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帝,句话就戳破了她的谎言。
周亦凝强作镇静,说道:“臣妾知晓。
臣妾已经向夫君禀明。”
司马世政挑眉。
周亦凝说道:“昨晚臣妾不慎跌倒,恰巧碰到夫君。
夫君扶起臣妾后,又将臣妾带到寝殿里休息。”
周亦凝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是她这么解释,顿时就将她的嫌疑洗脱了部分。
“是这样吗?”
“夫君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证。”
司马世政深深地看了眼周亦凝,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你退下吧。
本官要沐浴。”
“臣妾告辞。”
周亦凝恭敬的告退,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她走,直躲藏在屏风背后的丫鬟,连忙跑出来。
绿萝担忧地说道:“公主,您刚才太冒失了。”
绿萝原本是跟着周亦凝的丫鬟。
昨晚的事情发生的匆忙,司马世政也不愿意闹大,于是便封锁消息。
因此,知道真相的,除了两位嬷嬷和几位丫鬟之外,就剩下周亦凝自己。
昨晚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不清楚。
司马世政皱紧眉头,“你们都守在房里。
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严惩。”
“是。”众丫鬟应下。
司马世政独自进了净室,泡澡,舒缓头痛。
昨晚,他确实是喝醉了。
司马世政泡澡的时候,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张脸。
那张绝色的容颜,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忽然,他伸手捂着腹部,闷哼声,眉头紧蹙。
“糟糕。”
司马世政赶紧坐起身。
他的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显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
他撩起袖管,只见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伤痕。
司马世政轻抚伤痕,眼中带着怒气和愤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他的胸腔里充斥着愤怒、委屈以及怨毒的情绪。
周亦凝!
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司马世政从水桶里站起来,拿起放置旁的衣服套上,随即离开了浴房。
司马世政离开浴房后,群宫女太监围拢过来。
“陛下,您没事吧?”
司马世政摇头,脸上带着疲惫,说道:“朕没事。
朕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陛下……”
司马世政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身边的李总管,冷冰冰的说道:“你有什么事?”
李总管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皇贵妃娘娘求见。”
“她又想做什么?”
司马世政的脸色瞬间变黑。
李总管低着头,小心说道:“奴婢不知。”
司马世政摆摆手,示意李总管退下。
司马世政回了寝殿换了件衣服,就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
周亦凝跪伏在地上,身体微颤,不安的抬头偷瞄眼站在案桌前,正在处理国家大事的司马世政。
司马世政袭黄袍坐在案桌前,他的手中握着毛笔,正在处理国家要务。
周亦凝低垂着头颅,心里面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昨晚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勾引司马世政?
司马世政抬眸看了她眼,眼中带着厌恶,“你来找朕有何事?”
周亦凝抿唇,心口憋闷不已,她努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道:“陛下,臣妾听闻皇后病重。”
司马世政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问道:“然后呢?”
周亦凝说道:“臣妾想请旨去看望皇后。”
司马世政冷笑声,“朕记得朕曾经告诫过你。
你最好别招惹皇贵妃。”
周亦凝咬唇,“陛下,难道臣妾不该去探视皇后吗?皇后毕竟是臣妾的长辈,臣妾作为侄媳妇去探望长辈有错吗?还请陛下成全臣妾的孝心。”
司马世政嘲讽笑,讥讽道:“你的孝心?你的孝心就是爬上父亲的床,怀上父亲的种?”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羞辱臣妾。
臣妾只是想去看望皇后,您为何要曲解臣妾的好意。”周亦凝泫然欲泣。
司马世政呵呵冷笑,说道:“你觉着朕冤枉了你。
可惜,朕从未认为朕冤枉你了你。
当初朕娶你进门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皇贵妃了,不是吗?”
周亦凝咬牙切齿地说道:“臣妾入宫后,就没再踏足皇宫半步。”
司马世政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踏足皇宫,可是你却给朕戴了顶绿帽子。
你说你有多贱啊!”
周亦凝的脸色苍白,双目含泪,悲戚道:“陛下,臣妾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吗?你敢指天誓日发誓吗?”
“我不能指天誓日。
但是陛下,您必须要相信臣妾,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周亦凝坚定地说道。
司马世政盯着周亦凝看了好会儿,最终叹了声,“朕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周亦凝心中狂喜。
“陛下。”周亦凝激动地喊道。
司马世政挥挥手,“今天早朝上的事情,朕会帮你处理妥善。
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亦凝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地谢恩。
司马世政叫来内侍,让他送周亦凝出宫。
内侍送周亦凝出宫之后,才松了口气。
内侍低声说道:“启禀陛下,皇贵妃已经走远了。”
司马世政嗯了声,继续批改奏折,只是心思明显不在奏折上。
司马世政心里头乱糟糟的。
昨晚,他是喝酒喝多了,因而才会和皇贵妃有了肌肤之亲。
他自然不愿意碰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可是,昨晚,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甚至有种疯狂的念头,想和周亦凝生个孩子。
可惜,周亦凝并无意识。
他们之间只有那次的鱼水之欢,根本就算不得数。
司马世政揉了揉眉心。
他对周亦凝没感情。
所以他并不担心有了孩子,周亦凝会威胁他的地位。
唯独烦恼的是,他的名声怕是毁了。
这些年,他虽然纳了千佳丽,可是却没有宠幸任何个妃嫔。
原本以为他的行为,会遭到皇后赵氏的嫉恨。
谁料赵氏竟然直都不曾提过此事。
按理说,赵氏应该会对周亦凝这个皇贵妃充满敌意才对。
为什么赵氏对于他们两人的事情,始终不置词呢?
司马世政皱紧眉头。
他突然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去查查赵氏究竟是怎么想的?”
司马世政派人调查,周亦凝自然是清楚的。
周亦凝开始也有点诧异,但是随即便释怀了。
她的母亲是品诰命夫人,她的外祖父乃是礼部尚书。
赵氏就是再不待见她这个女儿,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除非赵氏嫌弃她的娘家人多势众,所以只能忍着。
想通了这点,周亦凝便坦荡了许多。
司马世政不愧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贤明圣君,他很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
皇贵妃刘氏身染重疾,卧床不起。
司马世政特准皇后娘娘去慈宁宫探视刘氏。
皇后娘娘带着皇子公主同来慈宁宫看望刘氏。
太监传话的时候,皇后娘娘正陪伴在皇贵妃的身边。
“姑母,姑母你怎么啦?”
皇贵妃虚弱地躺在床上,“哀家没事。”
她的嘴角挂着鲜血,张俏脸惨白无血色,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精气神般。
皇贵妃的模样,吓坏了皇后。
“姑母你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疼了?”皇后娘娘急忙问道。
周亦凝也跟着凑近了刘氏几分,“娘娘,你是哪里不舒服?”
刘氏摇头苦笑。
这个时候,司马世政走了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恭敬地给司马世政行礼。
司马世政摆摆手,示意他免礼。
他径直走到病榻前,握着刘氏冰凉的手,问道:“刘爱卿,爱妃现在如何了?”
刘爱卿?刘氏差点吐血!
刘爱卿这个字,从司马世政口中说出来,简直是恶心透顶。
刘爱卿是他的表字,刘御。
刘御的嫡长女嫁给了当朝户部侍郎之子,如今也封了郡主。
刘御膝下就个儿子,取名刘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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