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丽华说道：“可是父皇却信了这些谣言。父皇还准备彻查此事。”
周亦凝嗤笑声，说道：“陛下要彻查此事，正好方便我们动手。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找机会除掉这些碍眼的人。”
司马丽华松了口气，脸色露出喜色，“姐姐果然厉害。有姐姐在，妹妹相信我们定能够平安无恙。”
司马丽华很高兴。
她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她受够了这座破宫。
司马丽华高高兴兴的出宫。
……
“娘娘，奴婢刚刚打探过，皇长孙的生辰字，的确是上上签。”
云歌微眯着眼睛，“既然是上上签，那就让太医院的太医给皇长孙测算生辰字。”
“是！”
云歌拿着毛笔写了封奏折，然后命人送去乾清宫。
她又吩咐嬷嬷，“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凤藻宫谢恩。”
凤藻宫内。
皇后裴氏正在批阅奏折。
今日朝堂争吵，皇后裴氏都听到了。
她心里头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司马世政的打算。
她忍不住骂了句，荒唐！
司马世政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将秦志远调入户部，岂不是给了秦志远借口整治太傅府。
秦志远要是抓住太傅府的错漏，那可真是要坏了规矩。
周亦凝坐在床上发呆。
她在琢磨，如何才能躲避秦志远的惩罚。
忽而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去。
司马世政推门而入。
“妾身参见陛下。”
司马世政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司马世政坐在床前，盯着周亦凝。
周亦凝抬眸望着他。
两人之间，静谧无语。
良久，司马世政打破了沉寂，“皇长孙病危，你心里头难过吗？”
周亦凝低下头，“回禀陛下，臣妾没想到皇长孙会病得那般严重。陛下，皇长孙是你唯的嫡子，他绝对不能有事。”
“你不恨朕吗？”
周亦凝愣了下，“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司马世政哼了声，“朕说你不该恨朕。朕是你丈夫，你为何要恨朕？”
“臣妾不敢。臣妾是陛下的嫔妃，是陛下的人。臣妾怎么敢恨陛下。”
司马世政盯着周亦凝看，“你不用骗朕。从开始，你就恨朕。你恨朕冷落你，恨朕对你的态度疏离。”
“甚至恨朕让你承宠，恨朕给了你纸圣旨。你是不是以为，是朕抢夺了属于你的荣耀？”
“臣妾不敢。”
周亦凝垂首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丝哽咽。
司马世政叹息声，说道：“朕当初的确是因为不满，所以让你承宠。但是承宠过后，朕后悔了。”
“陛下不必说，您已经补偿了臣妾。”
“那朕呢？朕后悔吗？”
“当然！”周亦凝毫不迟疑地回答。
司马世政问道：“为何当初朕后悔了，你却认为朕补偿了你？”
“陛下对臣妾冷淡，是因为觉着臣妾配不上您。”
“那朕呢？你觉着朕配不上你吗？”
“陛下贵为国之君，乃是之尊，臣妾只是小小秀才之女。臣妾怎么会配得上陛下，臣妾连给陛下提鞋都不配。”
“你在胡扯！”司马世政勃然大怒。
“你竟然敢侮辱朕！”
“臣妾没有。臣妾是真的这么觉着。”
“陛下，臣妾是秀才之女，家中贫穷，嫁给陛下后处处忍让，不曾与任何人起过冲突。”
“臣妾虽然是秀才之女，可是也是有骨气的，不会像那些庸脂俗粉，妄图攀龙附凤。”
“你倒是聪明。”司马世政讥讽笑，嘲讽道：“你就是仗着这点，才能在宫里活得滋润？”
“你以为朕真的稀罕个秀才之女？你不要忘记，当初朕让你承宠，可不单单是因为你父亲是秀才。”
周亦凝低下头，掩盖自己眼底的愤怒和委屈。
她不甘心啊。
为什么会这样。
“皇长孙真的没救了吗？”
“御医诊断，皇长孙这辈子怕是没办法成为正常人。”
“为什么会这样？他身子骨向来健壮，怎么会变成这样？”
“御医检查皇长孙的身体，并未发现任何疾病，可能是因为胎儿体弱。”
周亦凝惊恐，“陛下的意思是，皇长孙的病是因为体质虚弱所致？可是臣妾从未听过哪位皇子患有先天性的病症。这，这……”
司马世政盯着周亦凝，“据说皇长孙在出生之际，遭遇刺杀。这是桩秘辛，鲜少有人知晓。朕猜测，皇长孙应该和刺客有关系。”
周亦凝心头紧。
司马世政继续说道：“这件事，不能宣扬。否则影响不利，你明白吗？”
周亦凝点点头，“臣妾明白。”
周亦凝立即应道：“陛下放心，臣妾定不会说。”
司马世政嗯了声，他看了眼周亦凝平坦的腹部，“朕知道这几个月委屈你。"这段时间，朕都陪在你身边。”
“待到孩子生下来后，朕再另行安排你的住处。”
“不，陛下不要这样做。臣妾愿意跟随陛下，臣妾求陛下收回成命。”
司马世政皱眉，不解地瞧着周亦凝。
周亦凝咬牙切齿地说道：“臣妾不愿意搬出慈宁宫。这慈宁宫里，充斥着浓烈的药味。”
“每闻到这股药味，臣妾就会想到那晚上。那晚上，陛下抱着臣妾，却不肯碰臣妾，臣妾好痛苦，臣妾好恨……”
周亦凝双目赤红。
她的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司马世政看到她的反应，心里顿时升腾起股怜惜。
他伸手握住周亦凝的手，“对不起。”
周亦凝摇头，“是臣妾自作自受。臣妾怨不得别人。只希望陛下能够善待臣妾腹中的孩子，让他能平平安安地降临这个世界。”
司马世政郑重许诺，“朕会尽力护他们母子周全。”
周亦凝露出喜悦之色。
“多谢陛下。”
司马世政将周亦凝扶着坐下，“你刚动完手术，需要休养。朕今日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怀孕了。”
周亦凝瞬间瞪大了眼睛，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的手指甲狠狠掐进肉里，疼，好疼！
“你，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
“哈哈哈……”
周亦凝忽然狂笑，“你在同我开玩笑吧。”
“朕是皇帝，朕没必要拿皇长孙的性命来开玩笑。”
周亦凝的身体摇摇欲坠，眼见就要栽倒。
“扶住她！”
司马世政赶忙喊道，两个嬷嬷立刻走过去，扶住周亦凝。
“陛下，请恕臣妾无礼，臣妾想要净身。”
司马世政沉默片刻，点头，“准了。”
两个嬷嬷搀扶着周亦凝进入浴室净身。
等周亦凝从浴室出来，她的精神稍微恢复了点。
只是她的表情仍然苍白，身体仍然孱弱。
周亦凝靠在床上，“陛下，臣妾能问个问题吗？”
司马世政点点头。
“为何陛下会突然改主意？”
司马世政轻抚着周亦凝的长发，柔声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周亦凝苦涩笑，“臣妾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司马世政笑了笑，“皇长孙已经没救了，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
“臣妾……”
“你的确不是秀才之女。你的爹娘，是江州户普通农户。只是你的祖父，是前朝太傅。朕登基时，你的祖父已经辞官回乡。”
周亦凝震惊。
难怪她总感觉司马世政有些怪异。
原来如此！
原来司马世政是个暴君。
“你不要乱动，躺下休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周亦凝乖巧点头，闭上眼睛睡去。
司马世政看着周亦凝，嘴角微扬，勾起抹淡淡的笑容。
……
周亦凝怀孕，这消息不胫而走。
不管是皇室宗亲，还是百姓，都非常关注此事。
谁也不想皇家添丁，尤其是嫡长孙。
可偏偏，周亦凝却怀孕了。
不仅怀孕了，而且还顺利生产。
这对司马世政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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