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司马世政忽而笑道:“为夫支持你。”
周亦凝松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
“多谢夫君。”
周亦凝心里头高兴。
司马世政却问道:“你想好了吗?参加科举的路途遥远。
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后悔?”
“绝不后悔。”
“那好!等你休养好,为夫就带你进京赶考。
不过进入京城之后,切都由你自己打拼,你愿意吗?”
周亦凝笑道:“我早就想独立门户。
这次,终于能够得偿所愿。”
“你真的不怕?”
司马世政满意地点头。
他拍拍周亦凝的脸颊,笑着说道:“为夫果然没有看走眼。
你是块璞玉。”
……
李氏的尸体在府衙停了天,这天内,没人敢触霉头。
就连老爷子派来的管事也只能干瞪眼。
老爷子直没发话,他们自然不敢擅作主张。
天之后,李氏的丧事办完,将人埋葬。
周家人全部搬离林州。
临走的前晚,周家众人聚集在花园凉亭里。
司马逸晨看着周亦凝,感慨道:“亦凝,没想到这短短数月时间,我竟然有位兄弟同我失散了。
如今只剩下我孤00的人,真的很伤感。”
周亦凝安慰他,“哥节哀顺便。”
“嗯。”
司马逸晨看着周亦凝,说道:“亦凝啊,我这个做哥的也没啥本事,唯拿得出手的就是有几分功夫。
你呢?你读书如何?可有把握中秀才?”
“这个还不确定。
我打算明儿去报名,先试试水再说。”
“嗯!不错。
有志者事竟成。
我们周家总有天,会光耀门楣,成为江南士族。”
周亦凝含蓄笑,没说话。
这个承诺太虚无缥缈。
就像是当初,周亦凝也说了,她会努力,争取当官,挣钱,将家产变大变强。
最终结局呢?
周亦凝苦笑声,她不知道。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增加自己的底蕴。
只有这样,她才能站稳脚跟,才能守护她在意的东西。
……
转眼到了月,秋雨连绵。
周亦凝坐在窗台旁,喝茶赏雨。
“大奶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闷得慌吗?”
“还行!不怎么闷,也谈不上闷。”
周亦凝指尖夹着青瓷杯,轻轻晃了晃。
“大奶奶,奴婢给您换壶新鲜的菊花茶吧。”
丫鬟巧莲端着壶热水进屋。
巧兰在外室收拾东西。
周亦凝微蹙眉头,“菊花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巧云忙说道:“奴婢只是觉着菊花解渴。
这种天气,大奶奶正该喝菊花茶。”
巧莲附和道:“大奶奶,奴婢觉着菊花茶清爽。”
巧兰笑道:“大奶奶,您尝尝菊花茶合不合胃口。”
周亦凝点点头,放开了手中的杯盏,“你倒是聪明伶俐。”
巧红笑嘻嘻,“奴婢这叫灵活应对,知道怎么讨好主子,怎么做好伺候的活计。”
周亦凝抿唇笑,“行了,别贫嘴了。
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会。”
巧蓝和巧红对视眼,低垂着头退下。
巧红嘀咕句:“主子怎么喜欢上这样的清雅菊花茶?”
巧蓝瞥了她眼,没搭理她。
巧云凑上来,“巧红,大奶奶的喜好咱们猜不准。
你呀,少操心。”
巧红撇嘴,“我哪里懂什么叫做猜不准。
不过我觉着吧,大奶奶是想念少爷了吧。
毕竟,自从少爷失踪,已经年多没消息了。”
巧蓝白了她眼,“别胡说道,小心祸从口出。”
巧红哼了声,表示不服气。
司马逸晨来找周亦凝。
他看到桌案上的茶具,问道:“这是你泡的茶?”
“正是妾身。”
“不错。
难怪你这段时间整日捧着这个菊花杯子。
原来你在思念我们的晨儿。”
周亦凝羞涩笑,“妾身想晨儿了。”
司马逸晨拉起周亦凝的手,“亦凝,晨儿定会平安归来。
我向你保证。”
周亦凝靠近司马逸晨怀抱,轻声说道:“谢谢相公。”
“傻瓜,我们两人何须客套。”
司马逸晨抚摸着周亦凝的秀发,柔软丝滑,让人爱不释手。
“这年,你过得辛苦吗?”
周亦凝微微抬起头,望着司马逸晨,“有相公陪伴,妾身不觉着累。”
司马逸晨哈哈笑,“你的心意,我领了。
你也不要累坏了身子。
以后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准备。”
周亦凝含羞答答地说道:“妾身不挑食。
只是妾身每日除了读书练字之外,闲暇时候喜欢画画写字。
相公若是不嫌弃,妾身想教相公些简单易学的绘画技法。”
司马逸晨顿时兴奋起来,“真的吗?”
周亦凝郑重点头,“当然是真的。”
司马逸晨巴掌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懊恼说道:“我怎么忘记了,我们亦凝的画工了得。”
周亦凝嗔怒道:“相公,你干嘛打自己。”
司马逸晨哈哈笑道:“我太笨了。
这样好的机会居然都错过了。
你放心,我定好好珍惜。”
司马逸晨拿出笔墨纸砚,请周亦凝指导他作画。
周亦凝也不藏私,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司马逸晨果真有天赋,学就通。
人配合默契。
周亦凝将前世学习到的画画技巧全部用上,还融入了些自己对历史的见解。
人幅画,画风独特。
“好了!”周亦凝收起画笔。
司马逸晨满脸笑容,显得格外的高兴。
“亦凝,这幅画送给你。”
“谢谢!相公,这是你第次送我礼物,妾身很高兴。”
“这幅画就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不好?”司马逸晨期盼地看着周亦凝。
周亦凝羞涩笑,点头道:“好!这幅画妾身留着。”
“你喜欢就好。
我还担心你会嫌弃。”
“怎么会。
妾身喜欢相公送的礼物。”
周亦凝心里头感动啊!
她和司马逸晨虽然是夫妻,但是两人的感情远没有达到恋人那般亲密。
司马逸晨的母妃,早早就病逝。
父亲又在边关打仗,因而他和母妃没多少交流。
加之周亦凝嫁进皇家,切规矩森严,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司马逸晨,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识过。
这年,周亦凝直守寡,司马逸晨偶尔才会露面,却极少提及他的母妃,以及他的父皇。
司马逸晨对于皇位直耿耿于怀,想必是因为皇位继承者直不是他。
所以他心生怨恨。
周亦凝暗叹声,“相公,妾身想求你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定会尽力去做。”
司马逸晨对待周亦凝,完全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周亦凝沉吟片刻,然后咬牙说道:“相公,能否将我娘接到京城?”
司马逸晨皱眉。
他看着周亦凝,“你要把你娘接到京城养老?”
周亦凝点头,“我想我娘在京城,她肯定会过的舒坦些。”
司马逸晨想了想,点点头,“你娘的确该在京城养老。”
他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你这个想法不妥。
你娘是你的母亲,你总不能不闻不顾,将你娘扔在边关受苦受累。”
周亦凝摇头,坚持说道:“我娘是我的母亲,我自当孝顺她。
相公,你就成全了我的心愿。”
司马逸晨迟疑不决,最终摇头,“亦凝,这事我不好插手,你知道的……”
“相公,我明白。
但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相公,你忍心看着我娘在边关受苦受难?她已经年迈,又没个依靠。
我真的很担心,她哪天熬不住,死在了边关。
相公,求求你,你帮帮我吧。”
周亦凝抓着司马逸晨的胳膊,不停地哀求。
司马逸晨叹气,“罢了,罢了,这件事就由你处置。
只希望你别后悔就行。”
“我绝不会后悔。”
周亦凝激动不已,赶紧吩咐丫鬟婆子,立即准备行李。
司马逸晨劝阻,“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路途遥远,这样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反倒是不值。”
周亦凝坚持要带。
司马逸晨无奈,只能随她折腾。
行辆马车从王府出发,往南州驶去。
周亦凝坐在窗口,撩开车帘,看着渐渐远离京城的京畿重地,心头感慨万千。
终究还是要走出京畿重地,前往江湖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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