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轻点了点顾砚欢的额头,“逗你的。”说着就拿过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顾砚欢。
顾砚欢道了声谢,笑着接过,端起来正要喝时,一直没出声的叶知秋冷不丁的开口问道:“今天我听何妈讲你昨晚从学校回来后又出去了,一夜未归,你去哪儿了?”
叶知秋的话里多少有点责备之意,想来如果不如实交代清楚,估计这事还真翻不了篇。与其撒谎,显得不可告人,不如坦诚交待。
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顾砚欢淡定说道:“昨天砚清回来了,我和他去吃饭的。恰巧这边有案子,我就和他去了警局,一直忙到了凌晨。因为太晚了,怕打扰到何妈等人,我就去了砚清那里。”
该说的都说了,顾砚欢唯独没有说她和顾砚清已经成为男女朋友的事。一是认为没必要什么事都要和家里人交待,二是觉得现在说还太早。
顾砚欢说的云淡风轻,可在叶知秋听来却是惊涛骇浪。因为沈清棠在,叶知秋只能强压惊愕,故作镇定的说着:“下次再和你二哥出去,好歹也给家里一个消息。你可知你何妈担心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听老马说你回来时脸色不好,她怕你不高兴,就硬生生扛着担心没打电话给你。”
顾砚欢自知理亏,在听完叶知秋教诲后忙点头说着知道了,下次一定告知。叶知秋见她这般诚恳也就没再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才问道:“你二哥是和你一同回来的吧,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来茶室?”
“二姐说她有话要和砚清单独讲,我就上来找你们了。”
适才她和顾砚清刚进客厅,坐在沙发处看下棋的云芷就起身走到她和顾砚清面前,和她说有话要和顾砚清单独说。虽然云芷没有明确说要她回避,但顾砚欢也是有眼力劲的,于是就和顾砚清说了句去茶室了就转身离开。她虽然好奇云芷会和顾砚清说什么,但没动过要向顾砚清打探的心思。因为就算是恋人、夫妻,也得有私人的空间。
彼时云家花园,秋日的阳光给花园染上了一丝温馨。一阵秋风吹来,带来的不是萧瑟,而是玛格丽特的气息。望着在风中翩然起舞的玛格丽特花,顾砚清的眼里有着柔和。他在想,日后临江苑里的花园里也要种上一种花。向日葵最好,就像她一样:乐观、向阳、朝气……
站在一旁的云芷在瞧见顾砚清眼里的柔和后,温声说道:“我妈喜欢玛格丽特花,于是我爸就把花园里的花都给换了。这里面每一朵都是爸爸亲手栽种的,这就是我爸对于我妈的爱意。而我也一直期待着这样的一份爱。”
云芷说话时顾砚清依旧看着眼前的花海,可是眼里的那份柔和也随着云芷的话而散去,转身看向云芷,漫不经心的开口:“所以呢?”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可那双黑眸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泛着寒气。云芷被吓到了,她甚至有点不明白。为何原本眼眸温润的顾砚清会在她说完话后是这般疏离清冷。在云芷还在想这个问题时,头顶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失陪。”
顾砚清刚说完就转身离开,怎料衣袖被云芷扯住,故而被迫停下。低垂着眸子看了眼衣袖上那只纤细修长染着裸色指甲油的手,眉头微微蹙着。
云芷也是一急才扯住顾砚清的衣袖,现看他眉头蹙着,就赶紧松手。深呼吸一下,似是下定了决心般,扬起脸看着顾砚清,一字一句道:“二哥,我喜欢你。从十五岁那年,我发烧生病,你背着我去医院时,我就喜欢你了。我一直喜欢太妃糖也是因为在病床上……”
云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砚清冷声打断,“云芷,我想你是误会了。背你去医院的人不是我,在医院病床给你糖的人的确是我,可那糖却不是我准备的。”
“什么?”云芷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与错愕,连带着娇美的脸庞也是如此。
云芷不会忘记初三那年,她发高烧烧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班主任那天联系不上爸爸妈妈,就问她家里还有哪个靠得近的亲戚朋友。她无奈之下报了顾家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老师就抚着自己滚烫的额头安慰道家里人马上就来了。那时她已经烧的有点神志恍惚了,对于老师的安慰也只是虚应了声。
后来她就感觉自己身处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鼻息间有着清冽的雪松香。到后来她在医院挂水醒来,见到的便是顾砚清。而顾砚清则是拿起病床柜子上的一颗糖笑着问她嘴里苦不苦,要不吃颗糖缓解一下。
怎么现在顾砚清告诉她,她误会了,她认错人了!
顾砚清走到花园的遮阳伞处坐下,云芷也紧随其后。不为什么,她想知道背她去医院的人是谁!
顾砚清的目光轻扫过云芷的脸,淡声道:“那天你班主任打电话到顾家,恰巧萧续那天也在顾家。电话是萧续接的,我和他一起去你学校,背你的人是萧续。他怕你挂水后觉得嘴里苦,就买了糖。”
云芷艰难的挪着步子,一下跌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她没想到自己仅因一颗糖和那缕雪松气息而喜欢上一个人,却未想到喜欢错了人。
顾砚清能理解这个真相对云芷来说是多大的冲击,但他已经心属顾砚欢,就不能让其他的人抱有希望,哪怕这个人是云芷。于是继续说着:“云芷,一切还没开始,还来得及纠正。我喜欢的人是砚欢,她是我的心中月,是我的未来;而你的未来需要你继续去找寻,萧续倒是不错的,你自己考虑。”
话毕,顾砚清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花园,独留云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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