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礼尚往来的良好品德,在顾砚欢为自己买了衬衫后,顾砚清也带着顾砚欢逛了女装店。顾砚欢也不和顾砚清客气,试了几件投眼缘的,觉得上身效果不错就决定买下。当然,付账的人是顾砚清。
顾砚清手里拎着不少的袋子,这里面自然是顾砚欢的战果。临近饭点,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至停车场。坐进车内,顾砚清发动车子,问着:“我预定了一家东南亚菜馆,我们去吃泰国菜怎么样?”
顾砚欢对于吃的不是特别挑,而且顾砚清订的总不会有差错的,于是便点头应下。
顾砚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乖。”
他似乎很喜欢揉她的头,外加揉了头后跟着这个字就让顾砚欢觉得顾砚清是在哄着女儿或者是小动物……
等下次,她一定要举起反抗的大旗,告诉他不要再揉她的头了。未曾想,这样的温柔以后会在德国的冬夜每每入梦。
车子稳稳的停在餐厅的露天停车处,两人手牵着手走向餐厅。一进门,入眼的便是绿植环绕和实木的桌椅,主打一个原木风装修风格。仿佛让人置身在春天的清迈。
因为今日是圣诞节,所以餐馆的食客还是蛮多的。经济全球化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不出国就能吃到他国的美食。这家泰国菜餐馆——夏忘的老板是正儿八经的泰国人,自然菜品口味也是相当的正宗。
顾砚清订的卡座在一处较为静谧的的地带,外头食客用餐时的交流与谈笑不会影响到这儿。两人在用餐时没有像外头那般熙熙攘攘,只偶尔交流上几句。有时是顾砚欢说,有时则是顾砚清说。在那个人说话时,另一个一定是带着微笑、细细聆听的倾听者状态。
“下午想去哪里玩?我都陪着你。”顾砚清轻喝口芒果汁而后问着。
“怎么陪?”顾砚欢问着,说这话时完全没有觉得这话有问题。直到对面的男人低声问道:“你想怎么陪?”顾砚欢才发觉她刚才的话里多少带了些遐想,端起桌上的果汁轻喝着,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零三年的圣诞,在夏忘,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有着桃红晕染,低垂着眸子,专注在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子,不敢与男子对望;对面坐着的俊雅帅气的男子则是眼眸温润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嘴角隐隐含笑。
在这个节日里,两人一起外出吃饭,没想到却碰到了熟人。这个人,顾砚欢不认识,他是顾砚清在德国的同学。
“砚清——”男人的嗓音低沉,咬字不是特别的准确,可话语里却有着一丝惊讶。
顾砚欢闻声回头朝着声音的发出地看去,就见一个皮肤白皙,一头梳理整齐的淡金色短发,高鼻梁,身着一袭卡其色西装的外国男人走了过来。这人的身高貌似和顾砚清不相上下,西装笔挺的样子也是如此。
顾砚清看到来人,眼里也有着讶异。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来。他这么做,顾砚欢出于礼貌也立马起身。
金发男子笑着抱了抱顾砚清,算是打了招呼,在看到一旁站着的顾砚欢后,眼里闪过笑意,问着顾砚清:“这是你的女朋友?”
顾砚清笑着摇了摇头,在金发男子错愕的目光里更正道:“现在应该是我的未婚妻了,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顾砚欢女士。这位是霍戈·冯·曼斯菲尔德,我博士期间的同学,现在是海德堡大学的毒理学教授。”
“你好。”顾砚欢伸出手,淡笑着同霍戈问着好。
霍戈半握顾砚欢的手,脸上有着灿烂的笑。
“什么时候来西宁的?”顾砚清问着。
“昨天晚上到的,叶昕的爷爷住院了,情况不客观。”霍戈想到昨晚在医院所见,原先俊朗带笑的脸上染上了显而易见的凝重。
顾砚清轻拍了下霍戈的肩膀,“你也是学医的,应该深知尽人事听天命这话的。”
尽人事听天命,这句话道尽了生为学医者的无奈。顾砚欢看向顾砚清,有点颇为无奈。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话来安慰霍戈,没想到他会如此理智的说出这话。
回到临江苑已经是下午,顾砚欢侧身半靠在顾砚清的怀里同他一起看着电视。彼时中央台正复播着《金粉世家》,正好播着小莲身着一身浅灰蓝色尼姑服,如墨的发丝在剃刀下如折了翼的蝴蝶坠落地面,而柳春江则是一袭新郎衣着,面色惨白的目睹了这一切……
再次看到这一情节,顾砚欢还是有点不能释怀,轻轻的把头搁在顾砚清的肩头,娓娓说道:“其实,原着小说里小莲和柳春江是修成正果的。电视剧做了如此大的改动,无非是想点明在那个年代,身份、地位、家世这些因素都是所谓上流大家族择媳选婿的标准。哪怕主人公金燕西排除了万难娶到了出生清贫之家的冷清秋,可是哪些潜藏在上流人骨子里的傲慢与偏见最终还是让这已经结果的婚姻生生的给消磨殆尽了。”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难以长久,那门当户对的婚姻呢?想到这里,顾砚欢坐直身体问着身边的人,“砚清,我们不会像金燕西和冷清秋这样吧。”
她问的很是严肃,似乎很害怕。顾砚清轻揉她的发,一字一句温声道:“不会,我想的是和你一起共白头。所以,我一定会去包容你,包容你偶尔的任性、偶尔的孩子气。无论是在你三十岁还是六十岁,在我这里,你都可以活成少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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