋手身份,其实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长乐宫内,
呼延淮端坐在高座,看着底下站满了唯唯诺诺,低头垂眸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人胆敢率先出言。
一时之间,偌大的大殿,竟然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根据镇守在兖州的镇妖司成员传回的战报,妖族已经全面发动战争,此次战争,比起大皇子呼延玉轩率队的那一次,来的更为猛烈,
仿佛是人族之内,发生了什么巨大变动,导致妖族如此不顾一切,疯狂的发动全面战争。
内阁首辅王汕脸色苍白,上前行礼,第一个开口道:
“圣上,此番妖族如此疯狂,想必是因为前段时日,李泊联合驭兽宗清扫妖族半妖?”
呼延淮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缓缓道:
“哦?是吗?”
王汕将行礼的头埋得更低了,沉声道:
“如若不然,微臣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满朝文武闻言,不免都在暗暗点头,在心中将这一笔战乱祸端的账,全画在李泊的脑袋上。
呼延淮先是沉默片刻,而后有长叹一声道:
“其实妖族再次发动战争,不全是因为半妖,你们看的还是不够透彻!”
此言一出,犹如晴空霹雳落在这满朝文武的心间,更有心志不坚者,才此刻已经被吓得心神俱裂,
哗啦啦——!!
不断有官员跪地求饶,满脸都是悲愤,
“臣不能替圣上分忧,罪该万死,还请圣上责罚!”
“臣罪该万死.....”
“......”
内阁首辅王汕没有露出丑态,但作揖行礼的身子却不住的抖若筛糠,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不断掉落。
此时此刻,呼延淮只是感到一阵彻骨的孤寂,
他缓缓开口解释道:
“其实妖族胆敢如此全面发动战争,说到底离不开一个人的缘故!”
王汕能做到内阁首辅,被呼延淮如此一点,此刻心中已经答案,
他双眼圆瞪,满脸的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剑宗...凌不眠......”
呼延淮闻言,微微转头,视线落在王汕身上,面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点头道:
“他在混沌战场上守了三十年,为何却偏偏再次关头,守不住了?”
王汕有些疑惑,试探性的回答道:“莫不是就因为守了三十年,力竭而尽?”
呼延淮双目中涌现一抹追忆,问了满朝文武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有谁可知剑宗凌不眠,修为如何?”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问题?
还需要询问回答?
人族大陆大乘期修士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凌不眠便是当世公认的第一,这自然是大乘期,
为何呼延淮还要郑重其事的询问?
莫非这背后有...
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汕眼眸流转,上前一步作答道:“启禀圣上,凌不眠...应该是大乘期修士!”
呼延淮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卖关子,道:
“他只差半步,便可白日飞升,羽化登仙!!”
嘶——!!
在场所有离火王朝的朝廷命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无法遮掩的震撼之色。
飞升成仙!
这是所有踏上修行的修士所有梦寐以求的,听起来异常可望而不可即,
却在今日国君呼延淮口中得知,所有人都有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呼延淮继续道:
“一尊半步成仙的修士,即便面对妖族妖皇,但他若是想守,恐怕妖族依旧无法前进半寸!”
内阁首辅王汕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神色微微一怔,脸上带着复杂,终于将自己的心声说出:
“是凌不眠...故意放妖族过来的......可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呼延淮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剑宗!”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背后衣衫都被冷汗浸透,千里之外兖州的厮杀声仿佛近在咫尺,清晰可闻。
呼延淮神情不改,但双眸中的恨意滔天。
那一日,在离火太子呼延文轩府邸,原本那名叫二叔的剑奴已经后继无力,成为瓮中之鳖,
原本那剑宗镇宗仙剑戮仙,也将唾手可得,甚至那剑宗传人李泊也将身死道消,
可,
呼延淮他万万没有想到,凌不眠虽然没有亲至,但手段却分毫不差的算计在自己身上!
剑奴二叔以命相搏,以杀之剑意为后面不完整的因果剑意做遮掩,
再以戮仙的破甲轻松刺伤自己,配上另外两个元婴巅峰剑奴怀中的那一抹剑气,
刚好将那一道不完整的因果剑意组合完整!
因果剑意,作为四大意境之一,也是剑宗独有的一种剑意,杀伐力惊人,
将三十年因为镇守混沌战场,而逝去的见面门人的所有业债全部施加在呼延淮的身上!
别看呼延淮此刻还能高座在长乐宫大殿,与满朝文武百官谋划计策,
实则丹田内的灵力,却不断在流逝,随着时间流逝,他的修为早晚会跌破大乘,降为合体。
修为退却倒也还好,只要给自己一定时间,凭借他的潜力,有朝一日必定会找出解决之法。
只是,
这妖族又重新掀起战乱,让呼延淮只感到力不从心。
“为剑宗,放一部分妖族侵入,凌不眠,你好样的,是在警告我,不让我动剑宗吗?
还是说......
你是忘记了三十年前的所欠之事,不打算接着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