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王嬷嬷,我想请教你些问题。”
周亦凝坐在椅子上,双腿盘着,腰肢笔挺,身姿婀娜。
她的脸上戴着面纱,遮挡了容貌。
王嬷嬷说道:“夫人请讲,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问王嬷嬷,这里有没有避孕的方子?”
王嬷嬷惊愕不已,“夫人,您是说你要避孕吗?”
“嗯!我不想怀孕,所以想找个法子避孕。”
王嬷嬷说道:“夫人,避孕的法子多得是,您怎么想起问奴婢这个问题。”
周亦凝迟疑了下,然后说道:“因为最近相公有些奇怪。昨儿,他喝醉了酒,居然对我动手动脚,差点就……”
说完,周亦凝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是有些哽咽。
王嬷嬷叹气,“哎,世政公子是有福的,他命硬,阎王爷不收他。所以夫人不必担忧,不用为了避孕,特意去庙里求平安符,烧香拜佛。”
周亦凝低垂着头,似乎是受伤的样子。
周亦凝抬起头,眼眶湿润,“王嬷嬷,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
“难受就哭出来。”
周亦凝吸了吸鼻子,“王嬷嬷,我没办法不难过啊!我不能生孩子,相公他嫌弃我。”
“呸呸呸!”
“夫人切莫说胡话。老奴看着夫人长大,哪里会觉着夫人配不上世政公子。夫人是个聪明的,应当懂得世政公子心里头是喜欢夫人。世政公子若是厌烦夫人,早就和夫人吵架。哪里还会和夫人好言好语的说话。”
王嬷嬷握住周亦凝的手,拍了拍。
“夫人放心,世政公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说不会纳妾,那就绝对不会纳妾。夫人就宽心等着做相府唯的主母吧。”
周亦凝破涕为笑。
“我知道,他不会纳妾的。”
司徒世政不喜欢纳妾。
周亦凝想起司徒世政曾经提起过的句话。
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方,怎么可能整日窝在宅院内。
所谓宫院十嫔妃,统统滚蛋,他不屑。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有大志的男人。
她需要个稳固的地位。
周亦凝想得明白,于是在司徒世政的强势之下,她选择妥协。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这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周亦凝含羞带怯,“相公,你要陪着我洗澡吗?”
司徒世政淡淡笑,“我怕弄脏了你的裙子。”
周亦凝嘟嘟嘴巴,“你不肯陪我洗澡?那我自己去洗。”
司徒世政把抓住周亦凝,“你别任性。你要是敢脱光,我就扒了你的皮。”
“我不管。你要陪我去洗澡,否则我今夜都不理你。”
司徒世政摇摇头,说道:“罢了,我陪你洗澡。”
周亦凝顿时眉开眼笑,“我们赶紧换衣服吧。”
司徒世政笑了起来,“傻丫头!”
……
司徒世政洗漱过后,又换了套月牙白色长袍,外罩锦衣。
司徒世政看着镜中的周亦凝,微蹙眉头,“你这衣裳是新裁剪的?颜色鲜艳,却不适合你。你身体弱,该多穿些素净的。”
周亦凝笑眯眯地说道:“我就喜欢红色的衣衫。”
司徒世政摇头,拿她没辙。
“罢了,反正以后我们成亲后,家里会有绣娘帮你做新衣裳,也不急于时。”
“嗯嗯!谢谢世政。”
司徒世政捏了捏周亦凝的鼻梁,“好了,咱们该出门了。我约了同窗在酒楼聚餐。”
两人乘车来到酒楼,进入包房。
周亦凝环顾周,包房很简朴,装饰也不奢华。桌上菜品简单。
周亦凝说道:“这里的菜式真简陋,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学来的,吃得惯吗?”
司徒世政笑道:“他们不挑食。”
说完,吩咐小厮,加菜。
周亦凝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些菜肴,她连筷子都懒得伸出去夹。
周亦凝端着茶杯,喝了半盏茶,勉强压住恶心的感觉。
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窗户边。
透过竹窗往外看,外面街道上行人匆匆,很是忙碌。
周亦凝指着外面的行人,问道:“他们干什么呢?都这么晚了,还在跑来跑去,像是赶集吗?”
司徒世政顺着周亦凝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们是逃兵。他们丢下家乡父老,抛妻弃子。”
司徒世政的眼睛里面冒火,恨不能冲出去砍死外面的叛军。
周亦凝愣住,“世政,他们丢下父老跑路,是他们无能。你不能因为他们没了爹妈,没了父兄,就认为他们都是坏人。你不能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
司徒世政深深看了眼周亦凝,然后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
“你不懂,我也不怪你。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没有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惨烈。等以后,你嫁到皇宫,你自会知道,那是座怎样的修罗地狱,人命贱如蝼蚁。我今日不与你辩驳。
但凡有机会,我定要杀尽这些畜牲,替他们报仇雪恨。”
周亦凝心头惊,“相公,你别乱来。你忘了,我们现在是皇室宗亲,是官宦人家。你若是杀了人,会被御史弹劾。”
司徒世政嘲讽笑,“那些御史弹劾我的奏折,我早就收到了。他们想要告诉天下人,当今圣上英明仁德。我倒是要看看,天子脚下,有谁敢随意胡说道,诬陷朝廷大臣?”
“相公,你怎么能这么想?”周亦凝急了。
司徒世政轻声叹,“凝儿,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远非你想的那般美好。总会有阴暗的东西隐藏在光明之下,只是我们未必发现而已。”
“可是,可是那也只限于阴暗面啊!你为什么非要把那个阴暗面摆在台面上。这不利于团结朝堂上的大臣,也不利于百姓安居乐业啊!”周亦凝苦口婆心,劝阻司徒世政。
司徒世政却说道:“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他们各怀鬼胎。你以为,你这几年的功劳都是靠我的努力,还有我父亲的支持?不,这些都是靠我自己。”
周亦凝愣住,“难道,难道朝堂上的大臣,他们不是你父亲的人?”
“不是。”司徒世政语气坚决。
周亦凝皱眉,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世政,“相公,你这话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的人脉资源,除了我自己外,就是你。我能够走到今天,离不开你的帮助。”
司徒世政说的话让周亦凝很感动。
可是她仍旧担忧,“可是相公你要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他们的心里面其实都盼着你出事。”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借着科举舞弊案,将这些大臣的心思彻底搅黄。我倒是要看看,经过科举舞弊案,我还剩下几个忠诚的下属。”
周亦凝张口欲言。
司徒世政突然站起来,抱住她,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绝不会容许这帮人欺辱到我的家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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