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世政点点头，脱鞋上床，躺在周亦凝的身边。
他搂住周亦凝，说道：“这几天朕会宿在毓庆宫。”
周亦凝诧异抬头，眼底闪过丝欣喜，又立刻压下，柔顺地靠在司马世政的胸膛上。
“臣妾恭迎圣驾。”
司马世政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朕会补偿你的。”
……
翌日早。
司马世政就去了毓庆宫。
周亦凝则是去了坤宁宫请安。
司马淑妃的身边，站着位陌生少妇。少妇长得很美丽，但是却给人股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少妇的双目，仿佛是毒蛇般令人恐惧。
少妇朝周亦凝扫了眼，语气冷漠，“你便是新纳入宫中的侧福晋？”
周亦凝微微颔首，“妾身见过侧福晋！妾身周亦凝，见过侧福晋。”
侧福晋林氏哼了声，态度傲慢地看着周亦凝，“原来你就是周氏？”
“启禀侧福晋，正是贱妾。”周亦凝态度谦卑，并不因为自己是侧福晋的庶母就骄傲狂妄。
林氏嘲讽笑，“周侧福晋的礼仪倒是学的好。只是这脾气嘛，还需要磨炼。”
周亦凝微微皱眉，低头不语。
司马世政问道：“林氏，你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林氏瞥了眼司马世政，说道：“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是您明媒正娶进门的嫡福晋，按照规矩，皇上是该叫妾身声嫡福晋。可是您偏偏喊我的闺名，您是存心欺辱妾身吗？”
“林氏慎言！”
司马世政呵斥。
林氏却毫不在意，反而笑了起来，“妾身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嫡福晋，皇上不该喊妾身的闺名吗？莫非，皇上想宠幸哪个小贱蹄子，都要避着妾身。难不成皇上是嫌弃妾身不够貌美，不配当您的妻子吗？”
“闭嘴！”司马世政怒喝声，“林氏，你放！朕是皇上，你个做媳妇的，胆敢顶撞丈夫，你该当何罪？”
林氏咯咯直笑，“妾身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皇上不承认妾身的身份，那妾身也没办法。不过妾身身为正妻，妾身可以向皇上提要求。”
“你想干什么？”
林氏冷冷笑，“皇上是之尊，您的身边当然应该有位贤惠温婉的女人陪伴。妾身觉着周侧福晋就很合适。皇上，你觉着呢？”
司马世政看向周亦凝。
周亦凝紧抿唇角，“皇上，臣妾不敢当。臣妾只想留在皇上的身边，侍奉左右，不敢奢望太多。”
林氏嘲讽笑，“周侧福晋倒是识趣。”
周亦凝微蹙眉梢，“林侧福晋说话请客气些。”
林氏哈哈大笑起来，“本侧福晋就不客气了。周亦凝啊周亦凝，你说你好歹是堂堂秀才之女，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周亦凝咬着牙齿，说道：“请恕臣妾愚钝。不明白林侧福晋话里面的意思。”
林氏讥讽笑，“本侧福晋话里面的意思你听不懂吗？本侧福晋劝你早点死心吧。你以为皇上真会碰你吗？不会的！
因为你的命运掌握在本侧福晋的手中。只要本侧福晋随便吹吹枕边风，皇上定会废了你。
到时候你只有死路条。本侧福晋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
“胡说道。”
周亦凝厉声呵斥，“林侧福晋口口声声要休掉我，简直荒唐。”
林氏不屑顾地看着周亦凝，冷嘲热讽道：“周亦凝，你还在痴心妄想？”
“你究竟想怎么样？”
“本侧福晋想怎么样，你很快就知道。本侧福晋告诉你，皇上迟早要废除汉族女人为妻，改封蒙古族女子为妻。你若是不肯离开皇上，那就只有死路条。”
林氏挑眉，“皇上要废除汉族女子，谁敢阻止。”
周亦凝顿时哑火。
“林氏，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氏笑道：“周亦凝，本侧福晋不想怎么样。本侧福晋就是看不惯你这张脸，所以特来警告你两句，免得你犯蠢。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契在本侧福晋手里。皇上若是想废了你，本侧福晋就将你的卖身契交给钦天监测算吉日，将你贬为良家奴婢。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周亦凝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氏，“林氏，你敢伤害本姑娘根头发，我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周亦凝恨极了。
林氏继续说道：“你别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本侧福晋。你的亲爹，就是个窝囊废。你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当老公，你也是倒霉透顶。”
司马世政脸色阴沉，“林氏，你给朕滚出去。”
林氏娇嗔声，扭腰摆臀，带着丫鬟嬷嬷们离开了乾清殿。
周亦凝深吸口气，“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司马世政看着周亦凝，突然叹息声，“你的确该谢谢朕救了你。不过，你要记住，朕从未答应过你，要收你入后宫。”
周亦凝愣住。
林氏说的果然没错，皇上对她无意，甚至厌恶。
可是为什么呢？
周亦凝完全想不通。
林氏的话，周亦凝信了几分。可是林氏的态度，她又不敢相信。
“皇上，臣妾想问您，林侧福晋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司马世政摇头。
“不是。林氏胡言乱语，你不必在意。你只需要安心养胎，平平安安生下孩子。至于林氏的话，你不必理会。”
周亦凝暗自松了口气。
“是，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周亦凝走出乾清宫。
她坐在花园凉亭内，静默不语。
春桃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春桃陪同周亦凝坐了许久。
“你是不是想问，本宫是否真的要和离？”
周亦凝低垂着头，“启禀皇贵妃娘娘，臣妾不想和离。臣妾愿意守在皇上的身边。”
“哦，为什么？”
司马世政似乎是来了兴趣。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周亦凝。
他很好奇周亦凝为什么宁愿和离也不肯和离？
周亦凝抬起头，目光坦荡地看着司马世政。
周亦凝轻声说道：“回禀皇贵妃娘娘，臣妾已经和臣子私奔了。臣妾想和皇上长长久久，不想和离。还请皇贵妃娘娘体谅臣妾。”
“哈哈……哈哈……”
司马世政忽然狂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眶泛红，泪光闪烁。
“周亦凝，你真傻！朕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单纯傻的女人。”
周亦凝抿唇微微笑，“臣妾觉着自己很聪明呀。”
司马世政看着周亦凝，突然有些感慨，说道：“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个傻子。”
周亦凝眨眨眼睛，她不太理解司马世政的逻辑。
司马世政说道：“你这般单纯的女人，就算是嫁给朕，也只会被朕欺压。
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听话，做个合格的皇后。若是不识相，哼，就等着吃苦头吧。”
周亦凝低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司马世政认为，她会为了荣华富贵和他妥协？
这是什么谬论。
“皇贵妃，臣妾不求名利，只求安稳。希望皇贵妃不要为难臣妾。”
“哼！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吗？别做梦了。今儿你必须和离。”
周亦凝怒了，“皇贵妃，您这是逼迫。皇上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待臣妾，他定会怪罪你。”
“怪罪？皇上不仅不会怪罪我，反而还要奖赏我呢。”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周亦凝气疯了，“皇上才不会这么做。”
司马世政哈哈大笑，笑得意猖狂。
笑够了，司马世政才停下来，盯着周亦凝，“朕是不是这么说，都与你无关。总之，你今晚就给朕搬到坤宁宫去居住。”
周亦凝惊呼声，“皇上，不可啊！”
司马世政冷冷笑，“不可？朕乃之尊，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委屈你。朕今天给你两条路走，是和离，是留在坤宁宫服侍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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