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畏寒,刚才从警局办公楼到警局大门那一路,他把他的羊绒大衣给了她,而他仅身着着西装,保不齐是因为吹了风从而导致了胃疼。
胃疼了,除了做好保暖,药也是必不可少的。
“你这车里有胃药吗?”
顾砚欢问着,可顾砚清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他额头上的汗渐渐滑落,唇色也泛着白。此番胃痛定是不轻的,顾砚欢看在眼里也是急在了心里。转眸看向窗外,试图找寻着小时营业的药店。
这个点,道路两旁的店面皆是关着的,可顾砚欢依旧不死心,终于在清宁路和安澜路相交的路口看到了一家亮着灯的药房。于是赶紧让顾砚清靠边停了车。
“砚清,你在这里等我,前面有一家药店,我现在去买药。”顾砚欢说着就推门下车向着药店的方向走去。
顾砚清倚靠在座椅靠背处,头侧着,双眸望着窗外,看着那渐渐走远的人。
深秋时节,气候多变。他今日一大早就坐飞机去了京市,下午接连开了两场会。会议结束时天色已晚,而后自然是餐会,可官场上的餐会多数是没有机会吃上什么的,加上他不喜太重口及太过油腻的,所以能吃的就更少了。
可以说截止到现在,他的胃里只有那些烧心灼胃的液体。后来,在警局那头被冷风一吹,他这胃不疼就奇了怪了。
胃虽然疼着,但顾砚清却在这疼痛之中感受到了一阵暖意,她或许没有意识到她刚才叫了他砚清……
五分钟后,顾砚欢买了药回来,同时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纸杯,纸杯口微微冒着热气。
“你把药吃了,然后换我来开车。”
她将药和纸杯递过去的时候开口说着,话音里有着淡淡的关心。
顾砚清接过药沉默服下后就下了车,同一时间,顾砚欢也下车来到了主驾驶处。
坐在了副驾,顾砚清慢慢喝着杯内的水,温暖逐渐抚平了痉挛与寒冷,可当他转眸看向前方才发现周遭的景色并不是往云水湾的。
“囡囡,这不是去你家的路。”
“我开的是你的车,我到家了,你还要自己一人开车回去。你现在的情况,还是省了吧。”
顾砚欢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告诉顾砚清她要去哪里,而是双眸看着前方的路,专心的驾驶着。
考虑到副驾上还有着一个病患,在去曲水苑的路上顾砚欢开的可谓是很小心,速度也是慢到了极点,生怕路上遇到颠簸,把这病患给折腾了。
车子在曲水苑的大门口停下。顾砚欢下车走向了值班室,敲了敲窗户玻璃。
值班室里的人听到了声音,从床上起来走至窗边,打开窗户,睡眼惺忪的问道:“什么事啊?”
话音里带着被人吵醒了的不快,顾砚欢听着也没有生气。毕竟人都不是圣贤,大晚上的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吵醒,换谁多少都会有点儿愤怒的,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点了。
顾砚欢带着歉意的笑,温声开口:“师傅,这么晚了打扰到您睡觉了。我是这里的业主,今天开的是我朋友的车,所以还请您开一下门。”
值班室的人一见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且还很有礼貌,心里头的怒气瞬间没了,连连笑着:“没事没事,我出来登记一下车牌。”说完便披上外套,手里拿着登记本,走出了值班室。
记下了车牌,流程性的问了顾砚欢住在哪一栋后,值班室的人便放车通行了。
黑色奢华的车子缓缓驶入,向着独栋别墅区那行驶着。值班室的人待看不见车子的身影后才折回到值班室,看着手里的登记本,看着上面的车牌号,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会来这曲水苑?”顾砚清下了车问着身旁的人。
“你的眼线没有向你汇报吗?”顾砚欢按下了一串数字,“进来吧。”
眼线?那应该指的是余立了。
被她心平气和的戳破,顾砚清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在顾砚欢走入玄关后,他的脚步也立马跟上。
“我这里没有准备男人的室内拖,你将就穿吧。”
顾砚清看了眼脚边的拖鞋,粉色,还带着一对兔耳朵,顿时觉得额间直冒黑线。
可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今晚能做到这样,他心里已是万分的感动,又怎敢挑三拣四呢。
坐在玄关的换鞋凳处,脱下皮鞋,换上了那双粉色小兔拖鞋,而后将皮鞋放在了鞋柜里,这才迈步向着客厅走去。
顾砚欢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到了男人的脚上,这双女士拖鞋对于他而言真的是太小了,大半个脚后跟都露在外头,更别提这鞋子的风格和男人的气质根本就是不相称的。
撇开眼,强压着笑意,“我去给你做个吃的,你就在客厅等一会,要是无聊就自己开电视。”
顾砚欢说完话也理会呆站在原地的某人,转身就向着厨房走去。
过了几分钟,她又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杯温水走到沙发处,“胃疼还是吃点软烂温热的,面条还没好,你先喝点温水。”
顾砚清愣愣的接过了水杯,看着她又折回厨房的身影,心里波涛汹涌。
她今晚对他这么好,他有点儿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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