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梅香迄今为止收到来自都城的信最快的一次,看到信上落笔的名字和日期,梅香脸上的表情直接说明了她是有多少的惊讶。
“什么时候王内侍的业务拓展到了这个领域?一个内侍来关心人家夫人小姐怎么能怀上身孕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美妇人端着茶碗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眼神闪烁了几下,关于皇嗣之争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皇上的年纪越来越大,这个矛盾和争议会越来越剧烈。
但是她现在完全一副鸵鸟心态——只要问题没有直接找到她的面前,就装作不知道。对于她来说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拿她半条命换来的女儿更重要。
“是不是褚夫人怀孕的事情刺激到了都城那些世家、官员的软肋了?”司徒逸冬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淡淡的开口问道。
梅香这下不是惊讶而是妥妥的吃惊了,难道在都城浸染长大的孩子都有这么敏锐的政治敏感吗?
“司徒世兄,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徒逸冬撇了撇嘴角,随即露出一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的表情,但是在梅香看到之前迅速的变了脸色,偷瞄了一眼她的脸色后,小心翼翼的回答。
“能让王内侍专程快马加鞭的传来消息,显然是家里的那些老狐狸被磨的没了折呀。”
“啊?”梅香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四位先生,又看向了一脸沉思的美妇人,随后认同了司徒逸冬刚才话。
虽说药不能随便给人吃,但是她的这个方子与平常的药方不同,她这个更偏重于夫妻双方身体的调理,以及促进夫妻生活和谐的功效。
属于有病治病,没病调养身子。而且她发现皓月现在之所以在没有计划生育的干涉下,生育率不高的原因,是因为普遍早婚早育,尤其是女方因为年龄小,身体还没有发育完整就生子,造成了身体的损伤。
这个方子拿出去也不是不可以,起码不会出现吃坏人的情况出现,至于能不能成功怀孕那还真不敢保证,就是在现代医学技术那么发达都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何况是她呢。
想到这里,梅香转头看向王太医及三位先生:“师傅,先生,关于那个药方你们都看过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验证,感觉怎么样?可有对人体造成损害?”
王太医四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再看向一脸认真的等着回答的梅香,四人脸上俱闪现过一抹笑意及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由王太医接下了这个话题。
“咳,这个药方说起来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至于对人体有没有损害,其他的还没看出来,只是 ......”王太医看了瞥了一眼美妇人,顿住了声音。
“只是什么?师傅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了?”梅香急着追问,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就是这样,遇到事情就一心想尽快的解决,能立即解决的立即解决,问题最多不能超过三天一准要拿出解决办法来。
“只是,”王太医看了一眼梅香和司徒逸冬,做为一名大夫,本应该实事求是的来反应问题,不存在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是现在面对是这一对才十来岁的少年和小姑娘,这实在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梅香看着他在灯光下微微泛红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他吞吞吐吐到底想说什么。
心里暗暗的道了一句古人就是麻烦,不就是小蝌蚪与小泡泡的事情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忘记了这是保守古代而不是在开放包容性很大的二十一世纪。
“男人和女人在一生中,身体里的那个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尤其是女人一个月就只能排出来一个,学名叫卵子的东西。女人的排卵期一般是在前后两次葵水的中间,大致的计算一般是下次葵水之前十四天到十五天。”
梅香看着屋内睁大了眼睛的众人,面不改色的为他们普及生育知识,“排卵期一般是指排卵日的前后二到三天,整个排卵期一般三到五天,在这个时间段是最容易有身孕的。”
“所以,师傅和三位先生,以后有人过来求诊的时候,最好是把这个知识普及一下,这样有助于提高成功机率。”
屋内的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带着一丝丝莫名的尴尬。而司徒逸冬则两眼放光的努力把梅香刚才说的话牢牢的记到脑子里。
跟他有同样想法和做法的陈嬷嬷,甚至她连美妇人的癸水时间都前前后后推算了好几遍。
“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王太医再次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气氛,并试图绕开刚才的话题。
显然梅香这次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直接继续顺着自己思路普及医学知识,“刚才说了男人身体里的那个东西都是有定数的,用完了以后就没有了,而且损伤身子根本,所以要告诫他们细水长流。”
尽管梅香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话说的委婉了一些,显然屋内的人接受还有些无能。但是有一个人除外,很及时的站了出来让梅香的话能继续下去。
“难怪纵欲过度的都面色不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窦大夫神来一笔接住了话题,同时也接过了司徒逸冬往日聊天时的角色。
梅香闻言眼光闪出了光来,终于不用她自己在这里尴尬的自言自语了。“没错,所以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对‘纵欲至死’,凡事过度都会要人命的。”
“多锻炼,饮食合理,多修身养性,才是长寿的根本。以后我们看诊和平日里教导学生时可以适当的普及和引导一下这些内容。”
王太医和三位先生闻言纷纷点了点头,对于有道理的医学知识,他们往往是先记下来,然后再经过验证后才会真正的开始推广,这也是他们能成为有名望的大夫的基本素质。
“那么现在我们来议议,都城来信说的这药方的事情怎么处理才最好?”梅香紧接着把话题很丝滑的又转了回去。
既然开始说正事,屋内众人立即肃正了表情,拿出最专业的态度开始讨论起来。
而正在赶路的褚泽铭等人,也收到了来自刘府的礼物——麻将一副。
“香儿妹妹这是又鼓捣出了什么新玩意儿?”凤以臻手里捏着一个麻将一边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笑着问道。
褚泽铭刚刚看完信,一边递给坐在他旁边眼巴巴盯着看的孙少,一边抽空回答:“香儿妹妹信上说这个叫麻将,专门弄出来给家里娘亲她们用来解闷的,省得她们的眼睛天天盯在给我们相看姑娘身上。哈哈哈......亏她想得出来。”
“这话听起来熟悉,看来信是香儿妹妹亲自写的。来来来,我们研究一下这个东西怎么玩。喂,孙兄,信看完了吗?看完了的话快递给我看看。”凤以臻看着孙少大叫道。
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的孙少,这才恋恋不舍得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凤以臻,然后低头拿起一张张打磨的光滑方正的小木块认真看起来,待把一百四十四个小木块全部看完,脑子里也已经把信里所说的玩法过完了几遍。
凤以臻把看完的信递给了同样坐在马车里的凤以佳,待四人把来信都看了一遍后,跃跃欲试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自觉得东西南北各选了一方坐定,码起了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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