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叹了声，说道：“小姐误会了。老身是真的帮不了你父亲。”
“为什么？”周亦凝茫然地看着顾氏，“我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受罚？姑母，我们从小起长大，难道姑母忍心看着父亲受罚。”
顾氏摇头，说道：“小姐，老身不是不帮你。只是帮不了你。你父亲的事情，涉及到朝堂。
就连皇后娘娘都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办？小姐，你别怪老身狠心。老身是没有那个能耐，救不了你父亲。”
“不可能！”
周亦凝尖叫声。
顾氏摇头。
司马世政说道：“朕倒是有办法救你父亲。只是，这得看你肯不肯答应朕的条件。”
周亦凝瞪圆了眼睛，盯着司马世政。
“陛下，你想怎样？”
司马世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娇艳动人的少女。
司马世政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周亦凝的下巴，“你很像朕位故人。可惜了！”
司马世政收回了手指，“这几日就好好呆在天牢，静思己过吧。”
说完，司马世政转身离去。
顾氏赶紧跟着出去送行，顺便叮嘱，“臣妾劝陛下不要太宠着小姐。”
司马世政停下脚步，回头扫了眼周亦凝，说道：“皇后，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懂得什么事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顾氏低下头，掩饰住了眼底的恐惧。
“臣妾明白。多谢陛下提醒。”
“嗯！”
司马世政抬腿离开。
周亦凝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语。
周国祯蹲在地上，“妹妹，你节哀吧。父亲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哥哥，我爹究竟做错了什么？陛下怎么会如此惩处他？”
周国祯沉默片刻，才说道：“具体原因，为兄也不清楚。总归是触犯了律令。妹妹，你放心，为兄定会尽快想办法将父亲捞出来。”
周亦凝擦掉脸上的泪珠，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贱人！
周国祯握紧拳头，他也恨啊！
司马世政不仅夺走了他的兵权，现在连他最敬佩的父亲，也被他害死。
周亦凝忽然站起来，她冲周国祯吼道：“哥哥，我要入宫。陛下要杀父亲，我不能看着父亲就这么死了。”
周国祯皱眉，“胡闹。”
周亦凝说道：“我哪怕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阻止陛下。若是父亲真的被杀，我们周家岂不是要绝后。我宁愿死在父亲面前，也不能看着父亲死在牢狱之灾里面。”
“妹妹，你疯魔了吗？你不许胡来。”
周亦凝坚决说道：“哥哥，我不管。你让开。我要去见皇上。”
司马世政正准备离开，结果就碰到了周国帧。
周国帧拦着周亦凝，“妹妹，你冷静点。现在父亲生死未卜，你不应该去招惹陛下。”
周亦凝红着双眼，愤怒地看着周国帧，“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我爹白白死掉。”
“你……”周国帧气极。
“够了！”司马世政呵斥声，“国帧，这是皇宫。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你们吵吵嚷嚷吗？”
周国帧低垂着脑袋，“臣弟知错。”
周亦凝恶狠狠地瞪了眼周国帧，然后继续追问司马世政，“陛下，我父亲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牵扯进这桩官司里面。这桩官司，到底和父亲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司马世政冷冷笑，“你父亲勾结外邦，意图谋反，你说有没有关系？”
“不可能。”
周亦凝立刻否认，“我父亲不可能谋反。”
司马世政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你怀疑。朕已经调查过，证据确凿。”
周亦凝咬牙，她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父亲不可能叛乱造反。”
“事实就是如此。”
周亦凝猛地推开周国帧，冲到司马世政面前，“我父亲不会谋反造反。陛下，请您告诉我，究竟是谁诬陷了父亲？我要替我爹洗刷冤屈。”
司马世政说道：“你以为你能为你父亲洗脱冤屈吗？周亦凝，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免得自取其辱。”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周亦凝大喊大叫，她觉着司马世政定是骗人的。
周亦凝跑了出去，直奔皇宫门口。
“妹妹……”
周国帧刚喊出口，人就消失了。
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了出去。
周亦凝跑出皇宫，直奔刑部衙门。
她不相信，不相信周国栋被判斩首，她不相信。
“小姐，您怎么来了？”衙役认识周亦凝。
“带我去见你们尚书，我要见他。”
“尚书大人正在审理案子。”
“我不管，我今天定要见他。”
衙役为难。
周亦凝哭喊道：“我求求你了，我只是想见我爹面，求你了。”
衙役犹豫，不知所措。
周亦凝忽然抓住衙役的衣袖，“我求你了，求你带我去见我爹面。”
“这？”
周亦凝跪下，“求求你。”
衙役叹息声，“好吧，你随我来。不过你千万别闹。”
“我定不会闹。”
衙役带着周亦凝进入刑部大堂，然后将门窗锁紧。
周亦凝看着司马世政，哽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受牵连？为什么？”
司马世政淡漠地瞥了眼周亦凝，“这件案子牵涉甚广。尤其是你父亲，牵扯到的人太多了。你想救你父亲，你就必须按照朕的旨意，从此以后不得踏足后宫。朕给你个月的期限，个月内，你必须嫁给陈国公府郎为妻。”
“什么？我不答应。”
司马世政厉声喝道：“不答应？那你就去陪着你父亲起死。”
周亦凝张嘴，“我答应。”
“这才乖嘛！这样来，朕也算是成全了你们父女两人的忠义之举。周亦凝，记住了，这是你唯活命的机会。”
“陛下，我求您了，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呀？我们家，除了祖产，并没有参与朝政。陛下你不要听信谣言，我爹不可能谋反。陛下，你放过我爹吧，求求你。陛下，你饶了他吧。”
周亦凝跪在地上哀求。
她的父亲，为她牺牲良多。
司马世政嘲讽笑，“放过你父亲？你是在逗朕玩吗？周亦凝，你别痴心妄想了。你父亲，谋逆作乱。他犯下大罪，朕必须严惩。你也是，你胆敢包庇通敌卖国之徒，同样罪加等。”
周亦凝脸色惨白，“陛下，你要治我父亲的罪，我绝不反抗。但是陛下为什么不能赦免我爹？陛下，你就放我爹条生路好不好？”
周亦凝泪流满面。
“放屁！”司马世政怒道，“朕要你父亲的命，他就必须死。”
“陛下，求您了，我求求您。”
周亦凝苦苦哀求。
司马世政轻蔑笑，“你求朕？哈哈……周亦凝，你不觉着可悲吗？朕是君，你是臣。你有什么资格求朕？”
周亦凝摇头，“陛下你忘了，你曾答应过要封我为妃。你说过，只要我肯改邪归正，你就封我为贵妃娘娘。陛下你不能出尔反尔。”
“朕什么时候出尔反尔？朕说过的话，自然会兑现。你是朕的嫔妃。”
“可是陛下你还没有册封我啊。”周亦凝急了。
司马世政讥讽笑，“朕说过的话，何时食言过？”
周亦凝愣，她真傻，司马世政早晚都会册封她为妃，又哪里需要现在。
周亦凝顿感沮丧。
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司马世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父亲谋逆，杀人数百。他该死！朕只诛他人，已经网开面。朕不杀他，就是顾念旧情。可惜他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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