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安小暖点点头，随意附和了一句。
脑中思考着孙掌柜连工程队的人脉都有，那孩子上学的事情，是不是也能问一问？
如此想着，安小暖便假装很随意地开口：“对了孙大叔，你认识什么夫子吗？
咱们青山县，哪个学堂比较好啊？我想送我儿子去上学。”
“哎哟，那你又找对人了！”
孙掌柜一听这话，立马拍了一下大腿：“我跟你讲，我女婿就是一个秀才。
你别看我女婿年纪轻，但他在咱们青山县开了一个学堂，叫育才学堂，培养出了不少的童生咧。
你儿子多大了？以前念过书没有？”
安小暖：“！！！”
原谅她这个土鳖吧，又被震惊到了。
孙掌柜这是什么神仙存在啊？
她要盖房子，孙掌柜的亲弟弟就有工程队。
她要送大宝念书，孙掌柜的女婿就是开学堂的秀才！
呃！
这也太牛了吧？
怎么她想要什么，孙掌柜就能给她找来什么？
眼珠子转了转，安小暖非不信这个邪，开口问：“孙大叔，您怎么什么人脉都有啊？
那您认不认识教拳脚功夫的师父？我大儿子爱读书，二儿子倒喜欢舞刀弄枪！”
结果，神奇的事情来了。
孙掌柜拍着柜台：“我就说你问对人了不是？
我有一个拜把子的兄弟，就在县衙里当主簿咧。
他的儿子以前是县衙里的捕头，后来当捕头当腻了，就自己出来开了一家武馆。
虽说不会什么盖世神功吧，
但用来防身的拳脚功夫还是有的。
如果你二儿子真想学，可以把他送去我那位侄子的武馆。”
安小暖：“……”
她真的服了，还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啊？
等等。
县衙里的主簿？
该不会是那个得了大胖孙子，帮她办户籍文书的主簿吧？
呵呵。
如果真是他，那孙掌柜和他还真是拜把子的兄弟呢。
一个老来得子，一个得了大胖孙子！
怎么说呢？
安小暖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
结实了一个人，就跟结实了一张庞大的人脉网一样。
想干点什么事情，找人从中间引线就行。
不过孙掌柜这个人脉网，真的让人很惊讶。
亲弟弟干工程，亲女婿干教育，拜把子的兄弟当主簿，拜把子得来的侄子开武馆。
而他自己，还给别人的布庄当掌柜。
安小暖相信，孙掌柜的人脉不仅于此。
因为他的身后，还有这家布庄的东家，以及其他生意场上的朋友！
“小暖？安小娘子？你还没回答我咧，你大儿子多大，有没有底子？”
见安小暖又不吭声了，孙掌柜赶忙再问一次。
毕竟他也想帮自家女婿拉点生意啊。
女婿能挣钱，女儿的日子才好过嘛。
“哦，十一岁了。”
安小暖稍稍回魂，连忙笑道：“以前读过两年书的，算是有基础吧。
他识字，写的字也漂亮，还会算术。”
“哎哟，那不错呀！”
孙掌柜听言，连连点头：“那你过几天再来县城，把你大儿子也带
来吧。
正巧，育才学堂也要过几天才能重新开门。
之前咱们青山县不是大乱吗？我女儿女婿也出去躲难了。
他们回来得比我晚，前几天刚到咧，这几天还在收拾。”
“行。”
安小暖点头应下：“那我下次把他带来，让他去见一见夫子。”
说完，又问：“对了孙大叔，方便问一下育才学堂的束脩吗？”
“哦对，差点忘了跟你说这个。”
孙掌柜拍了拍脑袋，道：“第一次拜师，要带束脩六礼，这你知道的吧？
分别是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还有红豆。
分别寓意谢师恩、业精于勤、启窍生智、苦心教学、早日高中，宏图大展。
所以啊，这六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而除了这六样以外，每个月还得交一次束脩。
这个束脩可以给银子，也可以给小麦或者大米。
如果是启蒙阶段，银子是收半两一个月。
没有银子，就给小麦或大米，三十斤就成。
可以单独只给小麦或者单独给大米，也可以一半一半来。
若是过了童生再去学，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
同样的，小麦和大米就得给六十斤了。
若是要住在学堂里，还得额外交伙食费和住宿费。”
说完，孙掌柜又道：“对了，笔墨纸砚还有书本这些东西，也得你们自己准备的。”
“这我知道。”
安小暖听完孙掌柜的话，心里也有数了。
难怪人人都说读书费钱呢。
很多时候，一个家族举全
族之力，才能供得起一个学子。
而之前她说要送三个孩子上学，村里的婶子嫂子们也很惊讶，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
是啊，能不惊奇吗？
读书这么费钱，可却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大言不惭，说要送三个孩子上学堂！
换了她，她也得目瞪口呆啊。
不过话说回来，上学再贵，这笔钱也不能省。
大宝才读了两年书，还没参加过县试呢，应该算是启蒙阶段。
一个月半两，一年就是六两。
这还不包括书本费、文具费、伙食费、住宿费。
全部算下来，启蒙阶段光是读一年的书，十几两二十两银子肯定是要的。
等考过了童生再往上，就更费钱了。
跟孙掌柜约定好七日后再来，安小暖就离开了布庄。
在前往王家的路上，她还在嘀咕：“古代的学费这么贵的吗？
还是说，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这样，所以才会贵得如此离谱？”
是啊。
她知道在古代读书不便宜，但没想到价格这么贵，还以为一年花个五两就差不多了呢。
胡思乱想间，她终于走到了小巷里。
王家后门已经关上了，这让她松了口气。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家厨子着急要野味，让他儿子一直守在这呢。
四下望了望，趁着无人之际，她赶紧把野味都拿了出来，堆放在王家后门门口。
叩响门环，没一会儿就有人来看门了。
还是那个小六子，王家厨子的儿子。
这一次他看到安小暖，态
度好一些了，但还是没什么笑容：“来了？你等一下，我爹腿脚不好，走得慢。”
说完，想了想又道：“我去找人来称重。”
“好咧。”
安小暖也不在意别人冲不冲她笑，反正她只想挣钱。
就这样，她在后门等了有半刻钟。
待小六子领着人过来称重时，王家厨子和王家管家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