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的一番自问自答,让跟在他身边的徐源惊掉了下巴。
一开始,他会觉得不可能吧?
可是越听,他越发觉得苏山的推理环环相扣,有理有据。
当沈正看到“他”这颗皮球的刹那,既定的命运开始流转。
有且仅有的最优解,便是将皮球放回他失去脑袋的脖颈上面。除此之外,其它的选择,都注定了两个人一同赴死。
“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来必须把提前言秀婚礼的计划放上进程了。”从徐源的经历上,苏山感觉到了迫近的危机。
更不用说他,他这一天可是过得异常的充实。
那么其他人呢?
他们要是没有遭遇危险,苏山还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可要是他们的遭遇跟徐源一样,那就有意思了。
第一天的时候,危险出现得如此频繁,诡异事件层出不穷。
那么第二天?第三天?乃至于到言秀出嫁的第七天。
这当中,又得遭遇多少诡异事件?可不是次次都能全身而退,死里逃生。
“唉…山哥,可是想要提前言秀的婚礼也不容易吧?”少年叹了一口气,一想到要是没办法尽早推动言秀婚礼提前,还得在言家待上七天,光是想想,他就头皮发麻。
前景黯淡无光啊!
“不简单也只能尝试着去做,不然七天…”苏山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完。
按照即死游戏的一贯德性,它是极力推动玩家积极探索游戏内容,主动发掘各类游戏信息与线索的。
游戏从开始,到中程,如果不是倒霉到主动去触及到必死的线路,那么玩家的生存率在一定程度上还算高。
但要是时间拖得越久,乃至于说是生存类游戏的最后期限,那么玩家存活下来的几率便会小得可怜。
像是这类可以提前结束的游戏,只要付出的代价可以承受,还是得尽快结束它。
因为,这才是第一天。
两人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内宅门口,在那边,有人正在翘首等待。
对等候的陆游鱼,苏山早有预料。倒是薛银月,这沉默寡言的女子也在一旁,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和陆游鱼汇合后,苏山看向陆游鱼的手臂,开口问道:“怎么样,下午这一段时间没有意外发生吧?”
他在陆游鱼手臂上没有发现什么新的青紫色印记,看来之前提到的应对办法还是小有作用。
“没有,都挺顺利的,自从我不管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事无巨细的开口问那名嬷嬷,并按照她所说的去行动之后,便没有受到刁难了。”陆游鱼答道,连走路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苏山思索片刻后,微微点头道:“那就好。”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无论是玩家本身,还是这些言家原来的人,都得忠于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不管在心底怎么想,都得基于自己的身份出发。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陆游鱼只要按照嬷嬷亲口确定了的方式工作,便不会再受到伤害的原因。
“陆同学,我跟你说…”见两人交谈结束,徐源适时的插话进来,向陆游鱼倾述自己下午的遭遇。
惯例走在三人后方不远处的薛银月默默听着,眸光闪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从去饭堂的这段路程中,她陆续知道了从苏山三人到沈正身上曾经发生过,遭遇过的事情。但越是知晓,薛银月难免多出疑虑。
因为她在内宅中,给小姐言秀上课的时候,没有遭遇过什么诡异事件。
“那么我没有遭遇过诡异之事,会是意外吗?”薛银月开口道。
这是薛银月第一次开口,苏山也等了有一段时间。
故意在她身前交流,就是为了要引出她的好奇心,从而让她开口,挖出独属于家庭教师的那部分信息。
“是不是意外,还得去到饭堂,问过其他人才能够知晓。但是以我个人的看法来说,大抵不会是意外。”苏山侃侃而谈。
他这么说,并不是没有依据。
“内宅的存在,或者说,小姐言秀的身边,远比外宅其它地方要安全得多。你没有遭遇过诡异之事,陆游鱼虽然遇到了危险,但是危险程度,相较于其它人的性命之忧来说,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光听陆游鱼一个人的遭遇,苏山还不会这么说,但是当薛银月加入后,结果显而易见。
他所遭遇的土包,引路鱼,徐源遭遇的皮球,以及后续和沈正产生的联系,一步踏错,他们是立刻就死。
而陆游鱼,即使一天里面全做错事,被那嬷嬷往死里面掐,一条手臂也能撑过一天有余。
“有道理。”薛银月不假思索的点头。
听到苏山这么说,她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皱起眉头。
即死游戏里面,没有所谓的安全一说!
“我平日里面教小姐言秀的,是一些新派的知识,例如吉利国,兰西国,罗斯国之类的地理知识。”
“地理?”徐源竖起耳朵,这他还挺拿手。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不过在我看来都是…”薛银月停顿了一下,才找到了对应的形容词,“浅尝辄止。”
“在这时候开眼界?”苏山挑眉,感到讶异。
结合时代来看,以言家的财力,让女子读书不是什么难事,开眼看世界更是简单,否则也不用请一名女先生特意来教学。
可是时间不对。
真论家学渊源,言秀怎么都不该在这时候才接触到这些东西。
何况在言秀出嫁前还教授这些近乎于基础的知识?
老一辈的思想更加固执,难以改变,在传统文化里面,这时候怎么都该提到有关于相夫教子的内容。
又是熟悉的矛盾感。
跟第一次见到言家的府宅一样,明明这么气派,有实力的人家,先不说蓄奴,一些父死子继的雇工总是有的。根本没必要,也没有那个需求,需要去将仆人换过一遍,更别说里面还有些核心关键位置。
现在又是言秀,自小在言家成长的大家闺秀,该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才对。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上课?还是一些现代小学生都能了解的知识。
以至于此时此刻,苏山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这所谓的言家,真的存在吗?
就像是临时搭建的舞台,配上临时演员,在演一轮谁都不知道剧情的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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