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位置是空悬的，她直想做皇后，奈何皇帝不肯。
皇帝不愿意立后，皇后无法，只得忍了下来。
她和司马世政的婚姻，原本就不是她所期盼的。
她想要段平稳安静的日子。
可惜，这个梦想，注定不会实现。
皇帝的野心，永远超乎皇后的想象，他不会甘心居于人下。
“陛下，你不能废后！”她大胆劝谏皇帝。
她是国之君，皇帝却是她的丈夫。
皇帝直宠幸嫔妃们。
唯独她这个妻子，始终没有名分。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刺。
她直在寻找破绽。
如果她的孩子能登基为帝，她的身份就不再尴尬了。
皇帝不纳妃，就是最大的破绽。
当初，皇帝是想立司马世政的儿子为太子的。
结果被贵妃搅乱，他不得不另立新储。
这些，都是皇后知晓的秘密。
皇帝直不承认，是因为司马世政的儿子没有资格当皇帝。
“你说什么？”皇帝闻言，惊诧万分，“谁告诉你，朕要废了皇后？”
“臣妾早年的时候，偶然遇到了陛下......”皇后道。
她没提那天在御花园碰巧撞上了皇帝，反正皇帝也不记得那天的事。
司马世政震惊。
那件事，他早就忘记了。
他只记得自己喝醉酒，和皇后在张塌上躺了两夜。
皇后是个非常贤惠温柔的女人。
司马世政对皇后颇为满意。
他也是很少在皇后那边歇息。
“那是朕的错！”司马世政突然语调拔高，“朕不怪你，朕只希望你以后乖巧些。”
皇后愣。
“陛下.......”她不明白，司马世政这是唱的哪出戏。
司马世政深深瞧了她眼：“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你若不愿意，朕不勉强你。
但是，你别闹腾！否则，朕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皇后的手微凉。
她的心里，翻江倒浪。
司马世政居然知道她有怨恨？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皇后的脸色苍白。
她心虚，低垂了目光，没敢和皇帝对视。
司马世政的心里，却有了个疑虑。
那天他喝了太多的酒。
他的确记不清楚。
可他的感官，却仍记得他喝醉了酒，抱紧了身边的人。
那是他喜欢的人。
“难道，是她？”司马世政猜测。
那天晚上的人，是她？
这是个好消息。
司马世政嘴角露出了几许愉悦的弧度，他看向皇后，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朕先去趟乾清宫，晚膳时候过来陪你吃饭。”
皇后恭敬福身行礼。
司马世政走了之后，皇后坐下。
她盯着地上的碎片，半晌失神。
“娘娘，您没事吧？”嬷嬷担忧问她。
她叫珍珠。
皇后摇摇头。
她吩咐珍珠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放进了个锦盒里，送到了慈宁宫。
她自己回了内殿。
皇后是皇帝的第任皇后。
前任皇后死了之后，她成为了继室。
她的儿媳妇们，都已经去世了。
她的儿子，娶了别的女人，给她填补了空缺。
那个女人，就是周亦凝的生母。
她的儿子，在年前，染病暴毙。
那个孩子，比司马世政的儿子小岁。
皇后的儿子死了之后，司马世政没有续弦。
他直对外宣称，要留在京城守孝。
其实，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周家旁支，不受族谱承认，没办法入宗祠，不能成为嫡系。
周家的旁支，是不能参加科举、入仕的。
皇帝虽然对皇后的态度依旧冷淡，却没有亏待皇后的娘家人。
他让皇后娘家，成为朝廷品以上的武将。
皇后对这些，不甚在意。
皇帝是个好皇帝。
可他对女人的心思，皇后捉摸不透。
皇后娘家，曾经派人查探过。
皇帝身边的女人众多，却没有传出任何的流言蜚语。
他从不留宿后宫，也不曾宠幸过别的女人。
他似乎真的只钟情与皇后人。
他对别的嫔妃，也算宽容，不会因为她们的哭诉，就狠狠惩罚她们。
皇后心里有些不踏实。
直到司马世政死了，皇后才觉得心里块巨石落地。
如今，司马世政的儿子司马凌，渐渐长大。
皇帝膝下，无儿无女。
他的皇后只剩下司马凌个孙儿了，所以对司马凌尤其疼爱，几乎是含在口中怕化了。
皇帝对他们母子俩，都不错。
他们母子也很努力，不管是司马世政还是皇后，都希望司马凌有个好前程。
皇后想着，司马世政应该会给周亦凝个侧妃位置。
可没想到，皇帝竟然不肯给她这个体面，把她禁足了。
“娘娘，要不咱们去求皇上，让您做主吧。”珍珠劝道，“咱们都老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的。
这个孩子，对于您而言，不过是拖累，还不如趁机打掉了它。”
皇后心里沉。
她抬眸，看了眼珍珠。
珍珠是她从小带进宫的。
珍珠跟随了她十余年，忠诚无。
“这个话，休要再提。”皇后冷冰冰开口，声音里有种肃杀之气，“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本宫必定会丢掉性命。”
珍珠就闭了嘴。
皇后的眼底，浮动着幽暗之色。
她在想自己的计划。
司马世政要封她为贵妃，她没有答应，她坚决拒绝。
可是，她又不甘心。
皇帝如果要废黜太子呢？
司马凌没有兄弟，司马世政就要立自己的儿子做皇位。
那时候，她就成了寡妇。
而且，司马凌是庶出。
司马世政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司马凌做不了皇帝。
她的儿子，不可能争夺帝位。
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做这个皇后了。
这个孩子，是个麻烦。
可她不能拿掉。
皇后的目光闪烁，脑海里转悠了很久。
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司马世政没有废黜太子，证明他还是念及父子情分，或者是顾忌太子妃。
皇后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可以做皇帝的。
她不能让这件事毁掉她唯的筹码。
所以，这个孩子不能除掉。
皇后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乱。
不管谁当皇帝，她都是司马世政的女人。
她还年轻。
这辈子，她还要靠司马世政。
她要活得长长久久，永葆青春。
“娘娘，奴婢去御膳房，取些吃食过来。”珍珠见皇后脸色缓和了几分，就道。
她是皇后的奶妈子，也是她贴身伺候她。
“嗯，去吧。”皇后道，“多拿点。
本宫饿极了。”
“是！”
珍珠领旨离开。
司马世政从宫里回来，正好遇到了珍珠。
“娘娘刚刚用了午膳吗？”他笑眯眯问，伸手就去拉珍珠的手。
珍珠往旁边避了避。
“臣妾吃完了。”珍珠柔声，“陛下用膳了吗？”
“吃过了，朕去了御书房。”司马世政说，“朕要批阅奏折，不能陪你用午膳。
委屈娘娘在偏厅等朕。”
“不委屈。”皇后笑了笑，“陛下处理国务要紧。
臣妾不能扰了陛下。”
两人闲聊了几句，皇帝才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他每日都很忙碌。
他是皇帝，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而且，皇后身份尊崇，他不能忽视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她。
这天晚上，皇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了。
司马世政在早朝的时候，突然宣布，要纳周亦凝为贵妃。
满殿哗然。
这是皇后的耻辱啊！
“娘娘，您可不能冲动。”珍珠连忙劝慰，“咱们得想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皇后深吸口气，压制了自己心里翻腾的怒火：“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
珍珠愣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竟然要亲自动手，把周亦凝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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