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顾砚欢的心头泛着暖。眼前的这个男人给足了安全感,这让她能够肆无忌惮的在暴风雨来临前躲进这避风港湾里。
办公室里很安静,偶有男女说话的声音。顾砚清看了眼时间本想带顾砚欢去吃午饭的,可罗池的电话就这么突兀的打了进来,于是共进午餐这个计划也就宣告了泡汤。
对于没能和顾砚清一同吃午餐,顾砚欢的心里没有太大的失落。一是早上那风头出得实在是太大,现在她再堂而皇之的从顾砚清的办公室里出来和他出双入对的去吃饭,保不齐会接收到他人不善的目光。要知道那人就算是名草有主了,可魅力还是在的。二来从事发到现在舍友们都纷纷“慰问”了她,她还是得回宿舍一趟的。
因为两人在一起的事已经摊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所以顾砚清也就光明正大的把车停在了医学院女生宿舍楼前。这也就理所当然的吸引了来往人的目光。对此,顾砚欢有点颇为头疼,庆幸的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情景。
“中午记得吃饭,晚上我给你电话。”顾砚欢临下车前,顾砚清再三叮嘱着这些细碎小事。面对他的叮嘱,顾砚欢也是笑着轻声说了句好。
“乖。”他俯过身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上去吧。”
顾砚欢摸了摸被亲吻过的地方,嘴角带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开门下车,站在宿舍大楼门前目送着车子的离去,直至不见。
以往她也有这样看着顾砚清开着车子离去,只是这一次心里却生出了难过与涩然,觉得原来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人离开会是这样的无助与难过。
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顾砚欢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她和顾砚清分道扬镳,自此各自安好……
回到0宿舍,和设想中的几乎无差别。三个人,以薛晓为首坐在椅子的中间,关彤和苏然分别坐在左右两边,这阵仗和古代的三司会审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顾砚欢看着,觉得脑壳子一阵疼,谁让她和谁处对象不好,非得挑了个学校万人迷顾男神呢。
薛晓手里握着把瓜子,双腿交叠,姿态很闲散,边嗑瓜子边盘问着对面而坐的顾砚欢:“欢欢,你藏的可真深啊,没想到你口里的哥哥竟是顾砚清。老实交代,你俩到底处到哪一步了?”
顾砚欢汗颜,她在虎狼窝待久了自然知道薛晓口里的处到哪一步是几个意思,于是淡声说着:“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开玩笑,她要是真的回答了保不齐这如狼似虎的薛晓还会再问些细节……
薛晓双手交叉做了个手势,“不可以。”
顾砚欢:……
薛晓见状,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本垒打了吗?”
之前薛晓曾为宿舍的人普及这个词,再听来,顾砚欢还是耳朵一热。她有点儿后悔学的是法医学了,她应该去学给活人看病的专业的,最好是脑科。这样她就能探究这薛晓的脑子里每天都装了什么?明明出身书香家庭,怎么就和斯文不沾边,明明没怎么谈过恋爱,怎么这么的通晓男女之事……
顾砚欢没有理会,可古话说出淤泥而不染倒也不能全当回事,至少在一起待久了或多或少会被同化一些,以往对这事相当高冷的关彤一改状态,热情高涨的开口道:“欢欢,快说快说,我也想知道。”
薛晓的右手胡乱掐点着,眼眸微闭,一副半仙的模样:“之前我们有看到你脖子上有吻痕,所以就料定你和顾砚清应该上了二垒或者三垒了。昨晚,你没回宿舍,一定是夜宿在他那里的,所以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和顾砚清是不是昨晚本垒打了,甚至更早。”
面对她们分析的头头是道,顾砚欢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角,深呼吸一下后才淡然开口:“先前你们说的一垒、二垒、三垒乃至本垒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一垒是相识相知,二垒是相爱相许,三垒是谈婚论嫁,本垒则是携手到老。”
顾砚欢的这话一出引来了薛晓的一顿啧啧声外加揶揄:“你的意思是你和顾砚清追求灵魂恋爱,不追求灵魂与**的交融?”
“难道不可以吗?”顾砚欢挑了挑眉。
薛晓听了长叹一声,起身来到顾砚欢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欢欢,你这想法可危险啊。知道现在离婚率为什么出了奇的高吗?除了孩子、经济这些硬性条件因素外,夫妻生活也是关键啊。和谐美好的夫妻生活是男女间情感的粘合剂,冷淡甚至没有,若是有其他人出现在了男人的眼里,那么情感婚姻就危险了。所以啊,你得两手抓,顾砚清这么优秀,觊觎他的人大有人在啊。”
薛晓的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顾砚欢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待思考能力上了正轨后反驳着:“如果因为这事不和谐就要出轨,那彼此双方的信任度也太差了。况且,若是为了感情粘性而做这事,有点让这事有了公事公办的味道了。再说以色侍人,能维持到几时?所以我觉得男女之情,灵魂契合最为重要,性是升华。”
如此道理听的薛晓是大呼厉害,“欢欢,你不去当律师简直太亏了。听你这样讲,你不会真的还没和顾砚清深入交流啊?”
三个人六只眼齐刷刷的盯着顾砚欢,最后在看到当事人点头后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薛晓绕着顾砚欢边打量边啧啧道:“看看这脸蛋、看看这身材,搁我这个女的我都心里难耐的,顾砚清居然能忍?”
“对啊对啊。”关彤连连附和着,就连着一直不吱声的苏然也觉得不可思议。
过了几秒,三人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齐声大呼着:“这顾教授不会有隐疾,不行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顾砚欢内心觉得一阵无语。顾砚清有没有隐疾她自己能感受得到,至于她们口里的行与不行,她又没试过,所以不好下判断……
彼时正在警局同罗池等人一起研究案子的某人觉得右耳一阵发痒燥热,过了许久这感觉才慢慢退去。
这是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了?
晚上,顾砚清回到了临江苑给顾砚欢拨了电话:“我到临江苑了,下午有没有被你舍友围堵啊?”
不提还好,提了顾砚欢就莫名的想到了薛晓她们下午说的那句:顾教授不会不行吧。于是脑子一热,开口就问着顾砚清:“我们已经订婚了,没有再进一步,你不会不行吧……”
“……”手机那头顿时陷入了寂静,长达十几秒之久。
对于顾砚欢问出的这句你不会不行吧,顾砚清是属实的没法淡定。若回他行,这丫头恐怕今晚就要多想失眠了;若回他不行,更是可怕。
十几秒后,顾砚清深呼吸一下,调整好了呼吸后才淡淡开口:“早点睡觉,行与不行得试了才知。”
这话来的太快,险些让顾砚欢想自我了结,心里一阵懊恼,她怎么会问顾砚清这个问题啊!
这晚,顾砚清回到卧室,躺在浴缸里泡着澡,看着头顶柔和的灯光,想起在楼下和她的谈话内容,薄唇微扬着。
这狐狸当真是什么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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